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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蒹葭从风

剧本:《大汉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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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3 15:55:20 | 显示全部楼层
 7、上林苑 日 外
  期门军正在认真训练。
  刘彻坐在一边休息。
  霍去病骑着一匹小马,一手拎着一只中箭的兔子,一手举弓从远处奔来:“皇上,皇上,你看,我射的免子。”
  刘彻:“好啊。给朕看看。这么壮的一只兔子,是去病射的,好好,今天就给朕作午膳,好不好。”
  霍去病:“好啊。我的箭法是皇上教的,射的猎物当然有皇上的功劳。”
  刘彻:“那你的猎物今天就全给朕作午膳了。”
  霍去病:“全给?”
  刘彻:“舍不得?”
  霍去病狡黠地一笑:“当然舍得了。只是皇上,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彻大笑:“听听,朕吃点去病的东西,还有条件。”
  秦非等人陪笑,卫青训练完士兵,也走了过来。
  霍去病:“我要皇上今天午膳时将我的猎物全部吃掉。”
  刘彻:“好,好,朕还当是什么条件,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难的。”
  卫青斥责:“去病,在陛下面前,不能用我,要用臣……”
  刘彻:“仲卿,他还是个孩子,又没有封官,称什么臣啊臣的。朕听的牙都酸了,朕就爱听他说我啊的的。你别管。”
  霍去病偷笑,一名骑郎驾马驮着一只鹿过来。
  刘彻:“这是谁的猎物,也拿到这儿来。”
  霍去病:“也是我打的。”
  刘彻瞪大眼睛。
  霍去病:“皇上,你可是亲口答应今天午膳时将我打的猎物全部吃下的。”
  众人偷笑,卫青也忍俊不禁。刘彻直翻白眼:“你这小子。”
  
  8、上林苑 殿 日 内
  刘彻、卫青、霍去病在用午餐。
  内侍、宫女们不断上菜。
  刘彻:“去病,尝尝,这是你猎的鹿肉。”
  霍去病:“烤得真香。”
  刘彻:“这是庖厨知道是我们的霍去病初次打猎的成果,特地用心烤制的,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点头称是。
  刘彻:“多吃点菜蔬,不要光吃肉……”
  卫青看着直笑。
  刘彻:“去,将这块肉给仲卿送去,省得他看着傻笑。”
  霍去病将肉块送给卫青。
  
  众人吃完,刘彻站起:“出去走走,消消食。”
   
  9、上林苑  日 外
  刘彻一行在河堤边绕花行柳。
  刘彻:“去病,朕昨天让你读的故事读完了吧?”
  霍去病:“读完了。”
  刘彻:“那你讲给朕听听。”
  霍去病:“刻舟求剑,讲的是一个楚国人过江,在船正在行驶时不小心将剑掉进江里,他立即在剑落水的船身上刻了个记号说:‘我的剑是从这儿掉下去的。’等船靠岸后,他就从做记号的地方下水去找剑,结果自然找不到了。”
  刘彻:“讲得不错,你说这个故事讲的是什么道理?”
  霍去病:“当然是说那个人拘泥固执,不知物理。江流入海,船轻于水,自然顺流而下,但剑重于水,必然沉于水底,当时就应该入水捞起。其实这个故事与守株待兔一样,都是告诉为人做事不必拘泥成法,应依情况而变通作法。”
  刘彻:“好,好,你果然是会读书的。”
  卫青若有所思。
  
  
  
  10、卫府 傍晚 正厅内
  卫青换上衣服,云姮坐在一旁。
  卫青:“伉儿呢?”
  云姮:“被步弟广弟带出去玩了。”
  卫青:“这天色已晚,这柳市、东西九市也早已歇市,有什么好玩的。早点回来是正经,若是太晚了,犯禁被右内史的人抓住了,成什么样。”
  云姮:“你看你说的。他们两个也是十五六岁的半大人了,这些事情他们也都清楚。你怕什么。便是犯了禁,也不是什么大事。”
  卫青:“犯禁不是大事,但也不是小事,不惧小恶,必将大错!十五六岁也能做不少事了,我都在管建章宫了,他们两个人,就知道一天到晚四处游荡,你也不管管。”
  云姮:“他们没吃过你吃的苦,又怎么能象你一样知道世事。他们身上又没有官职,一天到晚在家也不是什么事啊。也不过就贪玩了些,可这也难免啊。”
  卫青:“我不怕他们玩,我是怕他们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学着这些人无法无天,胡作非为。那种人,就爱结交世家贵戚子弟,倚势狐假虎威,无恶不作,有好处就沾,出了事往这些子弟身上推,人家的名声全给弄糟了是小事,削侯丢命都有可能。你看看那个修成子仲,现在无法无天成什么样了!”
  云姮:“你说的倒也不错。只是你事多,总不太着家。我虽是长嫂,可有些事情也不太能管。倒不如为他们两人定门好亲事,找两位好人家的好姑娘,成了婚,也好收收他们的性子。你再求皇上给他俩一些职事,不也就没时间出去玩乐了。”
  卫青:“你说的也是。”
  家仆:“大人,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卫青:“算了,不等他们了。夫人,我们先用吧。”
  
  11、陈掌府 夜 室内
  卫少儿正与陈掌在内室下棋。
  一仆人:“大人,夫人,公子回来了。”
  少儿扔下棋子,兴奋地跑出去:“可终于回来了。”
  陈掌起身跟上:“少儿,慢点,去病既然回来了,你不急他也是回来了。”
  少儿握着去病的手进来:“谁象你什么事都这么慢条斯理的。去病都进来了,你才到门口。”
  陈掌:“对啊,去病反正是这时间进来,我正好这个时间到门口,谁都不多走一步,正好不浪费。”
  少儿:“做了詹事就这么会算账了。连走几步路都算得这么细,怎么下棋就是算不过去病啊!”
  陈掌:“去病棋艺是天子亲授,我怎么好赢他,赢了他,皇上的面子上过不去啊。”
  霍去病一笑。
  卫少儿:“来,娘瞧瞧,在宫里这几天,可曾胖了点。”
  霍去病:“哪有那么容易胖。天天和皇上一起练武读书,上林苑还有那么多好玩的,胖不了。”
  卫少儿捏捏霍去病的脸颊、胳膊:“果真没有。倒结实了。”
  陈掌:“来,去病,喝口水倒是真的。你娘总是这样,去病去的是宫里,只会比在家里更好,你就知道让去病胖胖胖,胖成个那个金仲的样子才好?”
  卫少儿:“那可不行。我们去病将来可是要成为长安城第一的倜傥公子,比你爹爹可是要强百倍的,怎么能与那个金仲比?对不对,去病。”
  霍去病拿出一把精致的短剑:“爹,你看?”
  陈掌接过拔出,寒光四射:“好剑!是皇上赐的。”
  霍去病:“是啊。今天皇上对我食言了,所以就用这柄剑补偿。”
  陈掌:“食言?只怕是你给皇上下了埋伏吧?”
  霍去病:“那可不是。我才不会对皇上下埋伏呢。是皇上先说大话的,要将我的猎物全吃了,他只看见我拿的兔子,我可是还猎了一只鹿。”
  卫少儿:“你啊!你这胆子,全是给皇上惯出来的。这么锋利的宝剑,皇上都能给你,万一伤着了怎么办。你舅舅也不劝劝。”
  霍去病:“舅舅说了不行的。皇上才不听呢,他说,没经历危险就不知道危险。所以就给我了。”
  陈掌:“那好,去病,现在就将这柄剑先收在身边,不过别用。再过两年,你剑术纯熟了再用吧。”
  霍去病:“我知道。”
  卫少儿:“这还差不多。我给你做个剑套,你套起来。”
  霍去病:“好吧。娘,你明天再做吧。等你做好了,我再把它带在身边。爹,你看着娘,不许她今天做。”
  陈掌:“知道了,我一定看着你娘的。来,喝杯水去睡吧。”
  霍去病:“嗯。”喝完水说罢,打了个呵欠,就向外走去。
  卫少儿连忙跟着出去。
发表于 2006-4-3 15:56:23 | 显示全部楼层
12、上林苑 日 外
  刘彻与卫青在散步。
  刘彻:“仲卿,你这几日总是眉头深锁,究竟在想些什么?”
  卫青:“臣一直在想马邑之围,我们究竟错在什么地方。”
  刘彻:“你还在想?那想了这些时日,有没有想清楚?”
  卫青:“臣些前也始终含糊,直到听去病一句话,才猛然惊醒!”
  刘彻:“去病的话?他才八岁,居然能点醒你?”
  卫青:“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刘彻:“好,你说你明白了什么?”
  卫青:“臣听去病说:‘为人做事不必拘泥成法,应依情况而变通做法。’终于明白,马邑之围致命缺陷就是未能‘深入敌境’”
  刘彻:“未能深入敌境?”
  卫青:“最早,王恢与韩安国虽在廷议上为是否与匈奴开战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却在四个字上达成了一致,即:对匈作战应避免‘深入敌境’,所以,才想出将匈奴单于诱引到边境上来加以伏击!”
  刘彻:“是的,这又怎么样呢?”
  卫青:“匈奴也是人,有马就能无休止地骚扰奇袭我大汉边境,我大汉同样有人有马,为什么不可以‘深入敌境’?去病说的不错:‘为人做事不必拘泥成法,应依情况而变通做法。’”
  刘彻有了兴趣:“那仲卿的意思?”
  卫青:“兵家作战法无定法,然无法法也。我汉军就应该不拘泥成法,没有纵深,没有运动迂迴,又怎么能对付飘忽不定,机动性极强的匈奴军骑?”
  刘彻:“说,说,说下去!”
  卫青:“陛下,对匈作战的军事准备,臣以为,除了改革军费、军粮、军制三项之外,更重要的是从根本上改变固有的军事战略思想以及能与新的军事战略思想配套的一项最重要的准备!”
  刘彻:“好,你说,朕听着,要具体,如何改?”
  卫青:“初步想来,有三条势必要改!”
  刘彻:“哪三条?”
  卫青:“其一,必须变被动防御为主动出击。汉匈之间虽有长城,但匈奴仍可用其骑兵优势伺机突破,所以单纯的防御是防不胜防的,而且日积月累,一者粮帑耗费依然巨大,二来还导致许多人对长城的功效都完全否认,长此以往,国人心理受此影响,并不利于朝廷全局的稳定。”
  刘彻:“好,那其二呢?”
  卫青:“其二,变屯兵待战为长途运动奔袭。对付飘忽不定的匈奴军骑,固守一点是不行的。必须以动制动。虽然大漠荒原必置我汉军以不利地理,但并非是不可克服,只要后勤跟上,长途运动奔袭,并非不可能。比如,匈奴骑兵为何可以奈得沙漠,他的每名骑兵备有两匹马,我汉军为何不可效法?”
  刘彻:“还有还有,这第三条呢!”
  卫青:“其三,就是改变我汉军编制,将步车为主改为以骑兵为主。以骑兵对骑兵,以机动对机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马种必须要改良,改成能够适应大漠荒原的匈奴马种,骑兵必须改革训练方法,变站射为骑射。”
  卫青说完了。
  刘彻陷于沉思之中。
  卫青静静地看着他。
  刘彻:“这三项改革想法的确好,只是对牵涉我汉军整体,且与国力财力休戚相关。朕得让桑弘羊算计一下,这三项改革所需费用有多大,肯定需要时间,从长计议。仲卿,但凡军事战略转变没有相应的财政支持,恐怕还是空中楼阁啊!
  刘彻表示出深切的担心。
  卫青:“陛下,全体汉军都改,自然耗费巨大,可先以局部试验改之,臣以为还是可行。”
  刘彻:“局部先行改之,这倒是可为。这样,仲卿,你就在你的期门军中先行实验,待有成效后,朕再考虑将其推广至汉军主力中。”
  卫青急切地:“臣领旨!”
  刘彻:“朕要告诉你,好好练,待到秋季,朕要亲自检阅!”
  卫青:“陛下放心!”退下。
  刘彻看着卫青的背影,叹息:“马邑之围,朕已深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朕当初……”
  
  13、匈奴单于王廷所在 日 外
  匈奴军骑穿梭。单于王帐外侍卫林立,气氛有些肃杀。
  不断的传报声,和入帐的匈奴官员。
  “左贤王到--------”
  “右贤王到--------”
  
  14、 单于帐 日 内
  军臣沉地看着各地赶来的匈奴要员们落座。
  军臣单于:“之所以要将各位紧急召唤于王廷,是因为汉朝一改历来的和亲政策,在不经宣战之下,计划以三十万军力包围歼灭对我匈奴大军,杀害我本人,虽未能得逞,但汉朝对我大匈奴政策已然明示,亟待我等作认真应对,以确定我匈奴对汉战略,各位可畅所欲言,本单于愿闻其祥。”
  座下一片静默。
  右贤王:“我认为这应该只是一次孤立事件。臣在赶往王廷之前,特地留意了汉朝的几个边市场,却发现贸易依旧,交易兴旺,汉朝没有封关的迹象。我匈奴许多物资必须依赖汉朝,这表明,汉朝并未与我全面决裂。”
  
  伊雅斜:“右贤王未曾经历马邑现场,汉朝蓄谋已久,布下陷阱,调三十万汉军主力,图谋的不仅仅是我匈奴军队,更是要谋害大单于,这么大的阴谋,没有汉朝皇帝的同意怎么能进行?怎么可能是独立事件?即便汉朝短时间没有能力与我全面宣战,我匈奴也要立即予以全面打击!否则置我匈奴国威和单于尊严于何处?”
  
  于单:“但是汉朝毕竟地域广大,人口众多,国力强盛。所以我们应该避免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从而引起汉朝反击决心,如果那样,将会有灾难性的后果。马邑之役已经证实了他们的动员能力,三十万的大军,在我匈奴几乎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埋伏在一个弹丸之地,如果不是大单于警觉,几乎就要得手,所以我们的对策应该考虑万全才行。”
  
  于单的话引起诸臣的一片同感。
  
  中行说:“于单太子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匈奴人打仗,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我们需要食物,需要水源和更大的草场,需要补充人力和兵源、物资。这些,只有从汉朝人那得到。是的,汉朝的确十分强大,但他们的优势是集中在关内,那是他们的根本之地。可是这大漠、草原却是匈奴人的天下,匈奴人是最凶狠、最狡诈的草原之狼。汉朝的长城就是我匈奴实力的证明。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出长城作战!草原、大漠是匈奴人的坦途,却是汉朝人的沼泽,所以汉朝人只能用皇室女子与精美的丝绸、名贵的珍宝来与匈奴人换得安宁。汉朝人再聪明、再富庶,他们也只能在长城之内威风。所以他们在马邑才设下了圈套,诱使我们进入长城以内,与他们决战……”
  
  众人点头认同。
  
  中行说:“因而,我匈奴未来的战略,应避免在长城以内与汉朝人作战。用我们如狂风闪电般的骑兵不断袭击他们边境城邑,劫掠他们的人口牲畜财产,践踏他们的土地。让汉朝人日日夜夜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迫使汉朝的皇帝放弃武装敌对的政策,继续实行原来的和亲政策。”
  
  众人们点头。
  
  军臣:“你们还有疑义吗?如果没有疑义,就照此执行。从现在起,汉匈几千里边境线都是我大匈奴的战场,不要给汉朝人以片刻的安宁。我要让汉朝的皇帝为他的鲁莽无知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他日日夜夜生活在恐惧之中,直到他完全屈服!”
  
