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大汉双璧》

雨过天青了

７、卫府　室　内
　　
　　云姮躺在榻上，微微咳着。卫伉与卫不疑陪在一边。
　　卫青静静地坐在榻边，看着她。
　　云姮：“时间到了。”
　　卫青：“嗯？”
　　云姮：“你出发的时间到了。”
　　卫青：“阿姮。”
　　云姮：“我知道，这两天，你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看你的眼睛也知道，皇上又要派你出去了。”
　　卫青：“阿姮……”
　　云姮：“我都知道，你是我的丈夫，但你更是朝廷的长平侯、车骑将军。在你心中，国家放在第一位，击败匈奴放在第一位，我与这个家是第二位，我都知道。”
　　卫青：“我……”
　　云姮：“所以我不怪你。如果你将我放在第一位，国家放在第二位，你也就不是我心中的阿青了。我若是逼你将我放在第一位，国家放在第二位，我也不是你心中的阿姮了。”
　　卫青：“阿姮，我……”
　　云姮：“你只管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的，两位姐姐、弟弟和弟妹们也会常来的，长公主也经常遣医问药的，你只管放心！”
　　卫青站起来，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又从摇篮里抱起卫登，细细看了，又放下：“阿姮，我去了。你在家，一切平安。”
　　转身走出，卫伉与卫不疑追上，“爹爹”的叫声远远传来。
　　云姮闭上眼，两行泪水滚下。
　　
　　
　　
　　８、朔方城军营　日　外
　　卫青与苏建在认真视察着士兵训练。
　　赵破奴与一名兵士比武，他只用两招就将这名士兵击倒。
　　又有几名士兵与他比试，但也很快被击败。士兵们都围了上来，轮渡着要与他比试。
　　卫青与苏建也被吸引过来。
　　圈内，赵破奴正与一名高大的士兵比武。
　　苏建询问手下：“这个人叫什么，武艺不错啊。”
　　手下正欲去打听，卫青笑道：“他叫赵破奴，是去病介绍参军的。”
　　苏建：“霍去病？”
　　卫青：“是啊。这个赵破奴通匈奴语，也通匈奴风俗地理，是个人才。”
　　苏建：“那将军何不……”
　　卫青一笑：“初登高位，别人也不服气。你看他现在不也很好，年轻人多磨砺磨砺也好。现在大家也看到了他的本事，用他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苏建：“将军总是这样细心。”
　　
　　９、卫府内
　　云姮正与阳信话别，仆从报道：“霍公子到。”
　　霍去病进来：“去病见过长公主，舅母。”
　　阳信：“去病来了，曹襄还在宫里？”
　　霍去病：“是啊，卫长要曹襄陪他采花。我看没意思，先出来了。”
　　云姮笑：“去病就是陪女孩子没耐心。”
　　阳信：“这也是各人兴趣。你若是让去病蹴鞠、狩猎、看书、练武，他可不会腻。去病，好生陪你舅母说话，我走了。”
　　云姮：“公主走好。”
　　霍去病：“舅母精神还好。伉儿和不疑呢？”
　　云姮笑道：“是啊。怕是伉儿和不疑两个被他们叔叔接去了，家里没人烦闹了，人也就好多了。”
　　霍去病：“舅母可真会说笑。”
　　云姮：“刚才公主说话时，似乎不开心，没有什么事吧？”
　　霍去病：“太后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太好，所以公主有些忧心吧。”
　　云姮：“是啊。太后也六十多了，老人家身体总是要多加小心的。”
　　霍去病：“舅母这几天气色好多了。看来那些太医看了这么多天，也有一点效用了。”
　　云姮：“其实药方也没什么大变化。那个申太医又添了一味灵芝，吃着果然有点效果。”
　　霍去病：“就添了灵芝？”
　　云姮：“是啊。这位申太医还说，如果是鲜灵芝效果更好，不过现在也不错。”
　　霍去病：“原来是这样啊。”
　　
　　
　　１０、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正在与主父偃议事。
　　主父偃：“……陛下，燕王刘定国自袭爵后，朝夕淫乐，其父未死几日，他便与庶母通奸，生了一个男孩，他又将弟媳占为已有，到后来，甚至连自己的三个女儿也被他强迫轮流侍寝，如同妻妾……所犯罪行事实确凿，民愤极大，臣恳请陛下处决燕王，并同时取消燕国的封号。”
　　刘彻：“竟有这等事？怎么只有你主父偃一人告诉朕，其他朝廷官员呢？”
　　主父偃：“燕王毕竟已在位四十二年，朝中大臣，多有关系，而且……”
　　刘彻：“而且他的妹妹还是太后的弟妹。哼，是田蚡的妻子。”
　　主父偃：“陛下圣明。”
　　刘彻：“明日，你将奏疏在朝堂上呈上来，朕要朝臣们廷议，看看他们对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会如何议处！”
　　
　　１１、未央宫宣室 日 外
　　卫长走来，秦非看到，如同见到救星：“卫长公主，你可来了。”
　　卫长：“秦非，你这是什么样子？让我猜猜，是不是父皇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拿你们出气呢？”
　　秦非：“公主英明。皇上正在生气呢！”
　　卫长：“那去病哥哥不劝吗？”
　　秦非：“就是霍公子不在啊。”
　　卫长：“所以你们才想到我了？”
　　秦非：“唉，谁不知道卫长公主是皇上的心头肉啊。你一句话，我们这些奴婢们的日子就有太阳了。”
　　卫长：“哼，当我不知道。是去病哥哥不在，你们才想到我的。告诉我，去病哥哥去哪里了？”
　　秦非：“霍公子半个时辰前出宫了。”
　　卫长：“是回家了吗？”
　　秦非：“应该是吧？”
　　卫长转身就走。
　　秦非：“公主，公主，唉，卫长公主。”
　　卫长：“放心，去病哥哥晚上就会回来了，你们等到晚上再进去伺候就行了。”
　　秦非：“晚上，这还太阳在天上呢。”
　　
　　１２、长安郊外　日
　　霍去病与两名中年人骑马向南飞驰。
　　
　　１３、蓝田县　傍晚　
　　霍去病等三人在县衙前下马。
　　一名县吏过来，见三人装束高贵，小心问道：“请问三位有何贵干？”
　　一名中年人：“我是未央宫中郎严弘，找你们县长有要事。”
　　县吏：“啊，是严大人，我们县令正在里间，我这就去禀报。”
　　　
　　不一会儿，县长来到：“县长周庆见过严大人。”
　　严弘：“这位是霍公子，这位是太医正申说。”
　　县长：“霍公子、申太医。里面请。”
　　
　　１４、蓝田县衙　室内　晚
　　各个坐定。
　　县长：“不知严大人有何要事，本县只要能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严弘：“我倒没什么事。是这位霍公子有事，想请县长寻找一位经验丰富的采药人。”
　　县长：“采药人，这容易找。来人，派出人手，找几位采药人到县里来，要快。”
　　霍去病：“县长不必着急，我此次来是请人帮我采药，只需县长为我们找到采药人所居之处，我们明日自会找他上山采药的。”
　　县长：“霍公子真是体贴下情。这样吧，你们几个去打听一下，县里最有名的几个采药人居住在何处，明日一早，将他们请到县里来。”
　　县吏们：“诺。”退出。
　　
　　１５、长秋宫正殿 晚 内
　　晚宴已经准备好，卫子夫与卫长、刘据等正在等待刘彻。
　　一名内侍进来：“参见皇后。皇上今晚在晖春殿王夫人处用膳。”
　　卫子夫略有失望，随即笑道：“既然如此，据儿，卫长，阳石，诸邑，我们就用膳吧。”
　　
　　１６、晖春殿 晚 内
　　刘彻坐在中央用膳。
　　王夫人正在跳舞，刘彻大为赞赏。
　　一曲舞罢，刘彻：“夫人累了吧，来，喝盏酒。”
　　王夫人：“谢陛下。”
　　刘彻：“夫人的歌舞大有进步。”
　　王夫人：“还是陛下教导有方。”
　　刘彻：“朕可没教过你什么，夫人也不必太谦。”
　　王夫人：“放眼宫中，哪一位夫人不是能歌善舞，臣妾耳濡目染，自然得已进益。而这些夫人都是陛下识才，才得入后宫，所以臣妾的进步，不也是陛下的功劳吗？”
　　刘彻：“你这张小嘴，倒也真是甜。而且说话老实，朕听着高兴。来，陪朕好好喝……”
　　
　　１７、蓝田县衙 晚 　室　内
　　烛火光明。
　　县长在不停的劝酒，严弘喝得红光满面，申说也已微醺。霍去病微笑着。
　　一名仆人进来：“大人，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霍去病站起：“县长，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县长：“霍公子走好。”
　　严弘：“公子要休息了，那我们也不喝了。”
　　霍去病：“你们在宫里也难得轻松，就好好喝吧。也算是陪我出来一趟。”
　　县长吩咐仆人：“好好服侍霍公子。”
　　霍去病走出。
　　县长看着他的背影，好奇地：“严大人，这位霍公子是谁啊？”
　　严弘：“你猜猜？”
　　县长：“看这位公子的言谈举止，莫不是那家侯爷的公子，可朝中没有姓霍的列侯啊？”
　　严弘：“不中亦不远矣。他现在不是侯爷，将来肯定是。他家倒是有一位列侯了。”