  15、 边塞烽火台 日 外
  匈奴骑兵突入边城,四处劫掠放火。
  烽火台远远的飘曳着狼烟。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马邑之围流产以后,匈奴调整了战略,不断以小股骑兵南下侵夺汉朝的边境城邑。来自边境的军报,不断地递进未央宫。而刘彻也正在进行一系列的各项更化改制以及军事准备,为汉匈之间真正的较量作着准备……”
发表于 2006-4-3 15:56: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集 
  1、上林苑 日 外
  卫青与公孙敖正在观看士兵们比武。
  张次公连续将三个挑战的兵士打倒。
  公孙敖兴起:“这人武艺不错,我来试试。”
  卫青微笑点头。
  
  张次公见公孙敖,不敢怠慢。
  两人见礼之后,开始比武。
  卫青不断点头称赞。
  众人不断发出喝彩。
  
  张次公跳出圈外,公孙敖一怔,停住手。
  张次公:“公孙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卑职领受良多,佩服,佩服。”
  公孙敖:“痛快,痛快,还没比出个胜负,不行,再来,再来。”
  张次公:“卫大人。”
  卫青上前:“我看你们两位是势均力敌,不用再比了。再比下去,就是比到明月东升,还是一样。”
  公孙敖:“仲卿此话不错。你名唤什么?那里人氏啊?”
  张次公:“卑职张次公,河东人氏。”
  公孙敖:“河东人,张次公?好啊,河东是出好男儿的地方。我可是好久没有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
  张次公:“公孙大人谬赞了。”
  公孙敖:“嗐,咱们都是武人,这么文诌诌地做什么。皇上独尊儒术,可也没叫天下人都读孔子的文章。我叫你次公,你就叫我公孙敖好了。”
  张次公看看卫青,卫青微笑点头:“既如此,次公就恭敬不如从命,公孙兄。”
  
  公孙敖:“好,好,又交了一个好兄弟。今天我请客,仲卿,一起与我陪次公如何。”
  卫青:“你我皆是兄弟,何分彼此。我当然是要去的。”
  张次公:“公孙兄请客,次公当然从命。容我再叫上几个生死弟兄。”
  公孙敖:“好,兄弟不怕多。快快叫来。”
  
  2、长安东市 酒肆 日 内
  卫青等人坐于雅座内,张次公正在一一介绍:“他是郭昌,云中人。他是李朔,常山人。”
  卫青、公孙敖连连点头:“好啊,果然都是英雄!”
  公孙敖突然一拍脑袋:“我说呢,张次公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呢?你们三个,再加上一个义纵,不是合称河东四虎的有名豪侠嘛!”
  张次公:“正是,河东四虎,不过是妄称而已。”
  公孙敖:“怎么,你们好好的豪侠不做,却来做骑郎?”
  郭昌:“做侠客也不过是少年时的血气之举,也不是一辈子的事。”
  李朔:“不错,就是大侠郭解,不也是不得不迁居茂陵。”
  公孙敖:“郭解,他……”看看卫青。
  卫青点点头:“不错,他也请我向陛下免征,陛下没有答应。”
  张次公:“是啊,侠以武犯禁,也难怪皇上不答应。我们年轻时使气任性,虽博得个侠客之称,可是每每经过长城边关,看到匈奴人肆意劫掠我大汉民众、财产,我们四人纵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救得了几人。所以我们一直在想,如果朝廷真有一天能放弃和亲,与匈奴开战,我等立刻投军,哪怕只是做一个小兵,也好能上战场痛杀匈奴!”
  卫青:“好志气!”
  公孙敖一口饮尽盏中酒:“说得好!不愧是我大汉男儿!”
  卫青:“你们不是四人合称的,那位义纵呢?”
  张次公:“他啊,他姐姐义姁因为为太后治病有功,被太后向皇上举荐,做了中郎,去上党郡当中令去了。”
  卫青:“果然是他。听说他将上党郡治得极好。”
  张次公:“是啊,我们这四个人就数他最狠了。”
  
  正说着,只听得路上一阵喧闹,几匹马沿街狂奔而去。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一些人将有些铺子里的货品也撞翻了,一时间叫嚷、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公孙敖:“这是谁啊!这样嚣张!长安城里那宽的街道不会走,非得到东市里来撒野!”
  李朔:“是那个修成子仲吧。”
  
  周围的食客也纷纷说:“瞧瞧,这个金仲,跑马不在大街上,跑到市里来了。”“唉,还不是仗着他娘的势。”“这还算好了,没人受伤,要有人被踏伤你,你再看他嘴脸,更可恶。”“怎么也没人管管。”“谁能管,除非是皇上。”……“看看这些个皇亲国戚,真都是无法无天了!”“嗳,你这话就不对了,皇亲国戚里也有安分守己的。”“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一听你就知道不是长安人,你知道皇上最宠的夫人是谁啊?”“这还用说,卫夫人啊!”“对啦,长安城里达官贵人、世家贵族包括皇亲国戚,谁家没出过几件仗势欺人的事,就他家没有!”“是嘛,这可真不容易!”……
  
  张次公等人听着,对卫青露出敬重之色。
  卫青微笑。公孙敖嘿嘿直笑:“好兄弟!”
  
  3、卫府 晚 室 内
  一名仆人扶着卫青进来,坐在榻上。
  云姮嗔怪:“总见你教训兄弟们不要迟归,不要喝醉酒误事,结果,步弟广弟现在都实实在在的做郎中了,你倒好,喝得醉薰薰的回来,今天是他们轮值,如果休沐在家,看你这样子,以后你怎么有理管他们。”
  卫青一笑:“也没你说得这么样。只是今天交了几个好兄弟,心里实在是痛快,才多喝了两盏,哪里就醉成那个样子。”
  云姮:“你还说嘴。脚都软了,还说没醉。”
  卫青:“夫人说得有理。我怎么能与夫人争辩呢,真是该打。”轻轻地拍了自己一记耳光。
  云姮扑哧一笑:“你这样子若让别人看见了,他们一定会当自己在做梦。”
  卫青:“他们做他们的梦去,来,我们做我们的。”
  
  4、卫府 夜 室 内
  室内一片昏暗。
  卫青:“来,我摸摸我们的小宝宝,动不动。”
  云姮:“我还没显出身子,你怎么摸得到。又不是没做过父亲,真是喝多了。”
  卫青笑:“是啊,我是想知道这回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云姮:“你要能摸出是男是女,以后将军做不了了,去做方士也不愁骗钱用了。”
  卫青闷笑。
  云姮:“你这次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卫青:“都好。只要是你生的,什么都行。”
  云姮:“啊——,你说什么?”
  一阵笑闹声,卫青:“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卫青再也不敢胡说了。我掌嘴,我掌嘴。”
  云姮:“去,去,去,不要你卖乖。”
  叹口气,又说:“不过说真的,我倒真想要个女孩。看看子夫姐姐的三个女儿,真是太可爱了。”
  卫青:“说是可爱,姐姐心里也急啊!皇上更急!”
  云姮:“是啊,姐姐连生了三个公主,总该生个儿子了吧?还好,其他夫人也生的都是公主。”
  卫青:“这儿女天注定,谁知道能生几个儿子。”
  云姮:“是啊,象皇后为了生子,求医访药,听说用了九千万钱,可还不是没有用。倒是平常人家,孩子都是一串串的。”
  卫青:“看你比的,都一串串了。算了,不要再说这些了。”
  
  5、皇后寝宫 日 内
  陈阿娇与馆陶公主在坐。
  馆陶:“说实话,皇上这些时候有没有来过这里?”
  陈阿娇:“哼,也不算没来过吧。”
  馆陶:“看来那些什么秘方也不例外还是不行啊!”
  陈阿娇:“我是不会再吃这些苦死人的骗人药汁了。反正那些人能生,生来生去,也不过是一堆女儿,哼,我看他啊,天生没有养儿子的命!”
  馆陶紧张地:“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陈福连忙奔出,看看左右无人,向馆陶摇摇头,馆陶松了口气。
  陈阿娇:“娘,你紧张什么。我说错了嘛。他就是没儿子养。”
  馆陶:“你啊!我真是将你宠坏了。不过,你再想想,皇上的夫人们生的都是女儿,是不是说儿子只有皇后才有福气生呢?”
  陈阿娇转怒为喜:“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可是,我吃了那么多药,一点效用也没有。肚子里没有,怎么生啊!”
  馆陶:“你说皇上也不是从来没到过这里,那还是有怀孕的希望。我看那些太医秘方也确实没有,却是听说长安城里有一位女巫,神效非凡,不如这样吧,过几天,你去将这位巫师请来作法,看看有没有效用。”
  陈阿娇:“好吧,就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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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上林苑 日 外(秋景)
  刘彻、卫青在阅兵台上检阅期门军改革成果。
  士兵们骑在马上飞奔、格斗。
  刘彻连连点头。
  
  一队士兵将十个人形箭垛依次置与中央。
  士兵们依次骑马射箭。几乎人人中的。
  刘彻兴奋地:“行,好,好。”
  张次公上场。他在马上忽上忽下,不断地变化着骑姿,同时连续射出十箭,均命中人形要害之处。
  刘彻拍手:“妙啊!”
  转头:“仲卿,此人是谁。骑术、箭术如此精妙!”
  卫青:“此人叫张次公,河东人氏。”
  刘彻点头:“原来是他。朕知道他的父亲张隆,先帝时曾为轻车武射。以善射闻名,先帝非常看重。果然是家学渊源。”
  
  李朔、郭昌也各自展示箭术,刘彻很是欣赏:“仲卿,你将这几人找来,朕要好好看看。”
  
  检阅完毕,张次公、郭昌、李朔在卫青的带领下来到刘彻面前:“臣张次公、臣郭昌、臣李朔参见陛下!”
  刘彻:“平身吧。你是张次公,河东人;你是郭昌,云中人。你是李朔,常山人。”张次公等非常激动。
  刘彻:“朕听说过你们。你们与义纵合称河东四虎,也曾是名盛一时的大侠啊!”
  张次公:“这些都是臣等年少时的血气之行,后来在长城边关,亲眼目睹匈奴人的无恶不作后,已经决意报效国家,歼灭匈奴,以解大汉边民之倒悬。所以自从陛下进行马邑之围后,我等便投军报国了。”
  刘彻:“好,好。为国效忠,誓歼匈奴,这才是我大汉好男儿。义纵的兄弟,果然不错。”
  张次公:“义纵!”
  刘彻:“不错。义纵在上党,县无县无逋事,举第一。干得好,朕已将他迁为长陵及长安令了。”
  
  霍去病骑马过来:“皇上,皇上。”
  刘彻:“去病,什么事?”
  霍去病下马,举着一只大雁:“皇上,你看,这是我射的。”
  刘彻看了看,却又向后张望:“去病,今天后面没有再驮猎物的人了吧?”
  霍去病:“没有了。皇上,你看,这是我从空中射下来的。”
  刘彻接过:“一箭中颈,去病,射得好!仲卿,你看,只怕你在他这么大时,还射不了大雁吧。”
  卫青:“去病的箭术是皇上亲自教授的,当然厉害!”
  刘彻:“你也不要过谦。你的本领如何,朕也清楚地很。去病啊,想不想看你舅舅的箭术?”
  霍去病拍手:“想,想,当然想。”
  刘彻:“仲卿,来,演示一下,也让大家开开眼。”
  卫青:“诺。”
  
  众人围观。
  卫青骑上逐电,开始绕着人形箭垛奔驰。
  他忽而立在马上、忽而藏于马腹、忽而挂于马侧,箭箭皆中人形头部。
  众人齐身喝彩。
  
  卫青拢马,来至台前下马上台。
  刘彻:“几个月不见仲卿演武,果然又有进益了。”
  卫青:“皇上过奖了,臣只是献丑而已。”
  霍去病飞奔上去:“舅舅!”
  卫青搂住他。霍去病取出汗巾,细细地为卫青擦拭脸上的汗珠。
  
  刘彻:“朕看这期门军训练卓有成效,仲卿,朕决定扩大改革规模。将整个南军也交由你改革军制。还是一句话,朕明年春天检阅!”
  卫青:“诺!”
  刘彻:“张次公、郭昌、李朔。”
  张次公、郭昌、李朔:“臣在。”
  刘彻:“你三人武艺高强,精忠为国,着封为郎,属太中大夫卫青。”
  “臣谢圣恩。”
  
  刘彻:“去病,我们走吧。今天朕一定将你的大雁全吃光。”
  
  6、宣室  日 内
  
  刘彻:“朕听说皇后请了位女巫。”
  秦非:“是。”
  刘彻:“她也是没兴头了,找这种人。算了,由她闹去吧。还是正事要紧。主父先生,你说晁错之错,正是错在削藩,但你又认为他对也对在削藩。你细细说清。”
  主父偃:“古者诸侯之地不过百里,主强臣弱,中央易于控制。而现在诸侯有的坐拥数十座城池,有的辖地方圆千里。轻者容易滋生出骄奢淫逸之行,重者甚至会重蹈七国覆辙。所以当年晁大夫奏请削藩,确是远见卓识,但以法令明削诸侯国土,却容易激起心怀异志的诸侯叛乱决心,这正是晁大夫致命之错。”
  刘彻:“那想来主父先生心中已有定算了。”
  主父偃:“臣思虑过了,现在各位诸侯王大都有十几个儿子,而只有太子继位,其他子孙,却没有尺寸之地,实在与仁孝之道不合。愿陛下令诸侯推恩于众子弟,以地封侯。则众诸侯子弟人人得遂所愿,陛下明施以德政,又能达到分割诸侯国的目的。长此实行,诸侯之患,必将消弥于无形矣!”
  刘彻颔首:“此策可行!你再细细筹划一番。”
  
  8、长安东市 日 外
  卫步、卫广正在逛街。
  卫广:“你说的那两个歌女在哪里。怎么走了这半天也看不到。”
  卫步:“她们一直都在酒肆里卖唱,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我们找家大酒肆,应该是遇得见。”
  
  9、长安东市 酒肆 日 内
  卫步、卫广坐于雅室内,店仆上好酒菜:“二位慢用。”
  卫广:“那两个歌女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卫步:“你不相信?”
  卫广:“总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各花入各眼,你看着美的我可不一定觉得美。”
  卫步:“行。等见到了再说。先吃菜。”
  
  一名老者执鼓,两名少女一着红衣,一着青衣抱着箜篌与琴进入酒肆。
  两名少女抚琴而唱:“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卫步:“来了,来了。”
  卫广赞叹:“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鼓掌。老者讨钱。依次入各雅室卖唱。歌声婉转,卫广连连击节而赞。
  来到卫步、卫广处,
  卫步、卫广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位女子。两位女子也不回避:“二位公子想听何曲?”
  卫步:“只要是动听的,就行。”
  年长点的女子道:“那我们就唱首《衡门》可好?”
  卫步:“好。”
  两人唱到:“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
  卫广起身而歌:“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与晤歌。”
  青衣少女:“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晳晳。”
  四人相视而笑,卫步取出一块金子:“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红衣少女接过:“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三人退出,卫广想欲跟上,卫步拉住。
  卫广:“为什么不追?”
  卫步:“你急什么。我们先回去,听听二哥同不同意,再说吧。”
  卫广:“同意,二哥才不会反对我们的想法呢。这一回去,又得到宫中轮值,十天后才能休沐,说不定她们不知到哪儿了。”
  卫步:“你说得也不错,还是先定下来吧。你看中哪位了?”
  卫广:“是那位‘彼美淑姬,可与晤歌’,你不会也……”
  卫步舒口气:“当然是‘永以为好也!’”两人相视一笑。却听得大堂里一阵吵闹。
  
  两人从门口望去,却见三人被几个家仆样的人围住,一个肥胖的年轻人正一脸淫笑,调戏着两位女子。
  卫步吸口气:“是金老二。”
  卫广:“还不快去救人。”
  卫步:“不行。”
  卫广:“为什么?二哥只是要我们不闹事,但没说不能管事。”
  卫步:“先看看再说,要这两位女子愿意跟金老二,我们也不必再说了。如果她们不愿,我们再想办法。”
  
  红衣女子:“这样罢,我们姐妹为大人唱首歌,大人若觉得还过得去,便赏我们姐妹一口饭钱;如果不中听,大人大量,也请放过我们这两个不成器的姐妹。”
  金仲:“嘿,这话倒也中听。你们就先唱首给我听听。”
  两人抚琴而歌:“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卫步卫广连连点头,卫步咐耳对卫广连连吩咐。
  
  一曲终了,周围人不敢吱声。金仲笑眯了眼:“唱得好,唱得好。来啊,赏。”
  又笑着说:“我府上就缺这么漂亮、会唱的女人,你们两个就跟我走吧!”众仆役起哄。周围人敢怒而不敢言。
  卫步卫广走出,两名女子面露喜色。
  卫步卫广对金仲拱拱手:“金兄,有礼了。上次在宫中一见,转眼间已经是两个月了。”两名女子极为失望。
  金仲茫然,也拱拱手。卫步正欲走,突然凝视着两名女子,大叫一声:“这不是婧儿与怜儿吗!”
  卫广一步迈到两人前:“果然是的。当年你们离开平阳侯府,我们兄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是见到。上天对我们兄弟真是不薄啊!”
  两名女子会意,扑上前来:“是啊,我们姐妹随父亲离开平阳侯,流落在外多年,只以为再也见不到两位哥哥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卫步卫广也大哭出声,卫步:“快随我回平阳侯府,公主侯爷见到,一定会高兴的。”
  
  也不等金仲有何反映,五人便拔脚离开,卫步卫广不忘对金仲拱手:“金兄,多谢你令我等兄妹团聚。”
  
  金仲眼睁睁地看五人离开:“他俩是谁啊,我怎么不认知?”
  一个仆役突然叫到:“公子,上当了。那两个人是来坏公子好事的。抬出平阳侯府和公主吓人的。”
  金仲一巴掌劈过:“你现在才说,早先干什么去的!还不快追。”
  众人追出,却已经看不见人影。
  金仲:“这两个小子,不要落在我手里,我要你们好看。你们有谁认识他们?”
  众仆役摇头。
  突然一人叫道:“上次小人随公子入宫,似乎见他们在宫中,一身郎官打扮。因为是一对双胞胎,所以还有印象。”
  金仲若有所思:“双胞胎郎官。莫不是卫步卫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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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宣室  日 内
  刘彻与卫青正在察看地图。
  刘彻:“朕看,你的南军改革训练成效确实显著。”
  卫青:“谢陛下夸奖。”
  刘彻:“臣已决意要再对匈奴开战,只是此番作战,与上次马邑之围不同,仲卿,朕决定要‘深入敌境’!”
  卫青:“臣一直等待陛下的决定。”
  刘彻:“此战具体如何操作,等李广到长安后再说。但朕命你卫青,一定要做好作战准备!”
  卫青:“诺!”
  
  霍去病与东方朔进来。
  东方朔:“臣参见陛下。”
  霍去病:“皇上,我刚才与东方先生比剑的。”
  刘彻拿汗巾:“好啊。看看,一头汗。过来,好好擦擦。”
  霍去病接过擦汗。
  刘彻:“去病,与东方先生比剑,结果如何啊?”
  霍去病:“我没赢,也没输。”
  刘彻:“这话什么意思?”
  东方朔:“霍去病是说,如果是常人比武,他算输了。若是战场上见生死,那他赢了。”
  刘彻:“嗯?”
  霍去病:“我与东方先生比了一柱香的时间,我先中了两剑,但不都在要害,后来我就刺中他的腹部。一共算下来,我中了十一剑,但都不致命,他被我刺了两剑,一是心脏,二是腹部。”
  刘彻:“有这么比武的规矩?”
  霍去病:“有啊,战场上决生死,不就是这样。”
  刘彻一笑:“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那么多剑了吗?”
  霍去病:“知道了,东方先生说我用剑只知攻而不知守,所以破绽太多。以后我会多请教东方先生的。”
  刘彻:“好啊,你的师傅是越来越多了。”
  霍去病:“当然了,皇上不是经常说要博众家之长为己用吗?”
  刘彻:“仲卿,你听听,你这个外甥,好大的口气!”
  卫青但笑不语。
  
  11、未央宫 日 外
  东方朔正在教霍去病练剑。刘彻兴致勃勃地观看。
  卫青过来。
  刘彻:“你看,去病的剑术是越来越精了。”
  卫青:“这都是陛下教导有方。”
  刘彻:“仲卿总是太谦虚。你一样也是去病的师傅,他在你这里学得还少啊!”
  卫青一笑。
  刘彻:“朕听修成子仲说,卫步卫广骗走他儿子的两个歌女?”
  卫青:“据臣所知是卫步卫广是救了两个歌女回家,臣以为步弟广弟是不会欺瞒于臣的。不过既然修成子仲这样说,臣回去一定好好查清。”
  刘彻摆摆手:“不用了。那个金仲是个什么货色,朕难道还不清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朕看在太后、修成君的面子上,也就不管了。他还有脸到朕这儿说谎!”
  卫青:“谢陛下明察。”
  刘彻:“那两个歌女如何?”
  卫青:“臣听云姮说,她俩为人行事还不错。”
  刘彻笑:“那卫步卫广救人就一直救在家里了?”
  卫青:“是啊。”
  刘彻:“那也好。他们也都十七了。你就去传朕的话,为他们将婚事办了。省得有人一直在朕面前嘀咕!”
  卫青:“谢陛下!”
  
  翟公走来,卫青退下,看霍去病练剑。
  刘彻大声地:“竟有此事!立即给朕彻查!”
  
  12、后宫 日 外
  殿内殿外,假山凉亭,花木扶疏之间到处都是搜索的侍卫。
  掘土处,挖出陶罐,侍卫从陶罐中取出各种巫蛊之具。
  
  13、未央宫侧殿 日 内
  正襟危坐的翟公侍卫将缴获查抄出的各种巫蛊用具送到翟公几前。
  领衔侍卫:“启禀御史、宫中、正殿,挖出陶罐若干,内装各种妖术之具。在卫夫人的寝宫、皇后的寝宫,均发现偶人形样,钉有钉、针之类。”
  翟公将相关人全部押来!”
  殿外一阵骚动,楚服及其一帮巫师被押上。
  
  14、皇后阿娇寝宫 日 内
  呆呆坐立的皇后陈阿娇。
  殿内殿外一片搜查后的凌乱。
  
  陈阿娇木然的听着宫谒的颂读声:“诏命:皇后失礼,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即日起,废皇后位,收回所赐玺绶,罢退居长门宫,其供奉不变。钦此。”
  
  一双手将皇后玉玺及凤冠朝服捧出交与御史翟公,转交身后侍卫。
  翟公让出,一身素装的陈阿娇神情黯然地慢慢步出寝宫。
  执法官吏麻木地注视着。
  
  15、廷尉署 日 外
  背景中传出宣判声:“……妖巫楚服为罪魁祸首,应斩首示众。其余参与之巫师,宫女,内侍和知情不报者,同诛……”
  随着宣判声,一群人犯鱼贯押出,一色五花大绑,以楚服为首,女性占了多数,竟然浩浩荡荡……
  
  
  16、詹事署 日 内
  主父偃等协助詹事在分发礼品。数量巨大。
  主父偃:“算清楚了没有?”
  詹事:“算清楚了,诸侯各王公子计一百六十三人,嫡嗣包括庶子在内。”
  主父偃对陈掌:“看见了吗?一旦推恩令下达,今后的诸侯国将分出163个等分,这样一来,朝廷不行黜陟,藩国也就自行分解,从此只能局促一隅,勉强自保,再也无力干预地方和国家政事了!这就是‘推恩令’!将诸侯国化整为零的战略!”
  
  
  17、未央宫全景 日 外
  巍峨的汉宫屹立在天穹之下。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元光六年,推恩令正式实行。从‘马邑之围’后,刘彻用了整整四年时间,从战略的高度在军事、政治、经济、甚至是文化和国民心理等各方面进行充分准备,终于开始第一次对匈奴正面出击。元光六年秋,汉朝大规模的对匈战争开始了!”
  
发表于 2006-4-3 15:5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集
  1、 边塞烽火台 日 外
  匈奴骑兵突入边城,城上“上谷”两个大字。
  匈奴骑兵四处劫掠放火,上谷居民四散而逃。
  烽火台远远的飘曳着狼烟。
  匈奴骑兵退走,上谷城内尸横遍地,一片废墟。
  
  2、卫青府 夜 内
  卫青在认真的看着舆地图。
  云姮端着夜宵进来。
  卫青:“怎么是你?这些事让仆人做就行了,你身子不太好,就好好歇息吧。”
  云姮:“我不累。下午休息了一会儿,现在也不想睡。倒是你,从宫里忙到家里,现在已经三更了,还在看地图,还是早些休息吧。地图挂在这儿,什么时候不能看呢!来,这是我熬的红豆粟米粥,吃点。”
  卫青笑着接过:“我不能不看啊!匈奴人一直在不停的扰边,边关子民损失惨重,我汉军不能不还击,可是,如何既能深入敌境,克敌制胜,又能避免汉军的损失,特别是如何能在茫茫草原上不致于迷路,总是要好好考虑的事啊!”
  云姮:“你又不是朝廷的将军,这么急着考虑做什么?”
  卫青:“没有做将军不等于将来不是将军,等做了将军再考虑就晚了。再说,就算一辈子也做不了将军,我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得为打败匈奴做出点贡献不是?”
  云姮:“知道卫大夫是公忠体国的典范。好了,先吃饱了再体国吧,饿着肚皮怎么去打战!”
  
  3、未央宫宣室 日 外
  禁卫林立。
    宫谒不断的传报声:
    “将军李广奏见皇上------”
    “宣李广!”
    “将军公孙贺奏见皇上------”
    “宣公孙贺!”
    “将军公孙敖奏见皇上------”
    宣公孙敖!
    “太中大夫卫青奏见皇上-----”
    “宣卫青!”
  脚步匆匆,人们接踵进殿。
  
  2、 未央宫宣室 日 内
  最后到达的卫青判断着,找了末位坐了下来。李广瞥见,冲他笑笑。
  刘彻巡睖着:“四年来,朕一忍再忍,但朕是有底线的,如今匈奴军骑竟然越过了长城,深入我大汉纵深二百余里,如入无人之境,上谷竟成一座空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彻扬声:“朕已决定立即对匈奴作战。”
    除了韩安国,其余人都一怔。
    刘彻:“在座诸将均为此次作战有关人员……”
    在座都互相看了看。
    卫青与李广目光有一交流。
    卫青垂下眼帘。
    刘彻:“朕决定分兵四路,越过边境,对匈突袭。骁骑将军----”
    李广站起:“臣在!”
    刘彻:“由你带领一万军骑出雁门!”
    李广:“臣领旨!”
  刘彻:“轻车将军-----”
    公孙贺站起:“臣在!”
    刘彻:“你领一万军骑出云中!”
    公孙贺:“臣领旨!”
  
    刘彻:“骑将军-----”
    公孙敖站起:“臣在!”
    刘彻:“你领一万军骑出代郡!”
    公孙敖:“臣领旨!”
  刘彻:“车骑将军----”
    无人应答。
    刘彻重复地:“车骑将军!”
    公孙敖顿了顿卫青。
    卫青:“陛下是在唤我?”
    刘彻:“是的,朕已任命你为车骑将军!”
    卫青赶紧叩首:“臣在!”
    刘彻:“令你带领一万军骑出上谷!”
    卫青:“臣领旨!”
    刘彻:“四位将军的作战区域,均为所在边关的马市附近,寻找战机,分进突袭,对匈奴人予以打击!”
    韩安国欲言又止。
    刘彻:“御史大夫有话要说吗?”
    韩安国:“臣有些担心,汉军全线出击,兵力分散,难以互相支援,易遭各个击破。”
    刘彻沉默,又问:“诸将如何看待?”
    众将沉默。
    刘彻:“李广,你是对匈作战的名将了,你怎么看?”
    李广:“以臣昔往对匈作战经验,匈奴的主力长于机动,飘忽不定。作战本就不可能完全由事先布置,关键还是应变。”
    刘彻:“公孙贺,你以为呢?”
    公孙贺:“臣以为,此战为陛下四年来的首战,又是朝廷改革对匈战略后的首度尝试,因此臣以为陛下此次用兵意在于全面的试探匈奴的反应,也可为以后与匈奴作战提供经验,臣愿为陛下策驱进击,得失均有益朝廷!”
    刘彻:“嗯。公孙敖,你的看法呢?”
    公孙敖:“此番作战,完全是新战法,一为正面作战,二是全部使用骑兵;三是多要越过长城。朝廷对此也无经验可以借鉴。分兵也有道理,即便有所损失,也应是局部。”
    刘彻:“卫青你说说。”
  卫青:“在诸位将军面前,臣是后生晚辈,又从未有实战经验,臣也不善言辞,但臣绝不辜负陛下厚望,进击匈奴,臣万死不辞!”
  刘彻:“你卫青啊!也罢。第一次领衔出征,示弱总也难免!。”
  起身:“此战朕所以全线出击,打得正是声势之战。此战,朕要的不是一战一地的得失,要的是打出我大汉的士气威严!朕此战,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跟匈奴人:寇可往,我亦可往!”
  刘彻:“御史大夫的新位置,朕已经替你想好了。匈奴屡屡寇掠,渔阳尤甚,朕任命你为材官将军,屯渔阳,也为我全线出击的诸军做好后应!”
  众将都面呈惊讶。
  韩安国叩道:“臣感谢陛下隆恩!”
  刘彻:“就这么定了。天色已晚,朕让人在侧殿备了晚饭,诸将用完饭后就各奔前程吧!朕不专门送了!”
  停了一下:“朕再给你们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众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3、侧殿 日 内
    宦者、侍卫不断将美食添于食案。
    韩安国只用双箸沾了沾菜肴,便拭嘴站起:“诸将慢用,老夫先走一步了。”
    韩安国在诸将体恤的目光下走了。
    公孙贺叹地:“这么可口的菜肴,在韩将军眼里也是味同嚼蜡。”
    公孙敖:“本是做主将的人,却只封了个材官将军,怎么能心情好?”
  李广:“皇上自然有皇上的道理。”
  卫青:“韩将军伤腿刚刚愈合,想来陛下是体贴韩将军的身体吧!”
  李广:“还是你卫青细心。你小子这几年在期门军,果然是大有长进。”
  卫青:“老将军太客气了。”
  李广:“客气什么。当年你向我讨教箭术时,我就觉得你细心好学,这次居然封为车骑将军,不错,不错,好好干!老夫在雁门关外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卫青:“多谢骁骑将军!卫青也将在上谷等待各位将军的捷报!”
  李广:“说得好!来,来,来,我们干!”
  众人一起喝酒。
  
  4、刘彻寝宫 夜 内
  刘彻垂首坐着冥想。
  卫子夫温柔地走过来,挨着刘彻坐下。
  卫子夫:“陛下不要总是愁眉苦脸的了,既然已经行动,也就只有静待结果了。”
  刘彻睁眼:“是啊,朕已作了决定,就看将军们的了。”
  卫子夫:“臣妾只是替仲卿担心,陛下委以他重任,希望他能不负陛下所望!”
  刘彻:“朕此战就是想试验几位将军的能力,给他们平等竞争的机会,希望这一战下来,朝廷能有一位新的主将。”
  卫子夫:“臣妾只希望卫青能够平安归来!”
  刘彻:“夫人还是只是妇人之见啊。朕以为,仲卿应能脱颖而出。仲卿的前途,当不只在这上谷一地!”
    
  5、南军军营 日 外
  卫青站在营内,面前的骑兵们在忙碌着,做着各种开拔准备。
  卫青:“传令官!”
  传令官奔至身前。
  卫青:“传我的将令,凡是参与此战的南军,全部自行将所有盔甲武器用具备好,不要指望到前线去拿,所有物品,必须与前线守军一律,不能有任何特殊。凡违反此将令者,一律斩首!”
  传令官:“得令!”
  传令官传令去了。
  一名卫兵来报:“将军,营外有人要见将军!”
  卫青:“本将在作战前准备,告诉来人,没有时间这时候会客!”
  卫兵凑近了:“将军,来人是阳信长公主与夫人!”
  卫青怔了。
  
  6、南军营门外 日 外
  停着的豪华车乘上,阳信一身素服,与云姮下车。
  卫青身披铠甲独自走来:“臣参见公主。”
  阳信:“仲卿,几年不见,果然不负我当年所望!”
  卫青:“公主拔卫青于奴隶之属,知遇之恩,臣永远铭记于心。”
  阳信:“你就要出征了,我也无物相赠,只赠你一句话吧:‘好男儿,当尽扫胡尘,凯旋而还’!”
  卫青:“谢公主!”
  云姮:“阿青,一切小心!我与伉儿、不疑等你!”
  卫青:“你放心!”
  
  马车离开。
  阳信:“姮儿,既然卫青走了,你就带伉儿、不疑到我府里住几天吧。曹时去了,我在家里也很是寂寞啊!”
  云姮:“诺,那我就先回去带伉儿和不疑吧!”
  
发表于 2006-4-3 15:58:59 | 显示全部楼层
7、南军军营 日 外
  卫青挥臂向前。
  汉军步骑整齐地列队出发,开出军营。
  
  8、宣室 日 内
  刘彻在批阅奏疏。
  霍去病在一边看地图。
  刘彻搁笔:“去病啊,你在子夫那里怎么只待了一会儿就来了。”
  霍去病:“那些夫人们叽叽喳喳的,我头疼,还是皇上这儿清静。”
  刘彻笑:“这小子,口气总是这样。”
  走到霍去病前:“你还在看什么,这地图你不早就翻烂了。”
  霍去病:“我在看舅舅是否已经到上谷了。”
  刘彻:“他们才出发两天,早着呢。”
  霍去病:“此战皇上居然将舅舅与李广老将军并列,只怕许多都会以为自己耳朵眼睛出问题了呢。”
  刘彻:“他们要出就出吧。去病,你出问题了吗?”
  霍去病:“才没有呢。舅舅一定能胜的。”
  刘彻:“这么有信心?”
  霍去病:“皇上不也对舅舅充满信心。否则也不会将舅舅作为汉军以后对匈奴作战的主将候选人了。”
  刘彻:“你怎么这么说啊?”
  霍去病指着地图:“皇上令四位将军各领一万骑兵出长城,四者之间距离也大致相当。而且都是匈奴人活动最频繁的地区,四将军条件相同,考验的正是临阵应变能力,以及在茫茫草原上寻找有效作战机会的能力。这不是选取将来对匈奴作战的主将的最好方法吗?”
  刘彻赞赏地:“好,好,好,朕一年的计划,满期文武,也只有仲卿才能明白。没想到,你居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长笑一声:“去病,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霍去病:“想啊。”
  刘彻:“反正离开战还有几天,朕也不能一直待在宫里等战报。去病,陪朕到郊外走走,看看一片金秋景象。”
  霍去病兴奋地:“诺!”
  
  10、长安郊外 日 外
  到处一片秋景,田野里,一些农田已经收割好,还有些农田正在收割。
  农夫们正在收割,农妇与孩童也正在田间或劳作或送水送食。
  刘彻、霍去病与几名侍卫放辔缓行。
  刘彻:“去病,看看,今年的收成真不错。”
  霍去病:“是啊,今年长安的雨水很好。不知道其它地方怎样?”
  刘彻:“不错啊,去病也知道关心国家大事、民众疾苦了。”
  霍去病:“当然了,如果旱涝不保,朝廷财政收入必然减少,不仅如此,还要拿出钱粮赈灾,必然会对朝廷在军费上的支出造成影响,军队如果缺少粮饷,那作战能力就会打上折扣的。”
  刘彻:“你啊,最关心的还是军事。行,将来你带兵,朕绝不会令你有后顾之忧!”
  霍去病:“那我先谢过陛下啦。”
  刘彻摆摆食指:“我们这可是微服而行,不要用这种称呼了。”
  霍去病:“我犯规了,可你也犯了。”
  刘彻一怔,又是大笑。
  
  一队马从前面的路上扬尘而去。为首的是正是金仲。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
  刘彻:“这个金仲,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又要作何勾当!去病,我们去看看。”
  几个跟上。
  远远看见金仲等人停在一个院落前。
  刘彻等在附近一座村店坐下休息。
  
  金仲:“喂,你说的那个美人是这儿吗?”
  一门客:“正是。”
  金仲:“那还不快把门弄开!”
  
  刘彻等在村店远远看见金仲等人砸开门,冲了进去。一阵吵闹之声后,突然一片寂静。随即一声尖锐的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一个中年妇女一脸是血地冲了出来。周围农人纷纷拿着镰刀锄头等农具围了上来,金仲一伙正大摇大摆的从院落里出来,金家仆役还拖着一个少女。
  众人将其团团围住。店家看看刘彻等人,也冲了出去。
  霍去病看看刘彻,刘彻未动,他也就坐好了。
  刘彻:“你去,看看究竟。”
  一名侍卫走了过去。细细打听后回来。
  侍卫:“那户人家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颇有姿色,不知怎么被修成子仲的一个门客看到了,就告诉了修成子仲,修成子仲就带人来抢人。结果将女子的父亲给杀了。”
  刘彻阴沉着脸:“这个畜生!”
  一队县吏打扮的人骑马过来,为首的是长安令义纵。
  刘彻:“去病,我们去看看。”
  两人杂在人群中。
  农人们纷纷散开,义纵下马:“是谁杀人?”
  中年妇女哭诉:“大人,就是这个胖子。他杀了我丈夫,还要抢走我的女儿。求大人为民妇申冤作主!”
  少女挣脱开来,扑到母亲怀里痛哭:“娘,娘……”
  义纵:“来人,将这干人犯带回长安署。你们母女俩与周围乡邻也来作证!”
  县吏上前抓人。
  金仲:“我是修成子仲,我母亲是皇上的姐姐修成君,你们谁敢抓我。”
  众县吏犹豫。
  义纵上前一脚踢在金仲膝盖上,只听金仲一声惨叫,立刻软倒在地。
  义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汉律,杀人者死,你有何能力能违抗大汉律!”
  “来人,将他拖回去!”
  刘彻点头。
  
  10、王太后寝宫 日 内
  修成君正在哭泣:“母后,求求你去和皇上说说情吧!”
  王太后:“唉,这几日彻儿正忙于对匈奴用兵,真正是宵衣旰食。怎么好用这种事去打扰他。俗儿,听娘的话,先放宽心,义纵好歹也是我推举的,他再大的胆子,也得看着我。再说这个仲儿,也是太胡闹了,在长安令署里受几天罪也好。等过几天,我再去与皇上说去。”
  修成君:“母后……”
  王太后:“好了,去吧。放心。”
  
  11、刘彻寝宫 夜 内
  刘彻正准备休息,卫子夫在为他宽衣。
  刘彻问秦非:“修成君找过太后了。”
  秦非:“是的。”
  刘彻:“太后怎么说。”
  秦非:“太后说,皇上这几日忙于军事,请修成君放宽怀,过几天,太后必然会为修成子仲向皇上求情的。”
  刘彻:“哼,这个金仲。”
  又走到地图前:“太后倒也知情,马上两军就要开战了,朕这边已经奕出一着,军臣又会怎么接呢?”
  