　　县长：“谁啊？”
　　申说：“当然是长平侯了。”
　　县长：“可是车骑将军卫青姓卫啊？”
　　严弘：“他就是车骑将军的外甥霍去病！”
　　县长：“霍去病！”
　　
　　１８、晖春殿 晚 内
　　刘彻正在与王夫人调笑。
　　殿外，秦非：“公主，你不能进去啊？”
　　刘彻：“什么事啊？”
　　秦非进来：“卫长公主求见。”
　　刘彻：“卫长，有什么事。快让她进来。”坐正了身子。
　　卫长进来：“参见父皇。王夫人。”
　　刘彻：“怎么了，一脸委屈。有谁敢欺负我们卫长，不要命了！”
　　卫长：“没人欺负我。只是去病哥哥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派人去詹事府问过了，也没回去过。父皇，你不知道吗？”
　　刘彻：“你是为这事啊！去病没回家，是出城有事了。”
　　卫长：“出城有事？”
　　刘彻：“你舅母的病总也不太好，他听说吃鲜灵芝有效用，就去终南山采药去了。”
　　卫长：“去病哥哥去采药？父皇，你怎么不阻止他，他的本事再大，可不会采药啊！”
　　刘彻：“你啊，不用白操心了。去病又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带了一名中郎和一名太医，想来现在应该在县里派人找采药人呢。你只管放心，明后天他就回来了。”
　　卫长：“真的？”
　　刘彻：“去病心细着呢。他可不会打无准备之战。”
　　
　　１９、终南山下　日
　　霍去病等三人在几位采药人的陪同在在山间走着。
　　一路怪石嶙峋，林木森森。
　　霍去病欣赏着山间景致，并不时的询问：“这是什么树？”“这石头样子真怪。”“好漂亮的鸟。”……
　　采药人都笑着给予解答。
　　
　　申说走在后面，一个采药人说道：“这位霍公子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申说：“可爱？你居然用这个词。倒也是，你没见过他在上林苑狩猎的样子。”
　　采药人：“上林苑，那不是皇上家的园子吗？那这位霍公子是谁啊？”
　　申说：“他啊，是皇上皇后的外甥。”
　　
　　众人转入一片树林，前面的采药人一声惊呼。
　　众人围上，只见一只山羊的尸骨，地面上一片血泊，但羊基本上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
　　霍去病看了看羊体上的牙印，肯定地说：“是老虎。”
　　采药人们一惊，警惕地看着四周。
　　霍去病一笑：“放心，老虎吃饱了是不会伤人的，我们还是继续找灵芝吧。”
　　见众人不信，严弘道：“你们不必怀疑，霍公子在上林苑射虎猎豹是平常事，就算真有老虎来，霍公子的箭可不是摆设，再说，我们这么多人，真不成怕一个畜生？”
　　大家都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众人继续寻找灵芝。
　　
　　虽然有最富经验的采药人，但灵芝还是不好找。众人寻了半天，才不过采了三只，霍去病看着申说。申说点点头：“好了，这么多也够了，再多放着，吃了也不新鲜了。”
　　霍去病：“谢谢各位，不必再采了。”
　　众人停下手来，说笑着开始下山。
　　
　　在一个山涧处，大家停下来，采药人们弯下腰喝水。严弘用水囊装了水，递于霍去病：“霍公子，请。”
　　霍去病点头接过。
　　
　　突然，对面林间树叶簌簌作响，一声虎啸中，一只斑斓大虎出现在众人面前。
　　采药人们吓得连忙后退。
　　霍去病将水囊一扔，褪下弓来，弯弓搭箭，直指虎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严弘也拔出了剑。
　　
　　老虎也似被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它直直的盯着霍去病的箭，估量着。
　　霍去病静静的观察着他。
　　老虎走向下游，低头喝水。
　　霍去病微微一笑，放下了弓。
　　老虎喝完水，长啸一声，又从新钻进了林子。
　　
　　霍去病收了弓箭。
　　采药人们也回过神来。
　　一名采药人问：“霍公子，刚才那老虎喝水时，你怎么就放下了弓箭，不怕老虎又突然扑过来？”
　　霍去病：“‘一山不容二虎’，这老虎身上还有新鲜的血迹，应该就是先前吃掉那只羊的虎，想来是吃饱了再喝点水。而且它若是想要袭击我们，就应该在对岸不动，就算走也是走到上游去，而不是特意跑到下游去。”
　　采药人作恍然大悟状。
　　大家又说笑着下山。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集
　　１、朔方城军营大账　日　内
　　卫青正在与苏建议事。
　　苏建：“朔方城目前已基本建成了，看来彻底完工只要等到今年年底就行了。”
　　卫青：“嗯。这样一来，我军在草原上与匈奴作战，也有一个坚实的后方依托，而不必事事依赖于关中了。”
　　卫青又看着图：“最近匈奴单于方面可有什么情况？”
　　苏建：“匈奴派数万骑兵袭击了代郡，杀死了太守共友，掳掠了我边民千余人。”
　　卫青：“这我已经知道了。”
　　苏建：“那皇上是不是已经准备派兵反击了？”
　　卫青：“我不知道皇上的意图。”
　　苏建丧气地说：“皇上这次怎么没有象前几次一样？”
　　卫青：“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计划。我想知道的不是匈奴又如何劫掠我边关，我想知道的是匈奴王庭现在有什么与以前不同之处？”
　　苏建：“据侦骑回报，伊稚斜单于目前似乎在进行一些军事方面的改革？”
　　卫青：“军事改革？知道详情吗？”
　　苏建：“详情不太清楚。不过伊稚斜从匈奴各部抽取了不少青壮年至王庭集中训练，据侦骑们估算，大约在五千人左右。”
　　卫青来回踱步：“五千人？青壮年？在王庭集中训练？苏建，你有何看法？”
　　苏建：“我哪知道？是不是伊稚斜让这些人作亲兵？”
　　卫青：“亲兵？有点对了。不过，我看不只是亲兵，这些人应该是象我汉军一样，以从军为业了。”
　　苏建：“啊？”
　　卫青：“匈奴历来是出则为兵，入则为牧。虽然他们天生具有马背上的优势，剽悍锐勇，全民皆兵，但也有大不足，便是纪律松散，军不成形。若处于优势时则如雄鹰扑兔，但一旦有一点被攻破，就如长河溃堤，四散奔逃了。”
　　苏建如有所悟：“如此看来，伊稚斜也是在进行军事改革，加强匈奴军队的战斗力。这样一来，我汉军与匈奴作战，岂不是要面临更大的问题？将军，我们应该立即禀报皇上。”
　　卫青：“皇上那边，是要立即禀报。不过，匈奴毕竟人力有限，伊稚斜最多也是训练五千到一万人，而且也不会这么容易将辛苦所得的这些亲兵轻易送上战场。想来如非决一生死时，这些精兵还不会对我汉军造成太大的危胁。现在我们还是好好操练好我们自己的军队为是。”
　　
　　２、匈奴王庭　日　外
　　大队精壮的骑兵正在训练。
　　伊稚斜等人在旁观察，个个面露欣喜之色。
　　伊稚斜：“中行先生，如果不是你的建议，我还从未想到过训练一支全职的军队。”
　　中行说：“大单于过奖了，我也是从目前汉军的作战能力想到的。”
　　伊稚斜：“是啊，我大匈奴人虽然人人好战，个个悍勇，但毕竟没有专门的训练，所以作战时不能有一点不利之处，以前汉朝势弱，且军队无能，我匈奴还能所向无敌，但现在汉军军纪严明，战斗力极强，我匈奴的弱点就暴露无遗了。所以中行先生此时的建议，正是天降甘霖啊！”
　　中行说：“但是这样的全职军队，我大匈奴所部最多只能有三支，单于一支，左右贤王各一支，而且人数也有限。平时作战，用的还是普通牧民。大单于，不妨下令在匈奴各部中也照此训练，只是时间、强度可以减少，但关键是要所有人都要有明确的纪律性！”
　　伊稚斜：“你的想法确有道理。但匈奴各部都是逐水草而居，平时少有接触机会，这样改革，需要太多的时间和人力，我们必然不是汉朝。但我还是会令‘二十四长’用心训练他们周围的人的！”
　　
　　３、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看着奏疏，突然笑道：“主父先生，去病，你们看，这个人居然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来灭匈奴。”
　　主父偃接过，霍去病也凑过来看着，均大笑起来。
　　主父偃：“这个齐人延年，也真是想得出来。居然建议在黄河上游劈山凿岭，引河水‘出胡中，东注之海，如此，关东长无水灾，北边不忧匈奴，可以省堤防备塞、士卒转输、胡寇侵盗、覆军杀将、暴骨原野之患’。真亏他想得出来。”
　　刘彻：“此想固然荒唐，不过也说明天下人对朝廷反击匈奴的政策已经多予支持。此计虽不可行，不过也不必大加批驳，还是要让人知无不言，不要因此坏了进言之路。主父先生，你就这样拟：‘延年此计思虑深刻。但黄河河道乃是大禹所规划，圣人作事，是为万世建功，上通于神明，恐怕是不能更改的。’”
　　秦非进来：“陛下，已经是午时了，请问陛下在哪里用膳？”
　　刘彻：“就在这里。朕在这里与主父先生还有去病一起，边用边谈。”
　　
　　众人上菜，刘彻：“主父先生，你马上就去齐国为相了，朕也不特为你送行，这顿饭便算是朕的饯行酒了。”
　　主父偃：“臣谢圣恩。”
　　刘彻：“去病，代朕敬主父先生。”
　　
　　室外，一名内侍急冲冲地跑来。
　　秦非挡住他：“皇上正在与主父大人、霍公子用膳，没有什么急事，就不用进去了。”
　　内侍：“就是急事，李夫人方才生了位皇子。”
　　秦非：“喔。我进去说吧。”
　　
　　室内，三人正说笑着，秦非进来。
　　刘彻：“什么事啊。”
　　秦非：“含英宫李夫人生了。”
　　刘彻：“喔。这么快。是皇子还是公主啊？”
　　秦非：“是位皇子。”
　　刘彻一笑：“这生孩子也是跟风的。去病，你姨母生公主，她们个个也跟着生公主，现在你姨母生了据儿了，她们也跟着生儿子了。好吧，主父先生，朕就先走了，去病，你代朕陪主父先生。”
　　霍去病：“诺。”
　　主父偃：“臣恭喜陛下。”
　　刘彻走出。
　　
　　４、含英宫　　日　内
　　卫子夫等正在等着刘彻。刘彻进来，众人行礼。
　　刘彻抱过孩子，笑着点点他的额头。
　　走进去，看着李夫人，笑道：“朕在来的路上想好了，这孩子就叫刘旦吧。”
　　李夫人：“臣妾谢陛下。”
　　
　　５、未央宫宣室　　日　内
　　主父偃：“想我主父偃，少学长短纵横之术，后学《易》《春秋》、百家之言。学成之后，游学齐国，受尽儒生排挤，不能容身于齐。空有满腹经纶，却是家徒四壁，求贷无门。北游燕、赵、中山，所遇皆有眼无珠之辈。后来到长安城里，天子脚下，却也是受尽冷遇，若不是遇到你舅舅卫青，只怕我就要饿死京城了。”
　　霍去病：“这些我可不知道。”
　　主父偃笑道：“你当时还小。再说，当时卫将军向皇上几次推荐我，皇上都没有理睬。后来还是我自己上书阙下，才有朝奏暮见之说。”
　　霍去病若有所思：“主父先生此言，大有深意。”
　　主父偃：“霍公子是绝顶聪明之人，我也就不再说了。”
　　霍去病：“多谢主父先生。只是主父先生既知如此，但为何所行，却有失检点？”
　　主父偃：“不是有失检点，而是太过放肆了。”
　　霍去病：“主父先生既知如此，却有为何还行此道呢？”
　　主父偃：“人各有志。我主父偃当年苦学，一是想为国建功，二来就是要显身扬名，搏得一场富贵。可我自结发以来，游学四十多年，却心愿难遂，父母不亲，弟兄不认，至于那些诸侯士人，什么白眼冷面没给过我？我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大丈夫生不得五鼎食，死何惧五鼎烹了！况且我已经行将暮年，就算是倒行逆施，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６、王太后寝宫　　日　内
　　王太后斜倚在榻上，与阳信说话。
　　宫女：“皇后来了。”
　　王太后：“快快有请。”
　　卫子夫搀着刘据进来，拜倒：“儿臣参见母后。据儿，见过皇祖母。”
　　刘据跪拜：“据儿拜见祖母。”
　　王太后高兴地：“据儿乖，来，给祖母看看，养得真好，来给祖母亲亲。”
　　卫子夫与阳信见礼：“皇姊好。”“皇后好。”
　　卫子夫：“母后今天精神真好。”
　　王太后：“年纪大的人，精神也是不时的，有时好，有时坏，也是常有的事。只要脑子不犯糊涂，就行了。”
　　阳信：“母后这话说谁呢？”
　　王太后：“说谁呢？我可没说谁。只是想到刘定国这个气啊！”
　　阳信：“燕王是自作孽，也怨不得别人。”
　　王太后：“我自然知道。论他的罪孽，死十次都不够，只是他死不要紧，皇家的体面尊严都给他丢光了！可恨先前居然没有人告诉我，我竟去向皇上求情。早知道，不如让皇上下一道密旨，令他自裁算了，也不必让皇上在朝堂上廷议他的罪行。丢人啊！”
　　卫子夫：“依臣妾看，皇上令众臣朝议，应该也是有皇上的道理的。”
　　王太后：“子夫啊，你真不愧是皇后。我也知道，皇上明令天下，刘定国的罪孽，就是不能落下擅杀诸侯的罪名。只是这刘定国，所作所为，哪儿还象个人！”
　　阳信：“母亲，你既然知道刘定国不是人，还提他作什么。白白自己生气，气的可是自己的身子。还是与据儿好生玩玩，享享祖孙天伦之乐才是。”
　　王太后：“你说的有理。来，据儿，看看祖母这里，你喜欢玩什么，只管玩。辛如，去将点心果品多多拿来。”
　　辛如：“诺。”
　　王太后：“王夫人这几日怎么没来？是看我这老太婆宫里冷清，不想来了？”
　　卫子夫：“哪里会呢。王夫人是有孕了，她身子不太好，所以皇上命她好生休养。我正准备告诉母后呢。”
　　王太后：“我说也是。这孩子还算是个老实的，倒不象皇上的其他几个夫人一样妖娆。倒是那个李夫人，昨天生了一个皇子，改天让人抱来我瞧瞧。”
　　卫子夫：“是个挺胖的大小子，有十六斤半呢。皇上给他取名叫刘旦。”
　　王太后：“这么大？看那个李姬小小巧巧的，居然能生出这么大的胖小子，她可受了不少罪。”
　　卫子夫：“还好吧。毕竟她以前也生了夷安公主，这次倒还不太受累。”
　　
　　王太后：“是啊。当年我生彻儿时，虽说是与她们三姐妹隔了五六年，但也真的不算太受罪。”
　　阳信：“这也看各人吧。象姮儿，生了卫登后，身子就一直没好过，这几天又重多了。”
　　王太后：“真的？”
　　卫子夫：“唉，是啊。昨天我去看了，脸都瘦得只剩一半了。”
　　王太后：“去病上个月不是刚上终南山为她采了几支鲜灵芝，都说吃了有效，人精神了好多。怎么又不行了？”
　　阳信：“太医说，姮儿其实是个痨症了。人参、灵芝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吃多了其实也没再好什么效果了。”
　　王太后：“真是这样，那这孩子也太让人心疼了。才二十六七岁，还不到三十呢。”
　　阳信：“是啊。谁会想到是这样。”
　　卫子夫：“如果青弟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愁成什么样呢？”
　　王太后：“那卫青知道吗？”
　　卫子夫：“不知道。姮妹不许告诉他。”
　　王太后：“那皇上呢？”
　　阳信：“皇上可能已经知道了。”
　　
　　７、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与霍去病看着地图。
　　刘彻：“仲卿的奏疏上说，匈奴伊稚斜单于正在酝酿军事改革，训练了五千左右的亲兵，而且还有扩大的可能，恐怕将来会成为阻碍我大汉剿灭匈奴的极大阻碍。”
　　霍去病：“舅舅很担心吗？”
　　刘彻：“你认为你舅舅是什么反应？”
　　霍去病：“我想舅舅会计算出匈奴能够训练多少这样的精兵的。”
　　刘彻：“你会算吗？朕倒忘了，你还与桑弘羊会过一些计算呢。你算算看。看看你算的与你舅舅算的有什么不一样。”
　　霍去病低头思索了一会：“臣想，匈奴单于王庭所部，最多不会超过一万人；左贤王所部，也可能会有八千至一万人；右贤王部，舅舅打下了阴山之南，这本是匈奴最适宜于农耕的地方，等于是割去了匈奴最肥的一块肉，而且还获得了一百多万头牛羊，右贤王部要想恢复元气，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我想右贤王部顶多只能抽出五千人来。”
　　刘彻一笑：“是嘛？”
　　霍去病：“是啊！”
　　刘彻：“你自己拿过去看看。”
　　霍去病接过奏疏，一边看一边说：“陛下，我算的果然不错吧。”
　　刘彻：“你啊，倒真是与你舅舅是一样的心思，都在打匈奴上了。”
　　霍去病叹了口气：“可惜舅舅还不知道舅母的病情呢。”
　　刘彻：“是啊。朕也想过了，现在匈奴也没有大的动作，朕就让仲卿回来吧。不管怎样，他与云姮夫妻一场，总不能不见一面就天人永隔了。”

雨过天青了

８、朔方城军营大账　日　内
　　卫青正在与苏建等人议事。
　　卫青：“这骑兵的射术一定要认真练，十箭不行，练二十箭，三十箭，平时多练一箭，战场上就多一分把握。不要怕士兵苦！现在不严，其实不是爱他，是害他！”
　　军官：“诺！”
　　亲兵进来：“将军，岸头侯来了。”
　　卫青：“张次公来了，快快有请。”
　　张次公进帐：“次公见过将军。”
　　卫青：“次公，陛下派你来，有何要事？”
　　众人都要退下，张次公道：“陛下只是命将军回京叙职，此处军务，暂由我与苏建代理。”
　　卫青：“回京叙职？还没有到时间呢。次公，究竟有什么事？”
　　张次公犹豫半晌：“陛下虽不让卑职说，但这事也瞒不住的，实在是嫂夫人病重，皇上让将军回去陪陪嫂夫人。”
　　卫青大惊：“阿姮病重？不会的，我走时她还有精神，她说过要好好养好身子等我回来的。”
　　张次公：“卑职也不太清楚。将军还是回京看了嫂夫人再说吧。”
　　卫青：“好，好，我们先办交接，我再走。”
　　
　　９、长安卫府　日　室　内
　　云姮躺在榻上，阳信与卫子夫坐在榻边。
　　云姮微笑：“我也不算没福了。从小家里穷，父母没办法，只好卖了我养家，还好是卖在平阳侯府，一下子就被公主看中了用在身边，一直将我当妹妹看待。后来遇到了阿青，私下和他好上了，侯爷与公主也从没说什么，出嫁时就象是嫁妹妹一样。与阿青做了十年的夫妻，不敢说是最好的，也差不多了。而且阿青也已经封侯拜将，比起其他人，我实在是太幸运了。只是阿青以后，求两位姐姐多多照看了。”