  12、阳信府 夜 
  云姮正在焚香跪拜:“妾身卫门云姮,于此月圆之际,虔诚祈求上苍,保佑汉军此战告捷,也保佑妾身夫君卫青能平安归来。”
  阳信:“姮儿,你又在祈福了。”
  云姮:“嗯。公主,你说,这次汉军能赢吗?”
  阳信:“四路大军,至少总有一路会赢的。李广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而卫青,别人我不敢说,他最起码是不会输的。十年的期门军、上林苑,他的经验其实并不比李广少多少啊!”
  云姮:“公主真的这么认为?”
  阳信:“我还骗你做什么?去睡吧,你身体弱,这夜寒露重的,万一生了病,让卫青回来怎么说?”
  云姮:“诺,我这就收拾了。”
发表于 2006-4-3 15:59:41 | 显示全部楼层
12、匈奴单于前线王帐 日 外
  军骑在帐蓬城外调动。
  单于王帐外拴了许多乘马,探报进进出出。
  
  13、单于前线王帐 日 内
  帐内,各种军报在汇总,匈奴官员们个个神色严峻。
  伊稚斜:“据探马回报,汉朝皇帝兵分四路,从雁门、云中、代郡、上谷出发,分别由李广、公孙贺、公孙敖、卫青各率一万骑兵出长城作战。”
  军臣:“看来,这汉朝的小皇帝是要有大动作了。中行说,你认为呢?”
  中行说:“这应该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我认为,汉朝皇帝这是在选将来汉匈战争的主将。”
  军臣:“哦,何以见得?”
  中行说:“大单于请看,李广、公孙贺、公孙敖、卫青这四,如果以年龄分,李广已经五十多岁,两公孙都是三十多岁,而卫青不过二十三四岁,正好是老、中、青三代人。而且李广成名于文帝时期,两公孙均是景帝时为郎为将,只有卫青是当今汉朝皇帝亲手提拔。如今他们均各领兵一万,看来,汉朝皇帝是要在同等条件下,试验他们的实际作战能力。”
  
  军臣:“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以中行先生之见,我们匈奴军队应如何应对?”
  中行说:“我认为,此战匈奴军队首要任务就是要彻底粉碎汉朝皇帝的一切图谋,将这四路兵马全部予以歼灭,到不济,也都要给予重创。使汉朝皇帝对手下将领完全失去信心,再也没有可用之人。”
  军臣:“说得好!”
  伊稚斜:“臣弟愿领兵去打李广!”
  于单:“儿臣也要领兵去歼灭李广!”
  军臣:“看来你们都认为李广最强了。中行先生,你认为呢?”
  中行说:“我却认为,这四路中最难捉摸的却是卫青。”
  左大将:“卫青,那不过就是汉朝皇帝的小舅子,有什么难捉摸的。”
  中行说:“当今汉朝皇帝在太皇太后生前就能不动用虎符而仅派一名中大夫就解东瓯之难,正式亲政就敢发兵三十万策划马邑之围,而马邑之围后无论我大匈奴如何侵扰边境,均能隐忍不发,而致力于各项改革,从各方面做好战争准备。这样的帝王又岂能只因为卫青的裙带关系而对他委以重任,与李广、公孙贺、公孙敖等人并列率兵!而且臣也从长安来人的点滴中听说,卫青虽是外戚,却一直恪己奉公,而他训练期军门也近十年之久,去年又开始训练南军。所以从这些情况看来,我认为卫青绝非常人!”
  伊稚斜:“那以中行先生的意思……”
  中行说:“我们绝对不能以敌人的名气大小而轻敌。须知名气总是由小到大,逐步积累的。所以此战,我们必须将汉朝有名的无名的都打得名声扫地!当然,李广在四人中名声最著,如能击败甚至活捉李广,那对汉朝士气的打击将是无法估量的!”
  军臣:“中行先生说得有理。伊稚斜,你率三万精兵去迎战李广,记住,力求活捉李广,如果不能,就一定要杀了他!”
  伊稚斜兴奋地:“是!”
  “于单,你率两万精兵去迎战公孙敖!”
  于单略有失望:“是。”
  “右谷蠡王,你率两万精兵去迎战公孙贺!”
  “是!”
  “左大将,你率两万精兵去迎战卫青!”
  “是!”
  军臣:“本单于就坐镇中央,等待各位的好消息了!”
  
  
  
  14、匈奴单于前线王帐 日 外
  伊稚斜正准备出发。
  中行说起来:“左谷蠡王。”
  伊稚斜:“中行先生,不知有何见教。”
  中行说:“我只想知道,大王准备如何发动对李广的攻击?”
  伊稚斜:“我有三万匈奴精骑,李广只有一万。我只需兵分两路,从侧翼包夹,定能取胜。”
  中行说:“春秋时有位孙子写了一本兵书,说道用兵之法,十倍于敌,可以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可以实施进攻。而大王如今不过三倍于敌,只能努力取胜,而全歼李广所部乃至活捉李广,只怕还是危险啊!”
  伊稚斜:“不知中行先生有何高见。”
  中行说:“孙子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大王对李广了解多少。”
  伊稚斜:“李广此人精于骑射,据说汉朝的文帝看到他射猛兽,曾说‘令当高祖时,万户侯何足道哉!’。他在上郡时,为了给朝廷来的中贵人报仇,带一百余骑追击三个匈奴射雕者,却遇上我匈奴数千人,李广以疑兵之计,拖延时间,使匈奴骑兵以为李广后有大军,最终退兵。果然是位英雄。”
  中行说:“李广自然英雄。不过,大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伊稚斜:“这其二是什么?”
  中行说:“当时李广大军竟不知主将李广身在何处!且李广率兵,无部伍行陈,人人自便,不击刁斗以自卫。大王请想,对这样的将军,应该用何破敌之策?”
  伊稚斜不停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定会活捉李广,以谢中行先生指点。”
  
  
  16、匈奴流放地 日 外
    皮帐篷内,走出张骞,后面跟着一个丁点儿大的孩子和张骞的匈奴妻子。
    远处不断地驰过匈奴军骑。
    甘夫跑来。
    张骞问:“怎么回事?整整一天了,不断地在向南调动军骑?”
    甘夫:“大单于已经发出全民动员,主力骑兵分四个方向进击,说是要和汉朝人打大仗了!”
    张骞激动:“皇上终于还手了!皇上终于还手了!”
    张骞奔入帐蓬从内摸出掩藏的汉节。
    甘夫:“怎么,大人乘乱回国?”
    张骞:“不,皇上此时更需找到月氏国了,我张骞要不辱使命!”
    甘夫:“大人逃跑?”
    张骞:“我要去大月氏,完成担搁了十年的使命!”
    甘夫:“女人和孩子也一同去?”
    张骞:“当然一起走!”
    甘夫:“太好了,这样走起来不被人怀疑。”
    张骞:“听商人们说,大月氏被乌孙王昆莫所破,向西迁移到大夏了。”
    甘夫:“我们可以经居延湖找到到伊吾的路,从那儿往西寻去!”
    张骞:“不,伊吾一带四处皆为沙漠,无路可走,再者,天山北边有大月氏的敌国乌孙,他们要知道有使者去大月氏准会找麻烦,还是走天山南路吧,先去大宛国。”
    甘夫:“行,好的。”
    张骞:“我听说,大宛国有意与汉朝通商,也许他们要友好一些!”
    甘夫:“我听大人的。”
   
  17、匈奴流放地 夜 外
    又一队匈奴军骑举着火把,疾速地从原野上向南驰去。
    匈奴军骑远去后,从黝暗处悄悄地驶出四匹马来,朝相反方向。
    马上立了两个男人,两个匈奴女人,其中的张骞妻子怀抱着孩子。
    四匹人马消失在天边黑暗中。
  
  18、上谷 晨 外
  晨雾散去,上谷的界碑前,马匹划过,卫青领骑士们沿路驶来,被眼前的景象愕呆了。
  一片洗劫后的惨状。死尸遍野,房屋俱毁,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卫青由诸军护着,乘马巡睖着。
  卫青:“让各营都调一些人来,装敛掩埋了这些居民,入土为安吧!匈奴,匈奴!”
  卫青的手紧紧地攥住了缰绳,一勒马缰,马高高地扬起了前蹄,长嘶一声拨马而去。
  
  
  
   
发表于 2006-4-3 16:00: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
   1、卫青营地 日 外
    秩序井然的军队正在休整待命。
    卫青及侍从由外乘马驶入,直奔主将营帐。
    卫青翻身下马。
  
  2、卫青营帐内 日 内
    入内的卫青立刻向地图看去。
    卫青:“军队整合得怎么样了。”
  苏建:“相当不错了。”
    卫青:“具体些。”
    苏建:“在将军的指导下,南军将不少行军的作法与屯军共同完成,比如挖厕所,屯军此前并没有这种习惯,现在人人都说方便,还说早就应该如此了。”
    卫青点头:“很好。南军可有人依仗自己的地位看不起屯军?”
    苏建:“没有!”
    卫青:“看来这几年的训练还是卓有成效的。”
   苏建:“将军自己一直以身作则,士兵们又岂能有例外!”
  卫青:“好,去将上谷屯军诸位副将到营帐内来一下。”
    苏建:“诺!”
  上谷屯军副将们进帐。
    副将齐声拜礼:“车骑将军!”
    卫青:“诸将请入座!”
    副将入座。
    卫青:“本将受皇上之命,统领上谷方向所有军骑,为将未曾领兵实战,实在是仰仗诸军了。”
    副将甲:“将军客气。不过屯军已事先向周边派出侦骑,并有幸俘获了一名匈奴什长。”
    卫青:“哦,在哪儿?”
    副将甲向帐外喝道:“带上来!”
    两名士卒押入一名捆绑的匈奴人。
    副将甲呵斥地:“胡虏,这是我们汉廷的车骑将军,从实招来,可免你一死!”
  匈奴人哈哈一笑:“做梦,要我们大匈奴人告诉你们汉朝人军情,想得美。”
  张次公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你说不说。不说,看我不把你的脖子砍断。”
  匈奴人:“呸!有本事就一刀砍了我,看我说不说!”
  
  卫青笑:“好,果然是位英雄。我卫青向来敬重英雄。苏建,放开他,松绑。”
  张次公一楞,顺从的放下刀。士卒也不服气的上来松绑。
  匈奴人也愣住了:“你是卫青,就是那个汉朝皇帝的小舅舅?”
  诸军都竭力不看卫青。
  
  卫青一笑:“不是小舅舅,是小舅子。”
  匈奴人:“你倒也真奇怪。不过你对我示好也没有用,我还是不说的。”
  卫青:“我不是示好,是真的敬重你这样不怕死的人物。想来你们匈奴人中这样的英雄也不少吧?”
  匈奴人:“当然了。我不过是个什长,象我们左大将,一个人一只手就能拉动两头牛,厉害吧?”
  卫青:“厉害,当然厉害。我连一头牛都拉不动。想来左大将也看不上我这样的对手。”
  匈奴人:“这是自然。我们大单于听中行先生的建议,命左大将率两万大军对付你,他一路上一直乱发脾气,只想着要去打李广……啊——你,你骗我的话,你——”
  卫青:“多谢你告知。来人哪,将他带下,好生招待。”
  士卒将匈奴人带下。
  众人佩服不已。
   
   3、雁门李广营地 日 外
  军士们在杀猪宰羊,褪毛开膛。
  李广带着儿子李敢巡视着。
  李广豪迈地:“跟我李广打仗,一要吃好,二要睡饱。吃好睡饱了,跟我去打那狗娘养的匈奴!哈哈哈-----”
  各处都在埋锅煮肉,军营内炊烟飘飘。
  李敢:“父亲,这一万军骑来源多处,恐怕要有个整合协作过程吧?”
  李广:“为父整合队伍。打战嘛,就是拼命。这些士兵们都是粗人,和他们说大道理是说不懂的,只要让他们先吃饱喝足,那就是万事不愁了。打战的时候只要我身先士卒,还怕这些士兵不跟着我打,懂吗?”
  李敢:“懂了,父亲!”
  李广父子继续巡察。
  李敢:“父亲,此次皇上派四路大军迎战匈奴,两位公孙将军也罢了,只是竟然还令卫青担任车骑将军,却弃韩安国将军而不用。儿子实在是不服气。那个卫青,不过是卫夫人的弟弟,凭什么能与父亲并列!”
  李广:“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卫青是个人才,老夫也很佩服他,当年他向我学箭,不过半个月,就将老夫的箭术精要完全领会。你学了半年,还没他懂的一半多。他训练的期门军,南门,老夫也参观过,确实练得漂亮。你凭什么看不起他。不就是他姐姐是皇上的夫人嘛。你要是有个漂亮妹妹,也入宫受了宠,难道老夫的一切名声都是靠这个女儿得来的?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理呢!”
  李敢:“要我明白也容易,只要卫青这次打个胜仗回来,我就服他。”
  李广:“这话可是你说的。”
    
  李广的将旗在营寨前猎猎飘动。
  
  4、草原 日 外
  伊稚斜大军正在缓缓前行。大批牲口跟在一边。
  左大都尉:“左谷蠡王,大单于命我等全力对付李广并将其活捉,你怎么却带上这么多牲口?这不是耽误我军行程吗?”
  伊稚斜微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这些马,正是消灭李广所部,活捉李广的保证?”
  左大都尉挠挠头,看看牛羊,又看看伊稚斜,一脸迷茫。
  
  5、雁门李广营地 日 外
  李广正在等待侦骑。
  李敢:“父亲,不如我们就领兵杀出去。皇上也没给我们下什么硬命令,我们只要找到匈奴人,杀他一顿就行了。”
  李广:“也好,却找了几天了,总找不到一个人影。这帮匈奴人,不要他来时就跟地里冒出来一样,一堆一堆的;这要他来时,全钻泥里看不见了。”
  一名侦骑飞驰而来。
  李广、李敢兴奋地上前。
  侦骑:“前方一百里处山前有一批大约一千多匈奴人,正赶着大批牲口向西。”
  李广一拍大腿:“太好了,儿郎们,给我准备出发。”
  雁门守将:“骁骑将军,还是再派人去侦骑一番。几天没有动静,突然出现这么多匈奴人,有些可疑。”
  李广:“有什么可疑的。匈奴人不是居无定所嘛。你就在雁门城门上等着老夫的捷报吧!”
  
  众人出发,烟尘滚滚。
   
  6、卫青军营 日 内
  卫青:“苏建,士兵们都准备好了吗?”
  苏建:“都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了。”
  卫青:“将侦骑唤来。”
  侦骑进来:“参见将军。”
  卫青:“我命令你们在我大军前五十里处四围查看,一有发现,立刻回报。特别要注意匈奴左大将所在!”
  侦骑们:“诺!”
  苏建看他们出去:“将军,我们是要对付左大将的部队吗?他们有两万人哪!”
  卫青:“你怕了吗?”
  苏建:“不怕,只要将军在前面,我们就绝不会后退半步!”
  卫青:“那就出发吧!”
  
  
  6、雁门塞外山前 日 外
  
    匈奴人赶着大批马正在悠闲的走着。
    突然,大地在震颤,隐隐传来了隆隆的军骑声。
    有人大叫:“汉朝军队-----”
    匈奴人远望过去,尘烟起处,“李”字将旗赫然出现,滚滚的汉朝军骑,匈奴人开始四散而逃。
    嗖嗖的马上放箭之声。
    十几名奔逃的匈奴人相继中箭落马。
    其余人向北逃窜。
    由诸军骑簇卫着的李广,冲到前面。
    汉朝的军士纷纷拦截四处乱奔的马匹、牛羊。
    原先整齐的战斗队形乱了。
    马上的李广:“全军一往无前,向北追击,不要贪图蝇头小利!”
    更多的军骑四散地追逮着无主的牲口。
    无主的牲群在奔逃,迎头碰上拦截他们的汉朝军士。
    无主的群马调向往另条土路上窜去。
    马蹄踏出的烟尘。
    随后追逐的汉朝军骑。
    扑向一匹匈奴马匹的汉朝军士,抓住马鬃跃身马背,哈哈大笑地。
    气得七窃生烟的李广。
    李广对李敢:“你在此收拾局面,违纪军士给我斩首以正军法!其余随我向北追击!”
    李广抽刀纵马,大喊地:“随我来!”
    一马向前,上千骑追随而去。
  但从空中看,整个汉军已经完全不成队形。
发表于 2006-4-3 16:01:02 | 显示全部楼层
7、塞外山峡 日 外
    数百骑匈奴军骑,仓皇驰骋。
    紧追不舍的李广率领的汉军骑兵。
    数百骑匈奴拐过山弯,不见了。
    李广不由得勒马,做出手势。
    汉朝军骑纷纷停住。
    四周山丘寂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呜----左边传来匈奴的号角!
    山领背上现出匈奴的旌旗,和一排匈奴军骑。
    李广纵马大喊地:“向右占领山丘!”
    李广及军骑拨转马头,刚驰出。
    右边也响起匈奴号角,右侧山领上也赫然出现大片匈奴旌旗,和一排匈奴军骑。
    有军校大叫:“后撤吧,骁骑将军!匈奴人早有准备!”
    李广向后看去,后军已经乱了,出现匈奴旌旗。
    一片如雨的箭镞飞来。
    中箭的汉军倒下。
    满地插着的箭翼。
    李广挥刀大叫:“全军!随我向前突击!杀出一条血路!”
    李广挥刀纵马,众官兵紧紧相随。
    击鼓声,号角齐鸣。
    一面猎猎迎风的狼旗挡住了去路。
    左谷蠡王旗下伊稚斜、左大都尉、和精锐的匈奴军骑。
    李广大叫:“弓弩手!预备—”自己拉弓。
    身后汉军军骑亮出一排弓弩。
    左大都尉:“弓弩手!预备—”
    匈奴的军阵内闪出更为强大的弓弩阵容。
    李广:“放!”自己一箭射向伊稚斜。
  伊稚斜闪身躲过,正中身后一名匈奴人咽喉。
    如雨的箭镞飞出。
    匈奴军阵前一排盾牌亮出,箭镞皆被挡在盾面上。
    左大都尉:“放!”
    一片弓弦声,漫天箭镞带尖啸飞蝗般而来。
    汉军军骑中一片中箭者的呻吟声。
    负伤的李广声嘶力竭地:“全军!随我冲出!杀----”
    李广纵马义无反顾地挥刀扑向敌阵。
    汉军军骑紧随冲去。
    两股人马混和在一起,一片金属的撞击声和喊杀声。
    两军近身肉搏,杀声震天。
  
  8、上谷方向旷野 日 外
    卫青军团在行进。
    卫青立马在路边。
    面前汉军悄然的策马行军,只有装备和马蹄声。
    卫青不断地:“跟上!保持队形!”
    旷野上军骑肃穆依队形行军。   
  侦骑纵马赶来:“将军!匈奴左大将部在前方偏西一百五十里处。”
    卫青:“知道了!”
  下马取出地图,在图上指出左大将位置。略作思虑。
  卫青:“传令官。”
  传令官策马过来:“末将在!”
    卫青:“传令前锋,将旗帜全部收下,不要管任何匈奴人,给我向东北,大纵深的直接插向龙城!”
    传令官:“得令!”
    卫青:“还有----我后续全军始终保持现有队形,也将军旗全部收下,全速行军,凡无故破坏秩序者斩!”
    传令官:“得令!”
    传令官纵马驰去。
    张次公:“龙城,将军要打匈奴人的祖宗圣地龙城?龙城离此二百里呢!”
    卫青抚摸着环首刀:“我打的就是龙城,打得就是匈奴的纵深!我就是要匈奴人从此知道我卫青的厉害!匈奴令我大汉有甘泉之警,我卫青就要龙城成为他们永远的伤痛!”
    张次公振奋:“将军此举大胆,实在是出乎卑职预料!”
    卫青:“出乎意料?我要的就是这个出乎意料!你害怕吗?”
    张次公:“不,末将倾佩还来不及呢,你看-----”他手指行军马队。
    张次公:“将军一直身先士卒,领军前进,我们南军是不用说了,就是上谷屯军,那一个不是敬佩不已。现在全军上下,如同一体,士气正旺啊。”
    卫青:“为将者,不身先士卒,哪能激励士气!跟上,我们杀到龙城!”
    卫青、苏建、张次公拨马冲上队伍最前列。
  肃穆的行军军骑,一往无前。
  
   9、单于前线王帐 日 外
  两匹快马驰到帐前,匈奴传令官滚鞍下马,入帐报道。 
  “捷报!大单于,汉军公孙敖一支,已被位于代郡方向的主力击溃,汉军死伤七千余人,公孙敖已逃回汉境!”
  军臣点点头:“于单干得不错。”
  匈奴官员们纷纷赞扬:“于单太子果然是少年英雄,不愧是大单于的儿子。”
  
  另一名传令官跪下:“启禀大单于,汉军之云中方向公孙贺一支,越过长城,在我境内逗留了两个时辰,未经作战,又原路退回!”
  军臣:“中行先生,看来你是太小心了,这两个公孙也没有什么真才实学,那个上谷的卫青大概也和这两公孙一样。不知道李广一路如何?”
  匈奴官员:“是的,大单于,肯定也和公孙贺一样,到我们大草原散散步就回去了!”
  满帐的匈奴人都笑了。
  中行说微笑不语。
  
  军骑声,一匈奴传令官冲进来:“大单于,李广所部被我大部围剿,李广本人被我活捉-----”
  军臣起:“再说一遍!”
  传令官:“大单于,我军活捉了李广!正在押往这里的途中,左谷蠡王嘱本官先行报捷!”
  军臣大笑,众匈奴官员也纷纷大笑。
  
  10、匈奴草原 日 外
  
  一片草原春色。
  一群匈奴军骑说笑着押解负伤的李广。
  两匹马中间拉起一吊网,吊网中卧躺着负伤的李广。
  骑在骏马上的左大都尉:“李广,李老将军!”
  李广没有吱声。
  左大都尉:“不会死了吧?”
  匈奴兵:“死不了,我摸过他的心跳,有力着呢!”
    左大都尉:“他喂点水吧!瞧他那伤,流了不少血!”
    匈奴甲:“左大都尉,负伤的人不能喝水!”
    可是左大都尉马上俯声叫道:“喂,李广!李将军!瞧,他听懂了,眼睛在动呢!”
    吊网上的李广一动不动。
  左大都尉:“李广!我早听说过你!你确实英雄。我们匈奴人尊敬英雄,就算是敌人……”
  李广依然不动。
  左大都尉:“不过你毕竟是败了。你是大汉军队最有名的英雄,也败在我们大匈奴手中……”
  匈奴兵们大笑。
  李广突然大吼着跳跃起来,飞身踢下左大都尉,抢过他的弓箭,骑着战马就向南奔去。
  匈奴骑兵都惊呆了。
    痛苦的从地上跃起的左大都尉:“追!”
    匈奴骑兵这才反应,纷纷勒转马头。
  
    11、匈奴草原 日 外
    十几名匈奴军骑在追匹马单枪的李广。
    纵马驰骋的李广,弯弓搭箭,瞄向身后。
    紧追不舍的十余名匈奴骑兵。
    李广放箭。
    一匹马应弦倒地,人马翻滚。
    其余匈奴骑兵越过,紧追。
    马蹄践踏着草地。
    李广再次弯弓搭箭,放出。
    又一名匈奴骑兵中箭落马,其余军骑仍然越过紧追。
    连续三两匹马倒人翻之后,追击的骑兵放慢了马速。
    李广牙关咬着箭镞,双手纵马飞奔。
    无可奈何咒骂着的匈奴骑兵。
    李广单枪匹马消失在地平线上。
  
    12、圣地龙城 夜 外
    匈奴人祭祀祖先的天台,火光冲天,巍伟宏大。
    匈奴帐蓬城,一片火光点点。
    旌旗轻拂,围栅内外暸望守卫着诸多匈奴军骑。
    帐蓬城内,匈奴军士们正在打理着日常生活,也有围着篝火烤着全羊的。
    渐次传来了巨大的声音,似乎是千万只马蹄声。
    正在吃羊肉的匈奴军官: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大部队到龙城来?”
    “对啊,现在又不是祭天的日子!”
  “会不会是前方打胜了,特地来向天神祭拜的?”……
    军官:“喂---哨兵,怎么回事-----”
    传来了哨兵的声音:“有大队军骑过来了!”
    军官:“是左大都尉他们吗?”
    哨兵:“看不清,没有旌旗!”
    军官喃喃地:“奇怪。”
    巨大的马蹄声像雷动般越来越响。
    恍惚纳闷的匈奴官兵们……军官扔掉了羊腿提刀向瞭望哨位走去。
发表于 2006-4-3 16: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13、龙城外原野上 夜 外
    奔驰的卫青军团。
    卫青在马上唰地抽出环首刀。
    他身边同在奔驰的士兵们也同时抽刀。
    士兵:“将军,打出旌旗吗?”
    卫青:“不!”
    士兵:“可以喊杀吗?”
    卫青:“不!”
    士兵:“那不憋死了!”
    卫青:“冲进去,用你手中的军刀说话!点火!”
    军士手中的火把点燃了。
    一个个骑士从镜头前拿走一支支的火把,冲出画外。
    无声冲击着的卫青军骑……
    
  14、龙城外 夜 外
    一名目瞪口呆的匈奴人,面对滚滚扑来的巨大声响,面色苍白地:
    “汉朝人!”
    接着,他大叫地:“是汉朝人!”
    
  15、龙城军帐外 夜 内
    一名匈奴军士跌跌撞撞地冲进军帐。
    军帐内,匈奴千长正搂着一匈奴女人呼呼大睡。
    军士:“千长----”
    千长睡眼惺忪:“怎么了……”
    军士:“汉朝人,汉朝人……”
    千长:“汉朝人?”
    军士:“千长,你听----”
    排山倒海的巨大声响。
  
    16、龙城内 夜 外
    冲入城内的汉朝军骑,满目皆是。
    飞蝗般箭镞呼啸而来,中镞的匈奴军士纷纷倒下。
    汉朝军骑从四面冲来,无数下劈的刀锋断开了匈奴的喉管。
  卫青面无表情的用环首刀砍杀着一个个匈奴士兵。
    马匹撞倒抵抗者,成群的匈奴人无谓地光着膀子从帐蓬内冲出,执刀扑向汉骑,但很快在人多势众的汉军面前溃退。
    
    残存的十几名匈奴人终于扑通跪下,扔掉了武器。
   汉军们闪开一条道,卫青纵马驰来。
    有汉军士:“启禀军骑将军,匈奴千长就在这帐内-----”
    卫青骑马进帐-----
    
  17、军帐内 夜 内
    半裸着横尸帐内的匈奴千长。
    卫青骑马走到近前看了一眼,转身出帐:“抓紧打扫战场!带不走的缴获,统统烧掉!”
    军士:“匈奴人的祖宗圣物也烧掉?”
    卫青细细地擦轼着环首刀,小心地将它收回鞘:“我卫青打得就是他匈奴人的祖宗!烧掉!全部烧光!”
  
  19、雁门关外 日 外
  李广一人独骑,飞驰而来。
  关上守军望见,纷纷喊道:“李老将军回来了!骁骑将军回来了。”
  城门訚然而开,李广飞驰而入。城门又连忙关上。
  李敢灰头土脸,十几个伤痕累累的士兵候在路边。
  李广下马,呆呆地:“你们,你们,一万将士,就只剩你们几个?”
  李敢:“父亲,你率兵追击后,匈奴又突然出现大军,他们整齐划一,而我军已经完全散乱,根本就抵挡不住他们的进攻!” 
  雁门守将:“骁骑将军回来就好,好生休息。有什么,明日再说。”
  李广:“老夫悔不听你所言,有什么可说的,李敢,找名书吏,我向皇上请罪。皇上亲给我一万精骑,我却……实在是愧对陛下啊!” 
  
  18、单于前线王帐 日 内
    帐内左大都尉丧地立于军臣面前。
    左大都尉:“…李广脱逃,我负有全责,恳请大单于予以处罚!”
    军臣:“你也是无心之过,来人哪,将左大都拖出去,责打二十鞭。”
  左大都尉被带出,帐外传来鞭声。
  军臣想了想,一笑:“不管怎么说,李广毕竟被我所俘虏,虽然侥幸半路脱逃,也算尝到过我大匈奴军威兵锋。就让李广把失败的消息和汉朝的羞耻直接报告汉朝的皇帝吧!李广尚且如此,我看他大汉皇帝还有何人可用?我要是大汉的皇帝,我就---”
    他作了一个自杀的手式,在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帐外似有骚动。
    军臣:“怎么回事?”
    
  帐外进来几个人,包括中行说都不说话。
    军臣:“怎么回事!”
    中行说上前,轻声道:“卫青一路奇袭了龙城。龙城已被焚毁。”
    军臣没有反应。
    大帐内静静的。
    军臣:“龙城……是龙城,大匈奴的祖宗圣地?”
    中行说:“是,一共损失七百多人。”
    军臣:“七百多人?是呀,我匈奴消灭了他万余人,还是大大的胜利?啊!?”
    众官员点头:“是,是胜利。”
  中行说不说话。
  军臣看了他一眼:“中行先生果有先见世之明。”
    军臣走到地图前,用马鞭狠狠的在图上画着。
    军臣:“你们看看!从上谷到龙城有多远?整整四百里!来回就八百里!汉军万余军骑竟然在我匈奴境内纵横八百里,横扫我大匈奴的祖宗圣地,如入无人之境!这意味着什么-----你们说!”
    匈奴官员们一片缄默。
    军臣:“意味着这一战我们一万多战果化为乌有!意味着我大匈奴再也没有安全之所!你们给我记住卫青的名字,这个人决不只是汉朝皇帝的小舅子!”
发表于 2006-4-3 16: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集
  1、未央宫宣室 内 日
  刘彻在焦急地等待军报。
  鸿铃急使一个个从远方进宫。
  “报,云中军报——”
  “报,雁门军报——”
  “报,代郡军报——”
  
  秦非将一份份军报捧进。
  霍去病接过,交给刘彻。
  刘彻打开:“这个公孙贺,出去时口口声声为‘陛下策驱进击,得失均有益朝廷!’这次倒好,无得无失,在云中城外绕了一圈就回来了,云中,云中,真是云里雾中!”
  再打开一份,扫了一眼,立刻扔在案上:“这个公孙敖,一万精骑,只剩三千,哼,果真是‘即便有所损失,也应是局部。’”
  又打开一份:“希望朕的骁骑将军能有点好消息。”仔细一看,将竹简拍在案上,又扫落于地,长身而起,不停来回踱步。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霍去病拿起这三份竹简,细细看过。走到沙盘前,对照地图,描画起来。
  刘彻看着他,也走到近前。
  刘彻:“去病啊,你在做什么?”
  霍去病:“我在想三位将军失利的原因。”
  刘彻:“喔?不妨说来给朕听听。”
  霍去病:“轻车将军出云中,无功而返,应当是未派侦骑四处查探,直接以大军出塞,草原大漠,无遮无蔽,万骑出征,远远就能看到烟尘,若无明确目标,只是在草原上随机寻敌,机会太少。而匈奴人马若少,远远望见,早已望风而逃。若是匈奴占有优势,那我军形势堪虞,想来骑将军损兵十之有七,当是后者。”
  刘彻点头:“继续说,继续说。骁骑将军为什么会失败。”
  霍去病:“我看骁骑将军的军报,骁骑将军是作了战前侦察的。但对敌人军情并没有仔细分析,贸然出击,此其败因一也;二者军源来自多处,互不协调,而骁骑将军并没有任何整顿军纪的措施,此其败因二也;三来四路大军中,以骁骑将军名声最著,匈奴方面也是重点进攻骁骑将军,以少敌多,此其败因三也。”
  刘彻赞赏地:“那在这三点中,你认为骁骑将军最关键的败因是哪一点?”
  霍去病毫不犹豫地:“第二点。”
  刘彻:“何以见得?”
  霍去病:“如果骁骑将军军纪严明,队形始终如一,骁骑将军追敌至谷口里,决计会有余裕命侦骑打探之后再决定是否入谷。而我也曾向那些到长安叙职轮值的边关守将了解过,雁门关外,百里范围内并无可以容兵一万的山谷。如果骁骑将军是全军进攻,就决不可能都进入山谷,而匈奴在此设伏效果也不大。想来匈奴人是了解骁骑将军带兵习惯,所以先示弱以分兵,然后在山谷设伏,并派一支军队清扫散兵。因此我认为,骁骑将军此次之所以全军覆没,最关键的还是军纪问题!”
  刘彻颔首。
  
  宫门外,又一骑鸿铃急使敢到。
  “报,上谷战报——”
  秦非捧着军报,小跑过来。
  刘彻一把抢过,欲找开,却又停住,交给霍去病:“去病,你看看你舅舅战果如何。”
  霍去病打开竹简:“舅舅赢了,舅舅赢了。”
  刘彻大喜:“赢了,赢了。”一边拿过军报,一边说:“你就知道说赢了,赢在哪里也不说。”
  刘彻细细地看着军报:“……直捣匈奴之圣地龙城,焚单于祭天之所在……好,好。”
  霍去病直笑。
  刘彻看着他:“去病,刚才你说了一通三位将军失败的原因,现在你说说你仲卿为什么会赢。”
  霍去病来到地图前:“我认为舅舅此番能取胜,主要就是有明确的攻击目标。匈奴本是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行动飘忽,与我大汉居民完全不同。所以要攻击匈奴人,必需做了战前侦察,找到一个明确的目标。龙城是匈奴人的祭天圣地,所以位置固定,只要能顺利到达就行了。而舅舅通过侦骑,清楚地知道匈奴军队位置所在,自然能避开他们,直捣龙城。所以舅舅胜在两点,一是目标明确,一是情报准确。”
  
  刘彻:“说得好!说得好!”
  