　　阳信：“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不过是个虚症，好好歇养着就是了，何苦这么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这些，没病还要思出病来呢。”
　　卫子夫：“就是啊。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些人病在床上几年才能好，你这才几个月，就说这些话。”
　　
　　云姮：“我知道皇后、公主是宽慰我，我不过是用这些上好的药材支撑着罢了。我的病我清楚，所以才说这些。阿青生性和顺，我知道他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毕竟他才二十八，将来还望两位姐姐能为他再找一个好姑娘。”
　　卫子夫：“你怎么尽说这些啊！”
　　云姮：“我知道阿青对我的情义，我走了，他是不会想到再娶的。但是他一个人这么年轻就孤孤单单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啊！可是我又担心将来他再娶了一位，却是不如他意，委屈了他，我就更不放心了。”
　　阳信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只管放心。不要说没有这个将来，就算有，我也会好好给阿青把把关，不会让他委屈了。”
　　卫子夫：“姮妹，你只管放开怀，好好养病，皇上已经命青弟回京了。想来明天就能到家了。”
　　云姮精神一振：“真的。皇上实在是太体谅卫青了。”
　　
　　１０、直道　夜　外
　　卫青与几名亲兵正在急驰。
　　卫青的逐电已经远远地将亲兵们抛在后面。
　　
　　１１、长安城北　洛城门　日
　　城门外，霍去病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远处，卫青一骑绝尘，向城门驶来。
　　霍去病看见了，立刻跳上马，迎了上去。
　　卫青：“去病，你舅母怎么样了。”
　　霍去病：“快不行了，一直在等着你。”
　　卫青冲进城门，霍去病打马紧跟。
　　
　　两匹马在长安街道上沿着驰道急行。
　　行人们纷纷伫足，议论道：“这不是车骑将军和霍去病吗？”“他们这么着急，什么事啊？”“是不是又要和匈奴作战了？”“听说是长平侯夫人病危。”“这长平侯对夫人真是情深意重啊！”
　　
　　１２、长安卫府　日　室　内
　　屋子里围着一圈人，仆人冲进来：“侯爷回来了。”
　　众人让开一条道，卫青径直向里冲去。
　　
　　云姮闭眼躺在榻上，闻声睁开了眼睛：“阿青，你回来了。”
　　卫青：“阿姮，我回来了。”
　　云姮：“又累你赶了那么多路，对不起。”
　　卫青：“没关系，为你赶的路，再多也不会累的。”
　　
　　两人在内说话，众人在外静静地等着。
　　云姮：“……我没能守住誓言，先走了，你不会怪我的。”
　　卫青：“我不会怪你，我只会记住你。”
　　云姮：“来，再让我擦一次汗。”
　　手颤抖着举起，卫青将丝帕放于她手中，将她手握着，细细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汗水。
　　突然，卫青的手停止了动作，他静静地看着已经合上双眼的云姮，又重新动作起来，将汗水全部擦干，然后说道：“阿姮，我的汗擦干净了。”伏在榻上，失声痛哭！
　　
　　１３、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与一身素服的霍去病在说话。
　　刘彻：“去病，你舅舅的病可好了。”
　　霍去病：“太医说再歇两天就大安了。”
　　刘彻：“这个仲卿，倒是至情至性的人，平常身体总是健壮的很，结果只要有亲人过世，就是一场大病，先是他哥哥和母亲，现在又是云姮。”
　　霍去病：“大汉以孝治天下，舅舅应该得表彰才是。”
　　刘彻：“哼，你就知道夸你舅舅。你可知道，你舅舅可不仅仅是你的舅舅，他还是我大汉的车骑将军长平侯，关系着我汉军与匈奴战争的成败。怎能随便病倒！”
　　霍去病：“皇上，舅舅可是两天两夜赶了一千多里，不要说人，就是马也受不了，逐电还累得病了呢。再加上舅舅一路上又是忧心如焚，还有舅母去世的打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刘彻：“哼。还好现在朕还没有对匈奴开战的计划，伊稚斜也没有太大的动作，要不然，你舅舅就是躺在床上不能动。朕就是抬也要让人将他抬到前线去。看他敢不敢耽误朕的破匈大计！”
　　霍去病：“皇上才不会这样呢。再说，打匈奴也不是只有舅舅啊，我也行啊！”
　　刘彻：“你？你现在还是给朕好好的读你的兵书，做做纸上谈兵的事是正经。”
　　霍去病：“纸上谈兵？纸上谈兵也行啊，赵括也不是无能之辈嘛。”
　　刘彻：“赵括不是无能之辈？这话新鲜，你说说你的道理。”
　　霍去病：“臣以为，一个败军之将，能力如何，也不仅仅是失败两字就能否认。赵括毕竟是败于战国第一名将武安君白起之手，也不算是辱没了；二来白起一生从不打无胜算之战，而赵括出战时也说过，王齕，不足道也，他所惧者，只是白起，由起看来，赵括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之人；三来，秦国上下一心，攻坚反间，无所不用，而赵国，君庸臣暗，有一廉颇尚不能用，几句谣言就能临阵换将，早已是兵家之大忌，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赵奢遗言、赵母苦劝，孝成王充耳不闻；四来，赵括至军中所为，如果所对乃是王齕，那自是妙计，但赵军却竟无一人能知秦军已经换帅，赵括身为主将自然难辞其疚，但想来也是赵军情报能力长期不足所至，不能只归罪于赵括一人，而赵括入围之后，便已知对手是白起，不可谓无知人之明。赵括之败，一来自身阅历太浅，从无实战经验，兵书读得再熟，你会读，别人也会读啊；二来赵国朝野也应承当相应责任。所以臣认为，赵括也不能算无能之将吧。或许，他在廉颇身边能担任几年副手，长平之战的结果可能就不会这样惨烈了。只是，世上没有如果二字啊！”
　　刘彻：“你倒是条条框框说了一大通道理。嗯，书这么读才有些意思。”
　　
　　秦非进来：“陛下。”
　　刘彻：“什么事啊？”
　　秦非：“长乐宫来人说，太后病重了。”
　　刘彻：“什么？朕这就去。”
　　
　　
　　１４、王太后寝宫　　日　内
　　刘彻匆匆赶来，阳信正好走出宫门。
　　刘彻：“皇姊，母后怎么样了？”
　　阳信：“唉。还是o(︶︿︶)o 唉病了，说动着就喘气，刚才太医才开了药服下去，现在睡着了。皇后现在在里面陪着。”
　　刘彻松了口气：“朕进去看看。皇姊，你回去吧。”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一集
　　
　　１、大漠荒烟 日（大风） 外
　　　　两匹马在风沙中艰难地行进着。
　　　　甘夫怀抱着孩子骑在一匹马上。
　　　　张骞与匈奴妻子骑在另一匹马上。
　　　　张骞与妻子的马轰然倒地，两人都摔在沙里。
　　　　可怜的马瞪着眼无力地看着人们。
　　　　儿子被张骞抱在一匹马上，张骞的妻子由张骞牵着，继续行进。
　　　　走着走着，画外传来甘夫的喊声：“等等！”
　　　　张骞回身看去：
　　　　执刀的甘夫拎着两大块血淋淋的马肉和一皮囊马血跟了上来。
　　　　无言的张骞：
　　　　张妻干裂的嘴唇嚅动了一下：“马……”
　　　　张骞和妻子、儿子大口地吃着马肉，甘夫喝了一口血，露出血红的牙来。
　　　风沙中，他们的人影越来越渺小地在一片浩瀚的戈壁上挣扎着向前……
　　
　　２、汉朝边城城关 日 外
　　　　城前守卫的军士验收着入关的牌子。
　　　　熙熙攘攘进出祇(︶︿︶)o 唉恕⒙嫱斩雍捅呙瘛

雨过天青了

８、夕阴街　夜　外
　　一辆马车静静前行。
　　阳信在车中深有忧色。
　　
　　
　　９、卫府　后花园　夜　　外
　　卫青一身素服，在台上望月。
　　
　　１０整洁、夕阴街　夜　外
　　马车驶到卫府后墙。突然从院中传来琴声。
　　阳信低吩咐：“停车。”
　　车停了下来，阳信在车中倾听琴声。
　　
　　１１、卫府　后花园　夜　　外
　　卫青正在抚琴而歌：“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１２夕阴街　夜　外
　　阳信和琴而吟：“絺兮綌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１３、卫府　后花园　夜　　　外
　　卫青痴痴地看着月亮。
　　
　　１４、夕阴街　夜　外
　　阳信叹了口气：“走吧。”
　　
　　１５、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与张骞在议事。
　　卫青进来：“臣参见陛下。”
　　刘彻：“这是太中大夫张骞，这就是大将军卫青。”
　　张骞与卫青对拜。
　　刘彻：“仲卿，身体可大安了？”
　　卫青：“承陛下关爱，臣已经痊愈了。”
　　刘彻：“张骞，这位就是卫青，就是我大汉的常胜将军！捣毁匈奴人的龙城、收复河南地的就是他！正是因为有了他，朕才彻底放弃了与大月氏缔结军事同盟的念头，决意倾一国之力，单独击败匈奴！”
　　　　张骞：“臣已听说了车骑将军的常胜英名。”
　　　　卫青：“陛下言重了。”
　　　　刘彻：“当然了，你张骞所说的西域情况，让朕眼前豁然一亮，看来，朕的对外政策，不仅仅是匈奴一国，而且还应该放得更远！”
　　卫青：“太中大夫，仲卿也要向您讨教西域大漠的情况。”
　　刘彻：“仲卿不必着急，朕就命你前往朔方，整训军队。张骞也去，担任校尉，作你的匈奴情况顾问。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好好经营朔方！”
　　卫青：“臣明白。”
　　张骞：“诺！”
　　
　　长乐宫传来四声钟声，刘彻大惊：“母后，母后。”
　　秦非冲了进来：“皇上，太后驾崩了！”
　　
　　１６、王太后灵堂 日 内
　　　堂外站立的宫谒不断的唱报：
　　　　“鲁王刘馀向皇太后致哀----”
　　　　“江都王刘非向皇太后致哀----”
　　　　“赵王刘彭祖向皇太后致哀----”
　　　　“淮南王太子刘迁向皇太后致哀----”
　　　　…………
　　　诸侯各王或太子在窦太后的灵位前致哀礼。
　　
　　阳信默默走到后庭，卫青正在此发呆。
　　阳信：“卫青，你在这里？”
　　卫青：“卫青见过长公主。臣只是觉得这里比较清静。”
　　阳信：“是啊，我倒忘了，你其实是好静不好动的人。”
　　里面哀声大作，阳信流下泪来。
　　卫青：“长公主，请节哀。”
　　阳信：“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卫青：“人总有生老病死，这是上天注定，无可奈何之事。太后六十有三，也算是寿终了。”
　　阳信：“是啊。只是骨肉相连，实在是难免伤心啊。”
　　卫青也不禁流泪。
　　阳信：“你劝我节哀，其实你比我更伤心。唉。‘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卫青，你实在是个多情的人啊！”话声渐远，人已走进灵堂。
　　
　　
　　１７、匈奴单于王廷 日 外
　　　　急骤的马蹄声。
　　　　策马的匈奴信使由远而近，在单于王帐前滚鞍下马。
　　
　　１８、单于王帐内 日 内
　　　　叩跪的信使。
　　　　一双手拆出信函上的封漆。
　　　　急切读完信函的伊稚斜，看向中行说。
　　　　伊稚斜：“你相中的人来了消息，汉朝的太后去世了。想来汉朝皇帝会在母丧期间停止大的军事行动，那正是天神赐予我大匈奴的复仇机会。”
　　　　中行说看了信函后不语。
　　　　伊稚斜：“你觉得呢？”
　　　　中行说：“如果从心术的角度，大单于不应攻击国丧之时的对手，汉朝以孝治天下，大单于的眼光似可以更远一些。何况，我匈奴的军事改革并没有完成，如果此时激怒汉朝，不免失大于得。”
　　　　伊稚斜：“唔，你说的虽然是汉朝人的道理，但我大匈奴毕竟也是庞大的帝国，应该是有一定的风度。而且两军交战的时机确实应该选好。就依你所说，暂时不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我们也不妨利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要打就打一场大的！”
　　　　中行说点头。
　　　伊稚斜：“但是，我也不会让汉朝皇帝好过。你不是说过，匈奴人是草原上最凶狠的狼吗？看过狼是怎样狩猎大型猎物的吗？”
　　中行说：“见过。先是不停的骚扰对方，待对方习以为常之后，再给予致命的一击！”
　　伊稚斜：“所以我们现在的行动也可以这样，不触及汉朝的底线，但也不能结他们安宁！让汉朝皇帝慢慢习惯这样的小规模侵袭。”
　　中行说：“最后，待时机成熟，给予致命一击！”
　　
　　
　　１９、旷野上 黄昏 外
　　
　　　　一片片尘烟，从远方漫天席卷而来。　
　　　　飞奔的马蹄驶过画面。
　　　　一座座汉朝边境界碑前，划过一队队骠悍的匈奴骑兵。
　　一批批汉朝边关被匈奴人掳掠。
　　边城内，尸横遍地，城墙飘曳着余烟。
　　
　　２０、朔方城军营卫青营帐　日　内
　　苏建：“将军，匈奴人又杀入雁门，劫掠了一千多边民。将军，我们不能再等了，出兵吧。大家都要报仇！”
　　卫青：“国丧期间，皇上不让出兵。而且，匈奴人的目标并不止于此，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２１、长安城东市　日　外
　　张次公在一间店铺前下马，一个店员立刻迎了上去：“岸头侯大人，你有事让你的家人来一趟就行了，再不就叫我们将货送到你府上请自挑，怎么敢劳你大驾，光临我们小店呢？”自有人上来将马牵走。
　　张次公一笑：“就你这张嘴，我也要天天过来听这些奉承话。”
　　店员：“大人，你可实在是太抬举小人了。”
　　店主也已经出来：“岸头侯大人，里面请。”
　　张次公进来，店仆们早已将各种金玉之器摆在几上。
　　张次公细心挑选着，店主也热情的介绍着：“不知大人此次是看上了哪家小姐，这件玉簪是用蓝田美玉所琢，你看，颜色清透。”“这件金步摇，全用金片与金丝盘成，端的是华丽无比……”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从店堂后面出来，来到张次公前，微笑点头：“岸头侯大人好。”又走了出去。
　　张次公呆滞地看着女子上了车，不由自主地追了出去。
　　店主暗笑一声，也出了门，只见张次公死死地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
　　店主道：“这样一位绝色美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啊！”
　　张次公这才回过神来：“不知这位美人是谁？家住何处？”
　　店主：“侯爷真想认识？”
　　张次公：“当然。”
　　店主：“若是别人，小人只怕是亵渎了这位美人，自然是不会说的。但侯爷是什么样的人，是我大汉大败匈奴的大英雄，不介绍于你，介绍给何人。”
　　张次公：“你别啰嗦了。今天你拿出来的货，我全买了。”
　　店主：“多谢侯爷。她就是淮南王之女，刘陵刘翁主，现住在藁街永阳坊。”
　　张次公狂喜。
　　
　　２２、淮南王府　室　内　日
　　淮南王刘安正在拆阅一封密信。
　　刘迁：“父王，姐姐怎么说？”
　　刘安：“你姐姐认识了卫青的得力手下，岸头侯张次公。”
　　刘迁：“太好了。”
　　刘安：“好是好。但是你姐姐现在也套不出他什么话来。不过目前看来，皇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举动。”
　　
　　２３、长安街道　日　外
　　霍去病与一队骑兵正在纵马前行。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城门口。
　　霍去病勒住马，下马来到马车前。
　　阳信从车中招手，霍去病上了车：“去病参见长公主。”
　　阳信：“瞧你这孩子，皇上放你出去，你就急成这样，在长安街上走慢点也不行？”
　　霍去病一笑：“我现在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朔方。”
　　阳信：“你也不用长翅膀。只是你此去朔方，有件事请你帮忙。”
　　霍去病：“不知公主有什么事要去病效劳？”
　　阳信：“也没什么。你去朔方，给我带句话给他。”
　　霍去病：“什么话？”
　　阳信：“嗯，他知道的。我以前也和他说过。你就这么说吧。”
　　霍去病：“诺。”
　　霍去病下了车，与众人继续骑马前进。
　　
　　
　　
　　２４、朔方城军营　日　外
　　卫青与霍去病及众将一起视察军营。
　　军中正在进行蹴鞠比赛。
　　红绿两队比赛极其激烈。赵破奴正在红队。
　　霍去病一笑：“舅舅，这个赵破奴如何？”
　　卫青：“不错，是个人才！”
　　
　　霍去病看着激烈的比赛，跃跃欲试。
　　卫青：“去病，待会儿你上场如何？”
　　霍去病：“还是舅舅最好了。”
　　
　　球场休息，赵破奴对霍去病点头微笑。霍去病也点头示意。
　　仆多问道：“你认识他？他是谁啊？”
　　赵破奴：“他叫霍去病，是车骑将军的外甥。”
　　高不识：“喔，车骑将军的外甥啊。”
　　赵破奴：“你可别小瞧他。他可不是一般人。”
　　高不识：“能怎么样。他是踢球能赢得了我们，还是武艺比你还高？”
　　赵破奴：“我说了你们也不信。看他的样子，待会儿是要上场了，到时候你们自己看吧。”
　　
　　霍去病换好衣服，球场休息结束，他以绿队队员的身份参赛。
　　绿队队员开始并不相信霍去病的实力，根本不将球传给他。
　　仆多、高不识则故意引逗霍去病。只有赵破奴看着大家的表现苦笑。
　　霍去病也不生气，看准时机，一个抢断，将高不识脚下的球抢下，向球门冲去。
　　仆多与高不识拼命回抢，但根本碰不到霍去病。赵破奴也赶了上来，却被霍去病一闪一挪，自己先失去了平衡。