  2、王太后寝宫 内 日
  
  修成君正在哭泣。
  王太后有些吃惊:“什么,这个义纵真的判了仲儿死罪?”
  修成君:“是真的。母后,求求你,向皇上求求情,救救仲儿吧?”
  王太后:“嗯,这一战,朝廷虽然损失了一万七千人,但卫青直捣龙城,也算挽回了点面子,皇上心情还不错,为娘我这就去。趁着他心情好,让他赦免仲儿的死罪。你以后也好好管管他,不能再这样无法无天的了!”
  修成君:“女儿知道。”
  
  3、宣室 内 日
  谒者:“太后驾到。”
  刘彻放下奏疏,连忙迎出:“母后,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命内侍传一声就行了,你看这天,虽是春天,也够热的。”
  两人入内坐定。
  王太后:“我是向皇上贺喜来的。”
  刘彻:“贺喜?”
  王太后:“卫青龙城大捷,一雪我高帝平城之围、文帝甘泉之警的耻辱,不是可喜可贺!”
  刘彻:“多谢母后。可这也不必劳烦你亲自前来啊!”
  王太后:“这等喜事,不应该是我大汉君臣同喜,万民同庆吗?我特来向皇上贺喜,是应该的。”
  刘彻:“既然如此,孩儿多谢母后盛情。”
  王太后:“这龙城之捷,乃是万民同喜,皇上何不也大赦天下,彰显天子仁慈呢。”
  刘彻:“这个?不必了吧。”
  王太后:“怎么不必。我汉室七十年来,对匈奴屡战屡败,今日得胜,怎能不庆贺一番。”
  刘彻:“龙城之胜,掩盖不了其他两路大军的惨败。如果儿臣大赦天下,将置那些战死疆场的汉军将士于何地!”
  王太后:“既然如此,那不能大赦,小赦如何?”
  刘彻:“小赦?”
  王太后:“对啊。卫青是自家人,打了胜仗,我们自家人也该庆贺庆贺。你大姐的儿子金仲现在还在长安令署里呢,不如你下道圣旨,放他出来,大家一起吃顿喜庆团圆饭?”
  刘彻:“原来母后喜从此来啊。这不行。”
  王太后:“为什么不行。”
  刘彻:“长安令署已经按大汉律判了他死罪,不日执行,朕怎能随便违反大汉律。”
  王太后:“他不过是杀了一个人,我大汉不也有八议之说,金仲可用‘议贵’一则免于死刑啊。”
  刘彻:“母后,‘议贵’只能用一次,可金仲犯了七条死罪,免了一条,还有六条呢!”
  王太后:“怎么可能,俗儿说他只是因抢民女而杀了一个人。”
  刘彻:“大姐会说实话吗?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
  转送吩咐:“秦非,将修成子仲的案卷拿来!”
  秦非:“诺。”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捧来一大捧案卷。
  刘彻:“母后,你看看,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王太后不看,只是说:“彻儿,就算母亲求你了,饶过仲儿这一次吧。”
  刘彻冷笑:“母亲,当年你曾经亲口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打自己一记耳光,这句话是当初王太后处死韩嫣时,刘彻骨求情,王太后回的一句话,前面忘记写了。)
  王太后睁大眼睛,慢慢站起来:“原来,唉。”
  默默走出,又转过头:“能给他一个全尸吗?”
  刘彻冷笑:“全尸。朕就看在母亲的面子上,由腰斩改为斩首吧!”
发表于 2006-4-3 16:03:01 | 显示全部楼层
4、王太后寝宫 内 日
  修成君哀号。
  王太后不耐烦地:“哭,哭,哭什么!你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你为什么不早点好好管教,闹得现在这样,你有这哭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去管管你的小儿子,不要再闹成他哥哥的样子就好了。”
  修成君:“我怎么管?我不管了,我去求皇上,哪怕头叩破了,叩出脑子来,我也要求皇上免了仲儿的死罪!哪怕是流刑也好,城旦也好,我们母子还总有见面的一天!”
  王太后:“没有用的。彻儿的脾气我清楚,他决定的事,无论是谁也变不了他的主意。”
  修成君放声大哭:“唉哟!我的仲儿啊,早知道就不让韩大夫找到我们,不进这个宫,娘不做修成君,你也就不会被那些人带坏……”
  王太后阴冷地:“住口。不要再提韩嫣,你知不知道,皇上这就是在给韩嫣报仇!”
  修成君被王太后扭曲的面容吓坏了,忘记了哭号。
  
  5、卫府 内 日
  卫少儿正在与云姮聊天。
  室外,霍去病正在解九连环,卫伉与卫不疑在旁观看。
  云姮微微咳嗽。
  卫少儿:“你这咳嗽也有一些时日了,该好好请个医生好好看看。拖得时间长了,可不是好事。”
  云姮:“没事,不过是前些日子染了些风寒,再过几天就好了。”
  卫少儿:“你啊。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卫青知道了操心,可你这样拖着,将来青弟操的心更多。你不请,我去请太医去。”
  
  6、宣室 内 日
  刘彻看着地图。
  霍去病进来:“陛下。”
  刘彻:“今天怎么来得晚了?”
  霍去病:“我与母亲去看舅母了。舅母身体不好,母亲请了医生来看病。”
  刘彻:“哦。秦非,派人去太医署传话,派两名太医为关内侯夫人医病。”
  秦非:“诺。”出去找了一名内侍去传话。
  霍去病:“关内侯?”
  刘彻笑:“朕已决定封你舅舅为关内侯了。”
  霍去病一笑。
  刘彻:“云姮怎么不自己请医生?还在为仲卿省钱啊。”
  霍去病:“不是。舅母说,舅舅在前方作战,她在家操持家务,不过一点小病,没必要闹得尽人皆知,如果让舅舅知道,心里不安,作战也不能专心了。”
  刘彻:“这才是知大体的人。谁说要世家子弟才知书达理,仲卿、云姮不都是奴隶出身,看看他们是怎么为人行事的。这些个长安城的世家贵族、皇亲国戚,有几个能象你舅舅舅母!”
  略一思虑:“嗯,仲卿他们两天后回来。来人,传廷尉翟公。”
  谒者:“宣廷尉翟公——”
  翟公入内:“臣翟公参见陛下。”
  刘彻:“长安令义纵判决金仲死刑,什么时候执行?”
  翟公:“三天后。”
  刘彻:“传朕的旨意:明天在东市,斩首金仲!还有,命长安城所有王侯贵族、皇亲国戚,凡年龄在十五以上、三十以下,身无职份者,均去观刑。朕也知道,这些人天天无所事事,只会在长安城内外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让他们看看金仲的下场,以敬效尤。谁要再这样下去,金仲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将来!谁如果不去,朕就削他父兄的爵!”
  翟公:“诺!”退下。
  刘彻:“去病,你想不想去看看热闹。”
  霍去病无谓地:“去看看也好,我还没见过杀人呢。不能上杀场,就先看看刑场吧。”
  
  7、东市 日 外
  刑场三面围满市民。
  正面空着,一批批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走来,他们的家仆为他们铺上坐席。
  义纵走上刑台。坐下。
  金仲被押上刑台,嘴里不停叫嚷:“义纵,你不能杀我。”“我娘是修成君。是皇上的亲姐姐。”“我外祖母是皇太后,是她举荐你做官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我舅舅是皇上,你杀了我,他一定会杀你为我报仇的。”……
  义纵眯着眼,看着太阳,打个呵欠:“你能不能换个词儿,你除了有了不起的亲戚,还有什么?”
  金仲:“我,我……”又开始念亲戚经:“我娘是修成君。是皇上的亲姐姐。我外祖母是皇太后,我舅舅是皇上……”念着念着,嚎啕大哭起来。
  霍去病骑着马踱来,停在外围,看着金仲的丑态,冷冷一笑。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这个金老二,怎么这么没用。”“看看人家魏其侯,全家处死,也是从容不迫,哪象这个家伙。”“这家伙也配和魏其侯比,别糟蹋人家侯爷了。魏其侯是得罪了田丞相,田丞相仗着王太后的势,硬将魏其侯全家抄斩,人家是冤死,也没怎么在乎啊!”“就是,就是,死也死得有点骨气好不好,真真是丢脸啊!”
  
  霍去病冷眼看着金仲在刑台上哭嚎,后面一匹马过来。
  霍去病听到马蹄声,转过头来,兴奋地:“曹襄大哥,是你!”
  曹襄一身孝服,向霍去病打招呼:“去病,好久不见了。”
  霍去病:“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父孝未满吗?”
  曹襄:“所以就来了,我现在年方十八,身无官职,正好符合皇上的要求。倒是你,怎么来了。”
  霍去病:“来看看杀人是怎么回事。”
  曹襄:“你啊,年纪不大,胆子倒实在不小。”
  
  周围的人:“这两位是谁啊?”“真英俊啊!”“大的那个是平阳侯曹襄,小的就是霍去病。”“霍去病,就是车骑将军的外甥?”“也是皇上的外甥,你看看,一样都是外甥,那个是个什么样子。这个又是是什么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别看他小,本事可厉害着呢。在长安大街上奔马,从来都是紧贴着弛道,从来没有踏到排水沟里去。”“这样的厉害的骑术啊!看看那个金老二,哪次骑马不是象喝醉了的……”
  
  刑台上,义纵看看太阳:“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金仲已经哭不动了,瘫软在地。
  刽子手大刀一挥,人头落地,颈部鲜血直喷出来。
  
  刑台前方,众世家公子纷纷闭眼,几个胆小的都吓得晕了过去。
  
  霍去病不以为然:“曹襄大哥,我们走吧。”
  曹襄点头,两人拨马而去。
  
  
  
  8、长安街市 日 外
  
    熙攘的人流,杂有一些着装逛街的汉朝军士。
    一挑着“酒”字扎晃的酒馆前站着店主和伙计,逢军士必问。
    店主又拦住两位:“请问军士,是哪位将军的属下?”
    被问军士:“轻车将军公孙贺,怎么呐?”
    店主:“没事,没事,军士请行,随便问问!”
    军士们莫名其妙地走了。
    又有两位军士随人丛走来,伙计上去打听后,回身大叫地对店主:
    “主人,可寻着了,这两位是卫青将军的部下!”
    店主大喜过望,奔过去:“英雄呵,请请请,两位快请!”
    军士:“怎么了?”
    伙计:“今儿我家店主要慰劳击破匈奴的威武之师,凡卫青将军的部队,不论官兵,都可进店免费饮一碗!”
    说着伙计店主拉拉扯扯拥着两军士欲入店,两军士脸胀通红,不入,挣扎地。
    引来了许多围观的市民。
    “你们为国扬威,为民出气,请请请!”
    军士:“谢了,我不会饮酒!”
    店主:“一点心意,大汉七十年来,总算有人给匈奴人一点教训了,横扫龙城,功劳了得,那是匈奴人祭祖敬天的天坛呀!快请!快请!一碗小酒,给我的小店带点福气呢!”
  军士还要推辞。
    店主:“别客气了,快请快请!”
  众人也哄闹地,不由分说地将两位军士拥入店内,百忙中店主回头对伙计:“小二,看着点,再有英雄过来,统统请进来!”
    伙计:“是喽!”
  
  
  
  
  9、未央宫宣室内 日 外
    禁卫排列仪仗,神情肃穆庄严。
    殿门紧闭的,里面声息全无。
  
  10、未央宫宣室内 日 内
  刘彻:“你们失败的原因也很清楚了,那公孙贺,你说‘得失均有益朝廷’,你有何得失啊?”
  公孙贺:“臣不知临阵机变,更不知侦骑的重要,所以……”
  刘彻:“所以完全不清楚匈奴人的位置,便去云中雾里逛了一圈回来了!”
  
    转向公孙敖:“公孙敖,你的收获如何?”
    公孙敖:“要说收获,臣以为,我军在骑兵军团的使用上逊色于匈奴,此为教训之一。”
    刘彻:“这话怎么讲?”
    公孙敖:“此番作战,我军虽然使用的是骑兵,但战法生疏,但兵士的骑射水平很差,近战刀法单一,完全是一群骑在马上的步兵。”
    刘彻:“你是说使用了骑兵却未有适用于骑兵的专项战术。”
    公孙敖:“是的。反观匈奴军骑,人马浑然一体,分散聚集纯熟自如,拦截包抄游刃有余。尤其是马上弓弩手,编制梯队,轮番替换射击,杀伤力极大,并与重装骑兵的长刀短矛谐调使用,攻防有序。战阵的布置,骑兵集团冲锋完全由匈奴将领身边的旗手以旗帜调度,号令统一,上下衔接不乱……”
      卫青认真地听着。
   
    刘彻看向了李广。
    李广庄重地刷袖跪下:“末将李广没有什么可说的,败得如此彻底,狼狈至极。”
    刘彻:“老将军即为声名所累,但也是自身缺陷所至。为将者,智、信、仁、勇、严。老将军对士卒仁近,天下皆知。但孙子有云‘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渊;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老将军正是如此啊!”
    李广低头缄默。
    刘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兵形如水,应能因阵而变,因势利导。还请李将军谨记!”
    
发表于 2006-4-3 16:03:51 | 显示全部楼层
11、廷尉署 日 内
  
    翟公案前。堂上执法仪仗。
    翟公将二位将军带上来!”
    带刀执法将李广、公孙敖押上堂前。
    翟公:“摘去将军顶冠!”
    李广自行解下将军头盔,放还在执法军吏递上的托盘上。
    公孙敖也依样解盔放置托盘。
    托盘两顶将军头盔庄重地被端下。
    翟公:“宣读廷尉决议-----”
    李广、公孙敖沉默面对公堂。
    翟公文书,高声诵读:
    “廷尉署议决:骁骑将军李广、骠骑将军公孙敖率军奉诏出击匈奴,因指挥不力,损兵折将,挫辱军威,按律应予斩首。然诏命指出,二将军虽处逆境,仍能英勇杀敌,且失败原因多种。故廷尉议决,免去死罪,废为庶人,罚交赎金八百金。”
    李广、公孙敖沉默面对。
   
  12、卫府 室 内 日
  卫青进门,云姮迎上为他替换衣服:“关内侯奋勇杀敌,为国雪耻,一路辛苦了。”
  卫青:“你别动,就好好歇着吧。你的病,去病都告诉我了。你也真是,有病就要及时看,拖时间长了,小病积成大病就糟了。太医怎么说。”
  云姮:“太医说,不过是偶感风寒,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行了。我吃了两天,倒很有效,已经不怎么咳嗽了。”
  卫青细细观察着她的脸色:“看起来还好,只是还有些瘦。”
  云姮:“我没事的。只是李广与公孙敖两位将军,皇上是如何处置的啊?”
  卫青:“皇上也没有大怒,只是令廷尉署议罪,想来应该是交纳赎金抵罪。”
  
   13、 廷尉署 日 外
  
    廷门开了,一身庶人服装的李广、公孙敖双双走出。
    他们的家人和车乘分别等在那里。
    李广笑别公孙敖:“公孙老弟,就此别过!”
    公孙敖:“老将军走好。”
    李广:“公孙老弟,不必难过。朝廷总是要用人的,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过几年,我们再见吧!”
    公孙敖:“还是老将军潇洒!小弟自愧不如。”
    李广:“保重了!”
    两人各自上车,分道扬镳。
  
  14、李府 室 内 日
  李广问李敢:“从哪儿凑来这么多钱?”
  李敢:“是卫青派人送来的。他说当年向你学箭法,这个就权充束脩了。”
  李广呵呵一笑:“这小子。真不错。”
  
  
   15、公孙敖府 室 内 日
  
    公孙敖问夫人:“家产怕是变卖的差不多了吧,要不,你们从哪里凑足了八百金?”
    夫人:“你不知道,卫青托人送来五百金,说是先前欠了你的!”
    公孙敖怔了,继而感叹:“没有卫青,我公孙敖真的无以还家了!”
    夫人:“他没欠你的?”
    公孙敖:“此人实在是天生的大将军呀!”
  
  16、卫青府 夜 内
  卫青正在连夜写奏疏。
  云姮端着夜宵进来:“这都四更天了,你也不休息休息。战刚刚打完,皇上还放了你几天假,你先歇歇也好啊!”
  卫青:“我休息是小事,这改革军事是大事。我少歇一两天就能让士兵多练一两天,可别小看这一两天,说不定到战场上,就能换回上千名汉军的性命啊!”
  云姮:“知道了,先吃点东西吧。饿着肚子,脑子里也想不出什么啊!”
  卫青:“诺,夫人!”接过碗盏,吃了起来。
  
  
发表于 2006-4-3 16:04: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集
  1、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仲卿,那日李广、公孙贺、公孙敖三位将军的经验总结可曾写好。”
  卫青:“臣已经连夜写出。”
  刘彻:“那为什么不奏上来。”
  卫青:“臣一直在思考如何具体执行这些经验教训,所以未敢上奏。今日臣已将奏疏带来,正准备呈给陛下。”
  刘彻笑:“那看来仲卿已经心有定算了。”
  卫青:“臣不敢说定算,只能是略有心得。”
  刘彻:“仲卿总是这般谦逊。也罢,秦非,去将去病唤来,让他也听听他舅舅的高见。”
  秦非:“诺。”
  
  2、未央宫殿前 日 外
  霍去病正在与东方朔比剑。
  霍去病剑光闪烁,东方朔已只有招架之功了。
  霍去病看到秦非招手,停下剑来。东方朔松了口气:“去病,你再也不要找我比剑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霍去病一笑:“在我没有找到新对手之前,我还是会找你的。毕竟东方先生的应变能力是首屈一指啊!”
  东方朔:“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霍去病走向秦非:“你认为呢?”
  东方朔喃喃:“就当是夸我吧。”
  
  3、未央宫宣室 日 内
  霍去病进来,向刘彻见礼:“参见陛下。”
  刘彻摆摆手,霍去病站起:“舅舅。”
  刘彻:“仲卿,你说吧。去病,你好好听听。”
  卫青:“臣以为,若汉军要在战场上击败匈奴,一是要训练大规模骑兵兵团。此乃公孙敖将军心得。 ……”
  刘彻点头,霍去病听得津津有味。
  卫青:“其二是必须重视侦骑,加强情报收集及分析。臣以为,可以培养一支专职的侦骑队伍。以三至五人为一小队,精通匈奴语及风俗。每次作战,以三队为一序列,交叉呈三角状前进,互为呼应,以保证最大限度的情报准确及人员安全……”
  
  4、未央宫宣室 外
  太阳渐渐落山。
  
  5、 未央宫宣室 内
  卫青:“……若想解决我汉军马匹耐力不能持久的问题,只须用粟米喂养……”
  
  6、未央宫宣室 外
  明月东升。
  
  7、未央宫宣室 晚 内
  
  刘彻兴奋地:“好啊。仲卿,你的建议确实实用可行,朕命你立刻在全军开始进行改革。”
  卫青:“臣还想推荐一人来协助臣来进行骑兵兵团改革训练。”
  刘彻:“何人?”
  卫青:“是一位匈奴降王,被陛下封为翕侯的赵侯。现在正在北军担任校尉。”
  刘彻:“行。只要仲卿觉得可用之人,只管从军中调用。”
  卫青:“诺。”
  刘彻起身:“都已经明月高照了。来啊,传膳。去病啊,你只怕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霍去病:“我不饿,舅舅讲得太好了,我才不饿呢。”
  
  
  8、未央宫宣室 夜 外
  内侍、宫女们川流不息地传送着各种菜肴。
  
  9、未央宫宣室 夜 内
  刘彻抹着嘴:“去病,多吃点。”
  站起身来,走到室外。
  卫青跟了出来。
  刘彻:“十二年前,朕在这里向上苍发誓,此生一定要尽歼匈奴,我大汉四夷臣服、山河永固!今日你仲卿便是朕灭匈的最大期望!”
  卫青:“臣诚惶诚恐,决不敢负陛下厚望!”
  刘彻有些伤感:“可惜,物是人非。当年,在朕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卫青:“皇上。”
  刘彻:“对了,你的环首刀呢。”
  卫青从剑架上取下:“臣一直佩在身上。”
  刘彻拨出刀,依然寒光逼人:“仲卿,此去龙城,用它饮了几人之血?”
  卫青:“七人。”
  刘彻:“好,好,痛饮匈奴血,报我大汉仇!仲卿,你没有负王孙所托。王孙,你没有看错人!仲卿,你可以将它还给王孙了。”
  卫青:“诺!”
  
  10、匈奴王庭王帐  内
  军臣:“此战我军虽全歼李广所部,公孙敖大部,但卫青奇袭龙城,对我大匈奴士气打击太大。看来,卫青此后必将成为汉朝对我大匈奴作战的主将。此人不简单啊!而且汉朝疆域广大,国力强盛,我大匈奴若想长期与之对峙,前途堪虑。中行先生,不知你有何应对之策?”
  中行说:“大单于,如果仅凭匈奴一己之力与汉朝对抗,的确不是易事。但如果能多几个盟友,那么胜负尚在意料之外。”
  军臣:“盟友?你是说——”
  中行说:“不错。他曾经派使者前来,如今大单于何不派人回访呢?”
  
  11、茂陵 日  外 
  卫青与霍去病骑马前行。
  两人来到一座陵墓前,下马。
  卫青摆放祭品,霍去病帮忙。
  墓碑上写着:“故上大夫韩讳嫣之墓”
  卫青跪拜。霍去病也跪拜。
  卫青:“王孙,仲卿不负所托,已于日前直捣龙城,将它焚毁。”
  取出环首刀:“此刀已经饱饮匈奴之血,今日便归还与你。”
  卫青从马上取出一把锄头,开始挖土。
  卫青将刀埋于地下。又拜了三拜。
  长叹一声,问道:“去病,你可知这墓中埋着何人?”
  霍去病:“韩嫣啊。曾任上大夫之职,七年前被太后赐死。”
  卫青:“你倒也知道不少。”
  霍去病:“宫中嚼舌头的人多着呢。我虽然不想听,可也难免会飘进耳朵里。”
  卫青:“那在你眼中,韩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霍去病:“我不清楚他的为人,只记得小时候他对我很好,也教了我不少学识,不过时间久了,所以也说不出什么。不过,能令舅舅如此敬重,一定有非常之处。”
  也拿起锄头,在墓碑前挖了一个小坑,从佩袋中取出一块石头,埋了下去。卫青看着。
  埋好后,霍去病再拜:“韩大人,当年我说过要将那块阳石给你,你没有能得到。所以我给了皇上,现在,这块阴石去病就放在你身边吧。”
  卫青点头:“天下人皆以世俗见之,我独敬王孙之人。”
  霍去病看着他。
  卫青:“当年舅舅不过平阳侯府一介骑奴,韩大人就已向陛下推荐。后来舅舅为建章监,多为人所不屑,韩大人不已为意,与我骑射习武,教我匈奴情况、孙吴兵法。舅舅今日之成就,韩大人功不可没。只可惜,矫矫者易折!”
  霍去病:“看来世人眼光多不可靠,区区流言不知毁了多少英雄人物。众口烁金,积毁消骨,真是至理名言。”
  卫青:“不错。韩大人临终时,告诉我六个字‘生由天,命由己’。当时我还年少,只是囫囵吞枣。现在看来,真正是一生受益之言啊。”
  霍去病:“嗯。‘生由天,命由己’。果然如此。”
  卫青:“去病,你懂这六字之意?”
  霍去病:“意思就是‘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出生,但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卫青:“那你能做到吗?”
  霍去病:“当然能。将来我一定要象舅舅一样,领兵出征,马踏匈奴!”
  卫青:“好!不愧是我卫青的外甥!”
  
发表于 2006-4-3 16:05:56 | 显示全部楼层
 12、淮南王府 日 内
  淮南王放下诏书:“‘推恩令’,哼,推恩,推的是他刘彻的恩,坏的却是诸侯王的国!”
  刘迁进来:“父亲,北边有人来了。”
  淮南王:“这个时候来人。想来是龙城失利,才想到我们。你去好好招待,暂时不要答应他们什么。”
  刘迁:“孩儿这就去。”
  淮南王:“还有,你去将你姐姐叫来。”
  
  刘陵进来:“父亲。”
  淮南王怜爱的:“陵儿。”
  刘陵:“父亲找我何事?”
  淮南王:“我已经决定,你去长安,多多结交朝中上下人等。”
  刘陵:“女儿明白,女儿这就去收拾,明日出发。”
  淮南王:“陵儿,辛苦你了。一切小心为上。”
  刘陵:“女儿知道。”
  
  
  13、宣室 内 日
  刘彻放下奏疏,松松筋骨:“秦非,去看看,去病怎么还没来。”
  秦非出去,一会儿进来:“霍公子已经进宫了,但被卫长公主拉到卫夫人那里去了。”
  刘彻:“哦,被卫长拉走了。好啊,朕也乏了,去看看他们玩什么。”
  
  14、未央宫通道 日 外
  刘彻慢慢走着。秦非与其他内侍跟在后面。
  远远的便听到卫子夫宫里传来清脆的少女笑声与两个男子的声音。
  刘彻:“看来这里来了子夫别的客人,是谁啊。”
  一名内侍到院门一张望,回来通报:“是平阳侯。”
  刘彻:“曹襄也来了。看来皇姊也来了。”
  
  15、庭院 日 外
  卫长背对院门,正在荡秋千。霍去病与曹襄在身后推送,并不时说话。阳石坐在后面的草地上看着拍手而笑。
  刘彻走近阳石,阻止她说话。来到秋千边,偷偷令霍去病与曹襄退开。为卫长推秋千。
  卫长:“再高点,去病哥哥,再高点。”
  刘彻推了一会儿,卫长扭头:“去病哥……”
  一见是刘彻,手一松,几乎从秋千上滑落。刘彻急忙扶住。霍去病与曹襄也冲了上来。
  卫长撒娇地:“父皇,你吓死我了。我都没差点摔下来。”
  刘彻:“朕这不是接住你了。你自己胆小,看到父皇都吓到啦?”
  卫长:“我以为是去病哥哥,谁知道一下子看到一张皱纹脸,当然会吓倒了。”
  刘彻摸摸脸:“皱纹脸,你们瞧瞧,朕脸上哪儿有皱纹。朕还没到三十呢,养得好着呢。”
  众人皆笑。
  刘彻:“朕知道,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去病哥哥,别人的脸都不行,就你的去病哥哥行。哼,你别急,朕将来啊,会让你看腻那张脸的!”
  卫长:“父皇就爱胡说。我不理你了,去病哥哥,我们走。”扭头就走。
  霍去病却不想追去,曹襄看了他一眼,赶了上去。
  刘彻:“你怎么不追?”
  霍去病:“卫长就这点小脾气,追了也是一样。”
  刘彻:“你还是去追吧。你不追,卫长冲朕发起脾气来,朕可受不了。去追去吧。”
  霍去病一笑,也追了过去。
  刘彻抱起诸邑:“告诉父皇,今天谁来了?你二姐呢?”
  诸邑:“是皇姑阳信长公主来了,二姐在写字呢。”
  
  刘彻抱着诸邑向宫里走去。
  腹部隆起的卫子夫与阳信早已在门口等候。
  刘彻放下诸邑:“去找你二姐去。”保姆跟了过去
  刘彻扶住卫子夫:“皇姊今天有空,子夫,朕跟你说过几次了,你现在有孕在身,见了朕就不要见礼了。以后有的是行礼的机会,何必在乎现在。”
  阳信微笑。三人一起进入室中。
  
  17、汉军军营 日 外
  卫青正与赵信等人看着士兵训练。
  两队骑兵飞驰过来,传令官旗帜一举,众人立刻住马,列成阵形。传令官再举旗,前队下马,举弓弩射击……
  卫青等直点头。
  
  一名传令官弛马而来,下马:“将军,营门外有人求见。”
  卫青:“是何人?”
  传令官:“他说他叫霍去病。”
  卫青:“去病,他来做什么?赵信,你在这里继续检阅。”
  赵信:“诺。”
  卫青上马,向营门驰去。
  
  霍去病正在营门外等侯,见到卫青,兴奋地上前:“舅舅!”
  卫青下马:“你怎么来了。皇上知道吗?”
  霍去病:“皇上知道。我被卫长闹得头晕,就向皇上告了几天假,到舅舅这儿来散心。”
  卫青与霍去病进入军营。
  卫青:“散心,你这小子,居然将军营当成散心的地方。”
  霍去病:“当然了。一天到晚在宫里,闷也闷死了,如果只是和皇上在一起倒也罢了,可那个卫长啊!唉,不说了,真不明白曹襄怎么受得了他的。”
  卫青笑笑:“你还真是个孩子气。”
  霍去病:“谁说的?我不小了。宫里的侍卫,已经没几个是我的对手了。天禄阁的书,我也读得差不多了。”
  卫青:“年纪的大小,和武艺高低、读书多少没关系。有些事,只有到一定年纪才会知道。”
  霍去病:“舅舅这话什么意思?”
  卫青:“没什么,你不是来军营散心吗?正好看看我汉军训练情况。”
  
  汉军继续训练,霍去病兴奋地看着。
  卫青:“嗯。赵信,你看,这骑兵骑术的确相当熟练了。也不枉你这些时日日夜操劳。”
  赵信:“哪里,哪里,还是车骑将军指导有方。”
  卫青:“翕侯何必过谦。但我看军士的射箭能力还需再加强训练,将来在战场上,骑兵杀敌首先还是靠弓箭……”
  
  霍去病走到汉军阵前,细细地观察军阵分布。
发表于 2006-4-3 16:06:23 | 显示全部楼层
18、卫青营帐 日 内
  卫青与霍去病进帐。
  卫青:“去病,皇上给了你几天假。”
  霍去病:“五天。”
  卫青:“你准备都在我这里。”
  霍去病:“当然了。”
  卫青:“来人。”
  一名士兵进来。
  卫青:“去军需官那里领一套被褥来,就铺在我的席榻旁边。”
  士兵:“诺。”
  霍去病:“我就知道舅舅肯定会留我的。”
  卫青:“我只留你今天半天和明天一天,后天一早你就给我回家去。皇上天天将你留在宫里不说,有空出来也不回去,你爹你娘可是天天想你得很呢!”
  霍去病:“谁说我不回去的。我已经先回家去了才来的。”
  卫青:“在家里待了几天还是几个时辰?”
  霍去病:“三个时辰。”
  卫青:“三个时辰。你将家里当驿站呢!你爹娘就你一个儿子,还一直不在身边,他们虽不说,心里也是孤单得狠!你也应该多陪陪他们才是。”
  霍去病:“是嘛?爹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娘也是东家走西家逛的,家里还有那么多仆人,他们真的孤单吗?”
  卫青:“所以说你还是个孩子啊!总之,有空多陪陪他们就行了。”
  霍去病:“我知道。不过,舅舅,我在营里再多待一天,行吗?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舅舅!”
  卫青:“好吧,再多待一天。只一天!”
  
  19、汉军军营 傍晚 外
  晚饭时分,军营里到处热闹非凡。
  卫青与霍去病一路走来,士兵们纷纷行礼:“将军!”“将军”
  卫青也一路点头示意。
  走到厨房,卫青进去,细看晚饭准备情况。霍去病在旁观看。
  两人出来。
  霍去病不解:“舅舅,你看这些干什么?”
  卫青:“士兵天天这样训练,如果伙食不济,那怎么行?”
  霍去病:“可这不是军需官的事吗?你是主将,何必操心这些?”
  卫青:“主将怎能不操心这些?这些士卒,也都是父母所生,离家从军,一人在外,如果将军不能爱兵如子,如何能令他们效死报国,又如何能令他们的家人安心?”
  霍去病:“我倒觉得,只要对士兵赏罚分明就行了。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皇上不就这样,朝廷官员一个个服帖着呢!”
  卫青:“你啊。军队是不能和朝廷比的。”
  霍去病:“我知道,不过是打个比喻罢了。”
  
  亲兵过来:“将军,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卫青:“走,去病,吃饭去。”
  
  20、卫青营帐 晚 内
  两人进帐。
  前帐放着两张几案,案上不过一肉一菜一饭,非常简单。
  卫青坐下:“去病,坐。怎么,嫌菜太少。你既然要到军营来,就得适应军旅生活。要是只吃得惯宫里的山珍海味,那就不要从军了。”
  霍去病一笑:“哪能呢。军人嘛,能吃饱就行,何况还有肉。我没那么娇贵。只是没汤,我怕太干了。”
  卫青:“你只想添个汤,这也不算过分,来人,去准备一份菜汤来。”
  亲兵答应着去了。
  两人用饭。
  卫青:“近日家里有什么事吗?我在军中已经两个多月了。你舅母来信,总是一切平安。”
  霍去病:“也没什么事。不过姨母再过半个月就要生了,皇上天天在数日子。”
  卫青:“三姐就快生了。希望这次能为皇上添个皇子。”
  霍去病:“是啊。皇上一直在念叨,这次一定是皇子,一定是皇子。”
  卫青:“还有别的事吗?”
  亲兵端进汤来,放在霍去病案上。
  霍去病:“还有就是前些日子敬声被大姨父狠狠打了一顿,几天都没下床,大姨母到娘那儿哭诉,我刚好在家。”
  卫青:“这是做什么。敬声才十岁,你大姨父怎么下手这么狠?”
  霍去病:“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姨母是骂一阵敬声,又骂一阵大姨父,又哭一阵。”
  卫青笑笑:“你大姨母最是温柔敦厚的,居然也骂人了。看来敬声是被打狠了。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你向来也不关心这些事。只希望你大姨父这顿打有用。”
  卫青:“就这些事?”
  霍去病:“还有什么事呢?我想想,好象没有了。喔,对了,舅母又开始做小孩子的衣服了。”
  卫青:“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狡黠!”
  霍去病直笑。
  
  21、宣室  日 内
  刘彻正在批阅奏疏,卫长进来。
  卫长:“参见父皇。”
  刘彻:“噢,卫长来了。来,给父皇亲亲。”一把抱住,狠狠地亲了一口。
  卫长擦擦脸:“父皇,女儿问你一件事。”
  刘彻:“什么事?”
  卫长:“去病哥哥去哪里了?怎么几天不见了。”
  刘彻:“这个。这个,去病回家去了。他天天在宫里,他爹娘想他,就接回去了。”
  卫长:“不对,我已经问过了,去病哥哥根本不在詹事府里。”
  刘彻:“那可能是出去游猎了。你也只知道去病是个野性子,朕三天不去上林苑,他就闷得慌。可能是去南山玩去了。”
  卫长:“也不对。他家里没人陪他去,去病哥哥虽然胆大,但不会一个人独自出去几天的。他最孝顺了,不会不让姨母知道他的行踪。”
  刘彻:“这个你也知道了。你一个公主,没有出去就知道这么多,让朕猜猜,是谁告诉你的?一定是曹襄,对不对?”
  卫长:“父皇!我问的是去病哥哥,你提曹襄表哥做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去病哥哥去哪里了。”
  刘彻:“你几天没见去病了。”
  卫长:“四天了。”
  刘彻:“你不用急,后天他就回来了。”
  卫长:“后天就回来了。那他去哪儿了呢?也不与我说一声就走,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刘彻:“算了。他一定要去仲卿军营中看看,朕拗不过他,才放他的假的。”
  卫长:“我说呢。怎么突然就看不见去病哥哥了。原来是父皇啊!哼,不理你了。”
  转身而走,刘彻看着她的背影,笑着直摇头。
  
  22、未央宫 日 外
  一片祥和景象。
  
  23、宣室  日 内
  刘彻在看地图,霍去病坐在一边看书。
  刘彻:“去病,卫长昨天见到你,没怎么样吧?”
  霍去病:“没怎么。还是象以前一样叽叽喳喳,我陪她荡了会秋千,又给她从树上拿了几枚鸟蛋就没事了。”
  刘彻一笑:“这次在仲卿的营中,有何心得啊?”
  霍去病:“舅舅的骑兵兵团训练成果相当显著。再也不是骑在马上的步兵了。而且各种阵形之间的变化也已经非常熟练,只是骑兵步步为营射还行,一旦骑在马上射击,准确度就大大降低,舅舅正在和几名校尉商议对策呢。”
  刘彻:“行啊。有进步就行。骑射问题,总得慢慢解决,这也不是心急就能成的。只要士兵刻苦练习,总是能成功的。”
  