　　霍去病轻松的独自将球送入球门，两队队员均已变了神色。
　　绿队队员纷纷将球传给霍去病，完全配合着他。
　　而红队队员则将他作为重点盯防对象，但根本挡不住他。霍去病也不时的将球分给位置更好的队友。
　　不久，比赛结束，绿队当然大胜。
　　赵破奴：“霍公子，你又赢了！”仆多和高不识也挤了上来。
　　霍去病：“你踢得也很好啊。这两位是谁？”
　　赵破奴：“这是仆多，这是高不识。”
　　霍去病点头微笑。
　　仆多：“赵大哥说得没错，公子果然厉害！”
　　高不识：“我们是太轻敌了。不过，就算真的知道了公子的本事，也是防不住的。”
　　仆多：“公子不愧是否车骑将军的外甥，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高不识：“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还是自夸呢。”
　　众人大笑。
　　一名亲兵挤来：“霍公子，将军叫你。”
　　霍去病：“那各位，我先告辞了，失陪。”
　　赵破奴：“公子走好。”
　　霍去病走了出去。
　　赵破奴将手在两人头上一拍：“知道了吧。还敢看不起人，输得没话说了吧！”
　　高不识：“当然没话说，输在这样的人物手下，也不是什么羞耻。”
　　仆多：“对，至少也算见过了一位英雄了。”
　　
　　２５、卫青营帐　夜　内
　　卫青与霍去病在议事。
　　卫青：“今天你可是大出风头，不用我介绍，军中都知道了你的本事了。”
　　霍去病：“当然了。我可是你的外甥啊。”
　　卫青：“不用你说好话。但你也知道了，军营中没有人会在乎你的身份背景，只要你有真本事，你是什么人都不要紧，士兵们都会尊重你的。”
　　霍去病：“我知道了。喔，对了，舅舅，我来的时候，阳信长公主托我给你带句话。”
　　卫青：“什么话？”
　　霍去病：“我也不知道。她说你知道的。”
　　卫青若有所思：“公主对卫青真是厚爱。”
　　霍去病也不在意，只是走到舆地图前，细细地看着。
　　卫青：“你看出什么了。”
　　霍去病：“这是朔方，过了河是五原、高阙，这里是舅舅打败白羊王、楼烦王的地方。嗯，再向北就是阴山了。现在胡马已经不能过阴山了，我想，皇上和舅舅倒是想要过阴山了！”
　　卫青：“你啊，想得可真远。难怪皇上这么宠你，你可真是他的好徒弟啊！”
　　霍去病：“舅舅也是我的老师啊！”
　　卫青：“去，知道你也就在我们面前嘴甜。早早去歇息吧，明天舅舅带你去看骑兵训练。”
　　
　　２６、草原上　日　外
　　卫青骑着逐电，霍去病骑着自己的骏马，在一个小高丘上观看骑兵的训练。
　　骑兵们排成整齐有序的队形，正在等待命令。
　　苏建拔剑出鞘，直指向上。
　　传令官手中的旗帜挥舞，骑兵们按照指令，不停的变幻着阵形。
　　苏建看着卫青，卫青点点头。
　　苏建又拔剑，传令官旗令再变。
　　骑兵们迅速变为方阵，每阵十列，每列十人，轻装骑兵与重装骑兵排列有序，弓箭手、环刀手、长枪手前后交错。
　　霍去病认真的看着，眼中闪烁着光芒。
　　
　　训练结束，士兵们下马休息。仍以战时状态，外围有刁斗警戒，并派斥侯巡逻。
　　卫青：“去病，平时带兵训练就要严格，这才能保持战场上的战斗力。平时训练再苦再累，也不能心疼士兵。这才是真正关爱士兵。毕竟将来他们上了战场，是用命去拼胜利的。平时多流一分汗，战时就能多保一分命。”
　　霍去病：“我知道了。”
　　
　　卫青看看太阳：“好了，让他们真正休息吧。”
　　苏建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放马去吃草。
　　
　　霍去病走下山丘，来到士兵中间，看着他们的行动，不时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突然，马群惊动起来，士兵们连忙上马，控制好自己马匹的情绪。
　　远处，阳光下，一匹黑色的骏马闪耀丝缎般的光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二集
　　１、草原　日　外
　　士兵们兴奋地大叫着：“是黑魔鬼。”
　　霍去病静静地看着这匹马。
　　赵破奴过来：“公子，你看，这马可是真神骏啊！”
　　霍去病：“是啊。比舅舅的逐电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破奴：“对。这些日子它总是在这里出现，可惜没人捉得到它。”
　　霍去病：“你们叫它什么？黑魔鬼？”
　　赵破奴：“这是匈奴人给它的名字。听说就是它踩死了匈奴的军臣单于。伊稚斜单于继位后，派了上百位优秀的驭手去驯服它，也没有成功。”
　　霍去病：“是吗？你知不知道它是怎么踩死军臣的？”
　　赵破奴：“不太清楚。”
　　霍去病：“我知道！”
　　
　　黑马悠闲地在人圈外吃草。
　　卫青也下了山丘，来到霍去病身边：“你想要这马？”
　　霍去病：“当然。”
　　卫青：“太危险了。”
　　霍去病：“所以我更要它！”
　　卫青摇摇头：“你的胆子总是这么大。小心点。”
　　霍去病点头：“舅舅放心。”
　　他一勒缰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向黑马奔去。
　　黑马吃了一惊，却又以一种不以为然的姿态继续吃草。
　　霍去病的马迅速来到黑马身边，眼看就要接近时，黑马突然长嘶一声，扬蹄向前，将霍去病的马抛在身后。
　　但霍去病的马也是一匹难得的千里良驹，所以两匹马一前一后，差距并不太大。但明显霍去病的马是不可能追上黑马了。
　　
　　霍去病突然拨转马头，从众人意想不到的方向驱赶黑马。黑马连忙躲闪，却将自己逼进了霍去病与军队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黑马突然降下速度，霍去病立刻追了上来，与黑马齐头并进。
　　霍去病身形一长，作势要跃向黑马。
　　黑马突然停住脚步。但霍去病却也作的是假动作。
　　当黑马停下时，霍去病从容不迫地跳上了黑马。
　　
　　黑马发现上当，立刻后蹄一蹬，身体直竖起来，要将霍去病抛下去。
　　霍去病双手紧紧地抓着黑马的鬃毛，身体紧贴着马背。
　　黑马见无法甩下霍去病，变得格外的狂暴焦躁，疯也似地向前冲，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线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转向卫青，只等他发令去追。
　　卫青一脸泰然：“不必追了。”众人虽然紧张，却也只能静等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终于，霍去病又骑着黑马回来了。他累出了一身的汗，豆大的汗珠不仅从头盔下滚滚而落，布满整张脸，连露在盔甲外的衣衫也全被浸湿。军队中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大家连忙闪出一条道路，霍去病来到卫青面前，下了马。黑马亲热地用头磨蹭着霍去病，霍去病拍拍它的头：“舅舅，这匹马是我的了。”
　　卫青一脸喜悦和赞赏：“好小子，你果然行啊！”又来到黑马前，细细地打量着这匹马，正要碰它，黑马一跳，躲了开去，后蹄已经扬起。
　　霍去病：“别动，他是我舅舅，不是外人。”
　　卫青笑了：“这马可真是象你。你要了这匹马，皇上给你的那匹怎么办？”
　　霍去病：“还给皇上啰。”
　　卫青：“还？也只有你敢把皇上赐的东西再说还给他了。”
　　霍去病：“舅舅真是知道我啊！”
　　两人一路说笑着走向营帐。
　　
　　２、卫青营帐　夜　内
　　卫青与霍去病说话。
　　霍去病：“登儿跑起路来，他的保姆根本就追不上了，伉儿和不疑经常在长公主家里，长公主常对皇后说笑，说这两个小子天天就差上房揭瓦了。一点都不象舅舅小时候。”
　　卫青：“倒象你小时候一样，你娘一个人根本就带不了你，你长一斤肉，你娘起码得瘦一斤。”
　　霍去病：“没那么夸张吧？”
　　卫青：“怎么没有？你看看你娘，天天锦衣玉食的，可总也养不胖。还不是因为你？”
　　霍去病：“是嘛。我怎么常听娘说，她年轻时可丰润了，后来是天天想我，才瘦下来的？”
　　卫青：“你不信舅舅的话？”
　　霍去病：“我当然信了，不过我也信娘的话。舅舅，你说，我该信谁的？”
　　卫青：“你小子。”
　　正说着，亲兵进来：“将军，晚膳备好了。”
　　卫青：“摆进来吧。”
　　两名亲兵托着托盘，将饭菜摆在案上。
　　卫青一看，却有两样肉食：“怎么多了一份肉。退回去。”
　　亲兵：“将军，没有多。是伙夫们特意为霍公子准备的。”
　　卫青看着霍去病：“为去病？”
　　亲兵：“是啊，霍公子今天驯服了踏死匈奴单于的黑魔鬼，大扬了我们汉人的威武，所以伙夫们特意多备了一份肉，表表心意。”
　　卫青大笑：“有这个道理。好，去病，就领了他们的心意吧。”
　　霍去病：“那就代我多谢他们了。”
　　亲兵：“诺。”退了出去。
　　
　　３、士兵营帐　夜　内
　　赵破奴与仆多、高不识正在说话。
　　高不识：“想不到霍公子的骑术也是如此精湛，了不起。”