  室外,一名内侍飞奔而来。向秦非报告。
  秦非连忙进来:“陛下,卫夫人要生了。”
  刘彻:“这么快,不是还有十天吗?”霍去病也站起来。
  秦非:“奴婢不知详情,是卫夫人宫中的内侍来报的。”
  刘彻匆匆走了出来:“太医传来了吗?还有稳婆?”
  那名内侍跟着应答:“都已经有人去传了。”
  刘彻:“太后那里呢?”
  内侍:“也已经请去了。”
  刘彻:“去病,我们走快点。”
  
  24、卫子夫寝宫 日 外
  刘彻、霍去病快步赶来。只见内侍宫女们往来穿梭,一派忙碌。见到两人,纷纷行礼。卫长、阳石、诸邑在外室坐等,
  卫子夫在室内呻吟着。
  刘彻进来,扶着卫子夫:“子夫,朕来了。你忍着点,太医、稳婆他们马上就到。”
  卫子夫点点头。
  太医、稳婆相继赶到,连忙向刘彻行礼。
  刘彻:“罢了,罢了,行什么礼。快点给夫人接生,快点!”
  又转向卫子夫:“朕在外室等着,子夫,不用担心,朕在外面等着。”走了出去。
  
  刚到外室,王太后也来了。刘彻:“母后。”
  霍去病:“太后。”
  王太后:“怎么又提前了?子夫没有出什么事吧?”
  内侍宫女纷纷摇头否认。
  王太后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是自然要生了。”
  刘彻:“还是母后细心,朕一听到这消息,只顾着急了。”
  王太后:“这也自然。你毕竟是男人,哪有那么细心。”
  
  室内,一声婴儿啼哭,众人大叫:“生了,生了。”
  
  
发表于 2006-4-3 16: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集
  1、卫子夫寝宫 日 内
  室内,一声婴儿啼哭,众人大叫:“生了,生了。”
  
  刘彻急忙上前,又犹豫着。
  一个稳婆冲了出来:“皇上,皇上,是位皇……是位皇子!”
  刘彻兴奋的大叫一声,跳着走向内室。稳婆忙道:“皇上,你不能进去,里面还没收拾呢。”
  刘彻这才停住,不住地在原地打转:“皇子,皇子,朕终于有儿子了,朕终于有儿子了。”
  王太后也喜形于色:“上苍庇佑,上苍庇佑。”
  霍去病笑着。
  
  另一名稳婆将婴儿抱出,刘彻小心的接过,王太后上前:“这孩子可真俊。就象你小时候刚生下来的样子。”卫长等人也围了上去,“是小弟弟,”“小弟弟是这个样子啊,怎么皱巴巴的”“诸邑,你刚生下来也是这样的。”
  刘彻:“去病,你也过来。”
  霍去病上前看着婴儿。
  刘彻:“你也一直想要弟弟,你看,现在子夫终于生了弟弟了。”
  霍去病微笑着看着婴儿。
  
  刘彻将婴儿抱到卫子夫前:“子夫,辛苦你了。你看,是我们的儿子,是朕的儿子,”
  卫子夫微笑着抚摸婴儿的脸蛋。
  刘彻:“朕说得没错吧。当年母后也是生了三个姐姐后才生的朕,你与她一样,也是先生三个公主,再生儿子的。朕已经给他想好了名字,‘刘据’,据者,凭依、依靠也。”
  
  2、汉军军营 卫青大帐 日 内
  
  羽檄飞递。
  卫青接过信匣,打开一看,不禁大喜。
  苏建:“将军,朝廷有何诏命?”
  卫青:“皇上生了皇子了。”
  苏建:“真的,太好了。是卫夫人生的?”
  卫青点头:“苏建,传令军需官,明日每位士卒加一爵酒,一斤肉。这是皇上的诏命,命三军将士共谢圣恩!”
  苏建:“诺!”
  
  3、卫子夫寝宫 日 内
  刘彻与卫子夫正在逗弄婴儿。秦非来报:“陛下,中大夫已在宣室候驾。”
  刘彻恋恋不舍地:“子夫,你好生陪着据儿,朕去了就来。”
  
  4、宣室 日 内
  刘彻进门,主父偃:“臣参见陛下。”
  刘彻:“免礼。”
  刘彻坐定:“主父先生,今日见朕,想来‘推恩令’之事进行得有效果了。”
  主父偃:“臣收集了各王国国内反映,各位诸侯王及太子均对此令阳奉阴违,不肯严格执行;而各位王子却大为兴奋,感谢皇恩浩荡!”
  刘彻:“朕就知道会是这样。”
  主父偃:“如此一来,王国内部就已经分裂为两股势力,诸侯王与太子一股,诸王子一股,明争暗斗时有发生。大部分诸侯国已无力与朝廷相争了。”
  刘彻:“不错,‘推恩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正式推恩毕竟要等到这些诸侯王身后,但朕要令他们现在就不能再对朝廷的决策产生掣肘了。主父先生,你这一计胜过周亚夫雄兵十万啊!”
  主父偃:“皇上过奖了。”
  刘彻:“主父先生不必过谦,当年七国之乱,周亚夫断粮道而三个月平吴楚,但先帝还是未能完全解决诸侯问题。如今,这个我大汉内部最难解决的隐患能兵不血刃,朕也可以放下一桩心事。你看看,朕现在连读文章的时间都没有了。”
  走到案边:“这司马相如前几天就呈给朕的一篇赋,朕到现在都还没看。今日朕不妨与主父先生一齐共赏。”
  主父偃打开竹简,读道:“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一边读,一边观察刘彻脸色。
  刘彻:“继续读,主父先生,怎么不读了?”
  主父偃:“……日黄昏而绝望兮,独帐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
  刘彻冷笑,示意主父偃继续读:“……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刘彻:“完了?”
  主父偃:“完了。”
  刘彻拍案:“好文彩,好文章!司马相如不愧是文坛首领,不枉朕拜他为孝文园令。也不枉卓文君夤夜私奔,当垆卖酒,也只有这样的风流才子才写得出如此情真意切之文。只是不知朕的阿娇表姐是花了多少钱财啊?秦非?”随手接过竹简。
  秦非:“听说是黄金千金。”
  刘彻:“这笔钱花得值啊。好文章,足矣流传千古!千年万载后,都会有人记得一位废后阿娇在长门宫里泪眼长流、倚望良人而不归的!”将竹简冷冷地抛在案上:“可惜啊,这样的文章,就算能流传千古,朕也只读得出司马相如的文采灿然。主父先生,你认为呢?”
  主父偃已经呆了,听到刘彻唤自己,一个机凛:“臣以为,司马相如文笔精妙,如果这篇文章流传下去,恐怕……”
  刘彻:“这样的妙文,怎能不让它流传。文章是文章,人心是人心,不要混为一谈。”
  主父偃:“可有时文字也可能改变人心。”
  刘彻:“朕还不会对这种绮丽文辞上心,倒是废皇后此心不死,朕不想后宫生事!”
  主父偃:“陛下,后宫无主,自然多事。若是有了主人,何从生事?”
  刘彻:“主父先生此言有理。你看何人合适啊?”
  主父偃:“臣以为,母凭子贵。”
  刘彻大笑:“好,好,正合朕意!”
  
  5、 未央宫承明殿 日 外
    西司马门开启着,执戟的禁军卫士排列着,经章池桥,直到承明殿前。
    响起低沉的朝鼓。
    文武百官于王公贵妇朝门外排列。
    景阳钟响起,男男女女列队进入,依次登殿。
  
  6、 未央宫承明殿 日 内
    百官执笏静立于殿内。成片的贵妇衣纨华贵。
    刘彻已经入御座,与往日不同,他的身边另留了一位置,明显空置。
    奉常站在司仪位置上,朝刘彻看来。
    刘彻暗示地点点头。
    奉常:“行册后大典……”
    百官肃穆。贵妇们垂目。
    卫青在人丛中面呈不安。
    奉常:“奏乐……皇后升座!”
    礼乐齐鸣,宫门大开,十六名宫女仪仗簇拥着卫子夫缓缓而来。
    卫子夫行至刘彻面前行大礼,口呼:
    “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彻右手示意皇后座:“爱卿坐!”
    卫子夫:“谢皇上!”
    卫子夫落座。
    奉常:“册后使宣读册后诏书!”
    新丞相跨出班列:“大汉天子诏曰: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卫氏子夫,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温顺贤淑,且生皇子据。今据《关睢》之礼,特册立卫氏子夫为皇后,其赦天下,与民更始。钦此。”
    新丞相捧诏书至卫子夫而前,跪地呈奉。卫子夫起身跪地,双手接过。
    奉常:“进凤冠!”
    一名宫娥手捧漆盘,盘里放置凤冠。
    子夫取凤冠戴上。
    奉常:“进玺绶!”
    又一宫娥手捧漆盘,盘里放置玺绶。
    子夫双手接过玺绶,对刘彻一笑。
    奉常:“朝拜皇后!”
    一批批的王公贵妇趋前跪地向卫子夫行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陵也在其内。
    …………
    卫青慢慢抬起头来。
    并排置坐的刘彻、卫子夫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
  
  7、皇后寝宫 日 内
  
  卫子夫端坐中央,后宫嫔妃们纷纷奉承。
  宫女:“车骑将军与霍公子来了。”
  卫青与霍去病进来:“参见皇后。”
  卫子夫:“青弟和去病来了,快快免礼。你们退下吧。”
  嫔妃们退下。
  
  卫青:“姐姐这几日可真是累的都清减了几分。”
  卫子夫微笑:“人人都只知道来奉承贺喜,说我们卫氏一族,在朝廷空前尊贵。只有青弟你才知道姐姐其实累得紧。”
  霍去病:“那些人啊,只看得见表面的热闹,理他们做甚。”
  卫子夫:“去病,你还小。这些人,虽不值得理睬,却又不得不理会啊。”
  卫青:“是啊。”
  卫子夫:“所以我一直在想,姐姐的身份,到底是帮了你呢,还是坏了你。”
  卫青:“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没有皇上与姐姐,卫青何来今日?”
  卫子夫:“可没有你卫青的功绩,姐姐也难有今日的尊荣啊。只是从今而后,无论是你还是去病,将来浴血疆场的功劳,在他人眼中,只怕都会被我的皇后之位轻轻抹去。”
    
  卫青:“姐姐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弟弟一直相信,将军真正的声名是在战场上建立的。姐姐只管放心,我历来习惯于面迎强敌而背对名利。”
  卫子夫:“青弟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宫门外谒者:“皇上驾到。”
  三人止声,刘彻进来。
  卫子夫:“臣妾恭迎陛下。”卫青:“臣参见陛下。”霍去病:“陛下。”
  刘彻:“好啊。一家人都在。在说什么东西呢?”
  卫子夫:“臣妾在和青弟一起感激陛下圣恩,讨论何以为报呢。”
  
  刘彻:“报什么。朕立你为皇后,就是看重你这些年来行为堪为后宫楷模,又为朕生了据儿。不立你为后立谁。至于仲卿,你是朕亲自提拔的将军。朕信得过仲卿的才能,你只管放手指挥,击破匈奴!”
  
    卫青:“臣明白。臣永远都是陛下的臣子。”
  刘彻:“朕知道,总有人眼光短浅,只看外戚这两个字。但朕知道,仲卿,你的今天不是靠皇后,完全是靠自己。所以朕才信得过你,朕明明确确地告诉你还有去病,朕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一个目的,一劳永逸地击败匈奴!明白吗?”
  
   卫青道:“臣的心中也只此一个念头,不灭匈奴势不为人!”
  刘彻:“去病,你舅舅都表了态了,你的态度呢?”
  霍去病:“我将来一定会马踏匈奴,尽扫胡尘。”
  刘彻:“好,真正是外甥肖舅,你的口气就和你舅舅一样。好啊!”
  
发表于 2006-4-3 16: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8、蓝田南山 日 外
    执弓布衣的李广与灌强及随从在纵马驰骋。
  李广弯弓搭箭,突然射中一只大雁。
    灌强:“将军真是神箭啊!”
    李广叹道:“可惜啊,这箭现在只能射这些飞禽走兽了!”
  灌强:“将军何必如此!将军大名,世人皆知啊!”
     李广长叹:“世人知道又如何!我李广是离不了战场的,也实在是过不了这平常人的日子!”
   灌强:“倒也是,将军是我大汉有数的英雄,这样的平凡日子哪里适合将军这样的人物啊!”
  李广悲怆地仰天:“不要再说了!回去吧!”
  灌强安慰道:“将军不必难过。将来一旦朝廷用兵,皇上还是会启用将军的。”
  李广:“但愿如此。”
  
  9、霸陵亭关卡 夜 外
  
    喝醉了的霸陵尉与几名军士镇守着关卡城楼。
    远处,李广与随从猎归,骑马过来。
    霸陵尉的手下执戟喝问:“谁!干什么的?”  
    马上的李广:“是我!”
    军士:“已过过关时辰,不能通过!”
    李广的随从:“这是前任李将军!”
    军士立刻报告霸陵尉:“军尉,是李广,李将军,前任李将军!”
    霸陵尉:“前任李将军?废什么话,不许通过,现任将军尚且不能夜晚通行,何况是前任呢!”
    听到后的李广,一言不发。
    随从看来……
    李广下马,和衣躺下,就地睡在了霸陵门下,颇为悲怆。
    手下,也只好拴了马,和衣缩蜷了身体睡在了地上。
    城楼的微光下,昔日的骁骑将军与自己的随从相依睡在露天下。
  
  10、霸陵亭关卡 晨 外
    晨雾中关卡上,一守兵伸着懒腰走来,向城下望去。
  城门已开,已有早行祇(︶︿︶)o 唉送ü?芽?舻墓孛拧
发表于 2006-4-3 16:08:32 | 显示全部楼层
16、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巨大的舆地图前,刘彻正与卫青、李息等将领们在讨论军事。
    一名侍卫高举鸿翎急件入内: “陛下,渔阳鸿翎急报------”
    刘彻接过,拆开漆封,看了,愤怒地:“这个韩安国!”
   卫青等看来件。
   刘彻:“朕历来认为,汉朝的老将们还是善长防守的,所以派他去了渔阳。就给朕好好的守吧,可他又上书说是要暂停军屯,朕不能不给这样的老臣面子。这下好了,匈奴突然进袭渔阳,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庄稼倒是种上了,渔阳却丢掉了!”
  卫青在图上找到了渔阳,“匈奴以二万骑入辽西,杀辽西太守,现在又入渔阳。掳掠边民千余人而去。匈奴人在东线甚为活跃。”
  刘彻:“仲卿,你认为匈奴人现在打的是什么主意?”
  卫青细细思忖着,指着地图:“臣以为,匈奴从人力与国力上都不及我大汉,所以他们的战略应是用空间换时间,用他们擅长的骑兵战术不断的侵扰我大汉的边境,尤其是东部。从而使汉军兵力分散,并使我汉军出击时疲于奔命,这样他们便可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
  刘彻沉吟:“仲卿此言有理。既然匈奴要诱我汉军部分反击,朕也不能不给他个面子。传令边关驻军,固守长城,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兵。仲卿,你的军事训练改革,朕要看看实际效果如何了!朕仍命你为车骑将军,领三万骑兵出雁门,给我找到匈奴军队,狠狠地打!还有李息,你也领一万骑出代郡,作为牵制。”
  卫青、李息:“臣领旨!”
  
  17、卫府 室 内 日
  卫青一身戎装,坐在榻上。云姮挺着即将临产的身子,为卫青缝披风。
  卫青:“阿姮,你歇下来吧。这样的身子,还要做什么针线。你在家好生将养着,我在前线也安心了。”
  云姮:“就最后几针了,没什么。”咬下线,收好针,抖了抖披风:“来,披上给我看看。”
  卫青披上,摆了个姿势:“夫人,如何?” 
  云姮一笑:“好,好,我们的车骑将军穿什么都是英俊潇洒的。”
  卫青:“这是自然。否则当年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侍女怎么会一眼就看上我这个奴隶啊!”
  云姮:“瞧你美得。皇上这次委你重任,一切小心,平安回来。”
  卫青:“你放心。我可要好好看看我们的女儿。”
  云姮:“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儿,说不定还是个儿子。”
  卫青:“我已经请了日者卜过,一定是个女儿。好女儿,看父亲这次凯旋而还吧!”
  
  18、淮南王长安府邸 日 内
  刘陵正在写信:“此次朝廷出兵三万,由卫青率领出雁门……”
  信写完,封好放入匣中,封上火漆,交给信使:“此是急件,一路不得耽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父王手中。”
  
  19、淮南王府 日 内
  淮南王拆开火漆,打开信,默默读完。
  刘迁:“父王,姐姐信中怎么说?”
  淮南王:“皇上已经派卫青率三万军队出雁门还击匈奴了。”
  刘迁:“那匈奴人知道吗?”
  淮南王:“这个就不清楚了。你姐姐还未能在长安与匈奴之间建好情报传送线路,看来我得写信催她快点了。”
  刘迁:“是啊,如果没有直接连通的情报线路,凡事都要经由父王这里,军情如火情,如何耽误得了。”
  淮南王:“你姐姐也是谨慎,毕竟大汉与匈奴之间已经是战争状态,如果贸然行事,反而会误了大事。还有,你姐姐说,已经结识了皇后。”
  刘迁:“皇后?”
  淮南王:“不错。”
  刘迁:“那太好了,姐姐不就可以经常从皇后那里得到皇上的举动了?”
  淮南王:“哪有那么容易。这位皇后,你姐姐根本就套不出她半句话来。”
  刘迁:“这样啊。”
  淮南王:“当然。能在我们这位皇上身边独宠十年成为皇后的女人能有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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