　　仆多：“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本事没有显出来，真想好好看看。”
　　赵破奴：“这还不容易，将来有机会，就跟着他上战场，不就行了。”
　　高不识：“跟他上战场？这倒是个好主意。”
　　仆多：“这战场上的事就难说了。打战，光是自己有本事也不见得就能打胜战。”
　　赵破奴：“怎么？你又瞧不起人了？”
　　仆多：“我怎么又瞧不起人了。你要我说霍公子是位英雄，我绝对承认，要有谁在我面前说霍公子没用，我非一拳头打下他的门牙不可。我的意思不过是，武艺高强和战场获胜不是一回事，现在跟他上战场不如跟着卫将军。”
　　高不识：“你小子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是怕上战场送命，所以只敢跟着卫将军。”
　　仆多：“谁说我怕送命，怕送命就不来当兵了。匈奴降人这么多，也不多我们两个来投汉军。”
　　赵破奴：“我知道。其实当兵的谁不想跟个常胜将军，既能立功受赏，活下来的机会也大的很。总比跟个说起来武艺高强，可是一上战场就老吃败仗的将军强的多。可是谁也不是天生的常胜将军，也得从第一战开始得胜利啊。所以啊，你们怎么想我不管，但我相信霍公子的能力，将来我是跟定他了。”
　　高不识：“我也是。仆多，你呢？你自己选吧。”
　　仆多：“既然你们这么相信霍公子，我当然信你们了，谁让咱们是好兄弟呢！”
　　三人握住了手：“好兄弟！”
　　
　　４、卫青营帐　夜　内
　　亲兵正在收拾碗筷。
　　霍去病若有所思。
　　卫青：“在想什么呢？吃个饭也不专心。”
　　霍去病：“白天我看士兵的训练，觉得骑兵在行进时的射箭准头太差了。所以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提高大家的射术？”
　　卫青：“这的确是个难题。我也想过。可是，总不能让活人骑在马上作靶子吧？再说，就算用靶子绑在马上，马匹的死亡量也太大了。”
　　霍去病：“是啊？用什么办法呢？”
　　
　　５、卫青营帐　清晨　内
　　卫青与霍去病正在洗脸。
　　卫青：“别再想了。好好出去玩玩去，和你的黑魔鬼套套近乎。”
　　霍去病：“我才不叫它黑魔鬼呢。我给它已经取了个名字了。”
　　卫青：“叫什么？”
　　霍去病：“叫绝尘，正好和你的逐电是一对。”
　　卫青：“绝尘，这名字不错。”
　　
　　６、卫青营帐　日　内
　　卫青正在与苏建、张骞等人议事。
　　卫青：“将这一万人调到高阙去……”
　　账外一阵热闹，卫青皱眉：“何人在外喧哗？”
　　张骞走了出去，带进来一个士兵。
　　苏建：“什么事这样吵闹，不知道将军正在议事吗？”
　　士兵：“是这样的，霍公子要射人，派小人来请将军们去看看。”
　　卫青：“射人？去病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了？走，我们去看看。”
　　
　　７、军营训练场　日　外
　　卫青与苏建、张骞一路行来，见各营官兵虽然人人面露好奇之色，但依然守着不动。
　　卫青点点头，一行人来到训练场。
　　只见霍去病与赵破奴、仆多、高不识等人正在商量什么，仆多、高不识飞快的跑了出去。
　　见到卫青等来了，霍去病走了上来：“舅舅，苏大人、张大人。”
　　卫青：“你说要射人？怎么射？”
　　霍去病：“舅舅看了就知道了。”
　　不一会，仆多拿了几件黑色厚冬衣与被子，高不识则拿着几块麻布与一桶白灰。
　　霍去病将箭筒取下，将麻布剪成小块，用线裹在箭头上，又沾上白灰。
　　赵破奴则将一条被子披在马背上，自己脱下盔甲，全身穿上冬衣，将头也裹了起来，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
　　卫青笑着点头：“这主意倒也不错。去病，看看效果如何。”
　　
　　霍去病与赵破奴上了马，两人拉开一段距离，霍去病拉弓，而赵破奴则开始躲闪。
　　霍去病连射了十箭，道：“好了。停下来吧。”
　　两人来到卫青前下马。
　　卫青一看，赵破奴身上共有十处白斑，多在前胸后背要害之处。
　　霍去病：“舅舅，你看怎么样？”
　　卫青点点头：“这法子不错，不过箭还是要稍稍改一些。苏建，你可每名士兵发十支专门练骑射之术的箭，箭头不要磨锋，以免误伤。”
　　又向霍去病道：“这个方法，其实不仅能骑士兵人骑射之术，还能练他们的躲避之术。可谓一举两得啊！”
　　霍去病：“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后一点？”
　　卫青：“我也是看到前一点才想到后一点的。看来，今天中午，我也要给你加菜了。”
　　众人大笑。
　　
　　８、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在舆地图前思考着。不时拿来一卷竹简细看。
　　突然，他似乎作出了决定：“来人，拟诏，命车骑将军卫青回长安。”
　　
　　９、直道　日　外
　　卫青与霍去病两骑飞驰，将后面的人远远甩在身后。
　　最后，霍去病的绝尘领先到了一座宫殿前下了马。
　　卫青也下了马：“看来，舅舅与逐电都老了。”
　　霍去病：“舅舅才三十呢。老什么，倒是逐电，是真的老了。”
　　卫青拍拍逐电：“是啊，说起来，它比你还大呢。都有二十岁了。是老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还能跑，你就是我卫青唯一的坐骑。”
　　霍去病：“舅舅，你看这宫殿，真是气派。当年始皇帝确是非凡之人啊！”
　　卫青：“是啊，你看我们走的这条秦直道，从当年的云阳林光宫直至九原郡，全长有１８００里，修筑时，是遇山开山，遇沟填沟。这样浩大的工程在蒙恬的监督之下竟只用了两年半的时间便迅速全部竣工。从些以后，秦朝的骑兵三天三夜即可驰抵阴山之下，出击匈奴，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霍去病：“可惜始皇帝一代雄主，却没能处理好身后事，致使赵高乱政，胡亥胡为。数百年的基业，顷刻之间就化为废墟！”
　　卫青：“是了，始皇帝死后的辒凉车就由由直道运回到咸阳的。便是这宫殿，每隔八十里便有一座，再加上长城、灵渠、骊山等等，虽说长城、直道、灵渠依然造福苍生，但以数百年战乱之后刚刚一统的秦朝，有些事是不得不做，但有些事也不是不可以缓一缓的。毕竟人力有限啊！虽说是功在千秋，却是祸在当时啊！”
　　霍去病：“谁知道始皇帝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他都做了。功在千秋、祸在当时总比看起来功在当时、其实是祸在千秋要好吧。至于有人骂他，做事总会被人骂，只有什么事都不会做的人才有时间专门想着骂人。”
　　卫青：“你这话也偏颇了。算了，不说始皇帝了，他们还得再过回儿才到，我们先到殿中看看。”
　　
　　两人走到殿中，见殿内还颇为干净。
　　霍去病：“看来这里管理得还行。可惜上次我走得太急，否则一定要好好看看。”
　　卫青：“直道可是事关抗匈大计，这里也算是驿站了，当然有专人管理。”
　　一个小吏模样的人出来，见两人装束，连忙拜倒：“不知两位大人驾临，小人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卫青：“你起来吧。我们不过是路过看看，你这里倒也扫得干净。”
　　小吏：“大人夸奖了，这是卑职职责所在，当然要细心管理。”
　　卫青：“你话也实在。”
　　两人正在参观，门外一阵马嘶人声。
　　卫青：“他们赶上来了，我们出去吧。”
　　
　　１０、匈奴单于王庭　日　内
　　伊稚斜：“中行先生，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中行先生不妨看看。”
　　中行说：“大单于请说。”
　　伊稚斜：“卫青夺取了我们的河南地，又筑起了朔方城，看来这一地区已经是汉朝的牢固基地了。”
　　中行说：“看起来应该是。”
　　伊稚斜：“看起来应该是？这话大有意思。如此一来，汉朝长安地区就应该是安全得很了。”
　　中行说：“从常人心理上的确如此。”
　　伊稚斜：“如果有一支精锐之师突然插入河南地，用秦直道向南，几天可到长安？”
　　中行说：“最多三天三夜。”
　　伊稚斜：“但这样做可能吗？”
　　中行说：“有很多事如果不去尝试永远是不可能的，如果尝试了，才知道是可能还是不可能。”
　　伊稚斜：“这样的精兵我大匈奴多的是，但是如何能令汉朝人放松在朔方一带的戒备呢？”
　　中行说：“不能放松在东线的压力，但右贤王在阴山一带，也应该经常活动。”
　　伊稚斜：“让右贤王在阴山一带活动，不是更容易引起汉朝人的警觉？”
　　中行说：“要突破河南地，当然是用右贤王的兵力，而且要将他十万大军都集合起来才能有这样的实力。但如果突然集结，汉军立刻就能想到原因，如果经常活动，慢慢集结，就会令汉军习以为常，那时……”
　　伊稚斜：“中行先生果然不愧是我们大匈奴的智囊。我单于本部、左贤王部不放松对汉朝东线的侵扰，右贤王部也经常光顾河套地区，让汉军完全抓不住我军意图所在，好！”　
　　　
　　１１、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卫青与霍去病进来：“臣参见陛下。”“去病参见陛下。”
　　刘彻：“都起来吧。坐。”
　　卫青霍去病坐下。
　　刘彻：“仲卿此次召你回京，你可知道何事啊？”
　　卫青：“臣愚昧。”
　　刘彻：“你也不要太谦了。你看看这张图吧。”
　　卫青站起来，走到地图前，细看着，突然兴奋地：“陛下！”
　　刘彻：“知道就行。”
　　卫青：“那臣立刻回去。”
　　刘彻：“这也不必太急。朕可是正式颁诏命你回来的，刚回来就走，别人岂不会说朕太不爱惜臣下了。”
　　卫青会意地一笑：“臣也要回家去看看了。”
　　
　　刘彻大笑：“好，去病啊，朕听说你驯服了那匹踩死军臣单于的马，是吗？”
　　霍去病：“是啊。我还给它取名‘绝尘’。”
　　刘彻：“绝尘，好名字。和平你舅舅的‘逐电’倒是一样。来人，将绝尘牵来给朕看看。”
　　霍去病：“还是我去牵吧，绝尘的性子烈，不服人的。”
　　刘彻：“也好。”
　　霍去病出去。
　　
　　刘彻：“仲卿，你怎么又看起地图来。”
　　卫青：“臣还要细细思量一下。这段时间，匈奴在多处不断侵袭边关，应该是要动作了。”
　　刘彻：“朕想这两年你在朔方，一直所想的都应该是这事，你有什么计划呢？”
　　卫青：“臣在想，右贤王部已经快要完成集结，所以我汉军此战一是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成行；二是要作好战前布置，必须将匈奴单于主力拖在王庭所在；这样我军才能如愿以偿。”
　　刘彻：“你准备怎样布署就怎么做，朕不管；你看中什么人，你只管调用，朕也不管；朕要的就是你的捷报！”
　　卫青：“臣谢陛下，臣定当扫尽胡尘，奏凯而还！”
　　刘彻：“好，好，仲卿很少说这样的话，看来朕就等着你的捷报了！你准备休息几天？”
　　卫青：“臣想五天够了。”
　　
　　霍去病将马牵来：“陛下，你看。”
　　刘彻与卫青出来，来到绝尘前，称赞着：“这马的骨骼匀称，形态俊逸，嗅觉、听力、目光睿敏，皮毛光洁，臀围、胸围比例和谐，鬃尾俱佳，果然是神骏非凡啊！”
　　走到霍去病前：“你驯服此马，可以说大长我汉室威武，朕该怎么奖你呢？”
　　霍去病：“我不要什么赏赐，我只要皇上答应我一个请求。”
　　刘彻：“这个请求，现在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霍去病：“皇上。”
　　刘彻：“你才十七，再等等吧。你舅舅也是二十四岁才上战场的，你着急也没有用。汉律男子二十才能从军，你小着呢！”
　　霍去病委屈地：“皇上，算我求你了。”
　　刘彻：“这样吧，你先做两年侍中，如果干得好，朕再考虑。”
　　霍去病：“啊？”
　　刘彻：“怎么？朕封你为侍中，你还不愿意？那行，你等到和你舅舅当年一样大，朕再派你上战场。”
　　霍去病：“我干，我干，皇上，我当了侍中，你可得让我提前上战场啊！”
　　刘彻：“这才差不多。”
　　霍去病：“臣谢过陛下。”

雨过天青了

　１１、长安郊外　日
　　一辆马车在路上缓缓前行。
　　卫青与卫伉、卫不疑、卫登在车内。
　　卫登：“爹，我们去干什么啊？”
　　卫青：“去看你们的娘。”
　　卫登：“娘，娘不是在天上吗？”
　　卫青：“谁告诉你的？”
　　卫登：“是长公主啊。她说，娘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后来时间到了，就又到天上去了。如果我们在地上做了不好的事，娘在天上就能看见，就会伤心难过的。”
　　卫青：“长公主说的不错。所以登儿能不能做坏事啊？”
　　卫登：“不能。登儿不想让娘难过。”
　　卫青：“伉儿和不疑呢？你们两个是哥哥啊。”
　　卫伉：“我们当然不会了，对不对，不疑？”
　　卫不疑连连点头。
　　
　　
　　１２、云姮墓前
　　三个孩子恭恭敬敬地叩头。
　　卫青长揖：“阿姮，三个儿子都很懂事，你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长公主对三子怜爱有加，不亚亲生，我卫青何德何能，能得长公主如此关爱。阿姮，你我今生都是无以为报了。”
　　
　　三人拜完墓，来到路边，准备上车。
　　一辆马车从工作出发远处行来。
　　卫伉：“爹，你看，是长公主的车。”
　　马车行到众人面前停下，阳信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卫青，果然是你。”
　　卫青：“卫青见过长公主。”
　　阳信：“你总是这样有礼。”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卫青连忙过去扶下她。
　　
　　阳信：“你来看姮儿？”
　　卫青：“是的。”
　　阳信：“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两年多了。”
　　卫青：“是啊。当年死别之时，锥心之痛还恍若眼前，其实都已经两年有余了。”
　　阳信：“这种伤痛我也曾亲历。曹时去世时，我也几不欲生，可是现在都快十年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卫伉捅捅卫不疑，两人相视而笑。
　　卫登好奇地：“爹爹和长公主说什么啊？”
　　卫伉：“三弟，你要不要爹爹和长公主开心？”
　　卫登：“当然要啊。”
　　卫伉：“那就不用管他们大人的事，让他们说去，我们只管等就是了。”
　　
　　１３、淮南王府邸　日　内
　　刘陵正与张次公说话。
　　刘陵：“你现在就要走？”
　　张次公：“是的。皇上命我与大行李息立刻出发，我是抽空过来向你道别的。”
　　刘陵：“什么事这么急啊？我去准备为你办一下饯行酒吧。”
　　张次公：“来不急了。”
　　刘陵：“那我不管，你到哪儿我也不问，只是有个条件。”
　　张次公：“好翁主，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军情如火，圣旨难违啊。”
　　刘陵：“你到了目地所在后，可得抽出时间来为我买些当地的特产，比如人参、貂皮之类的，回来作为赔礼。”
　　张次公：“行，我一定会买最上好的人参貂皮的。”
　　刘陵一笑：“那就祝岸头侯马到功成了！”
　　张次公：“翁主，你就等着我的捷报吧！”
　　
　　１４、淮南王宫　日　内
　　刘迁拿着火漆木匣飞跑进来：“父王，姐姐来信了。”
　　刘安连忙拆开：“你姐姐已经打听到了，张次公将往右北平出发。你姐姐已经派人密报匈奴大单于了。”
　　刘迁：“是张次公亲口说的？”
　　刘安：“是你姐姐套出来的。她让张次公为他买人参、貂皮，张次公立刻应该买最好的，我汉廷边关，只有右北平一带才能从东胡手中买到这些。”
　　刘迁：“姐姐果然厉害。”
　　
　　１５、匈奴单于王庭　日　内
　　伊稚斜正在与众匈奴官员议事。
　　伊稚斜：“本单于刚刚得到密报，汉朝皇帝急派张次公与李息到了右北平。”
　　左大将：“那卫青呢？”
　　中行说：“卫青与日前从朔方回到长安，从密报中看来，他应该是回京述职的。汉朝皇帝也没有与他有什么密谈。而卫青在长安待了五天后，又回到了朔方。”
　　左大将：“如果是这样的话，汉朝皇帝如果不用卫青，那我们不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伊稚斜：“但是，现在汉军开始有大规模地调动，高阙一带已经有了三万汉军，而上谷、代郡，特别是右北平，也有大规模兵力调动。你们看，这意味着什么？”
　　中行说：“汉朝的国丧期已过，看来汉朝皇帝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左大将：“那汉朝皇帝的目标会是哪里呢？”
　　伊稚斜：“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管汉朝皇帝的目标呢？他这样全线动员，其实与我们的作法一样，就是要让我们完全摸不清他的动作。这时候，我们就应该学他们的一句古话，‘以不变应万变’！等右贤王完成集结，我们就先在东线发动大规模全线攻击，将汉军主力引来，到那时，一切就尽在我大匈奴的掌握之中了！”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三集
　　１、朔方军营　日 外
　　卫青在苏建等人的欢送下，笑容满面的向北出发。
　　
　　２、匈奴单于王庭　日 内
　　匈奴侦骑向伊稚斜报告：“卫青已于日前离开朔方，来到高阙。”
　　伊稚斜看着地图：“来到了高阙？是公开走的还是秘密走的。”
　　匈奴侦骑：“是白天公开出发的。”
　　伊稚斜：“你肯定？”
　　侦骑：“千真万确！”
　　伊稚斜沉思着：“这个时候卫青到高阙干什么呢？”
　　
　　３、高阙军营　日 外
　　军营里，卫青由几位校尉陪同巡视，马与兵士皆排列于操场。
　　卫青：“这些马都已经用黍米先期喂养了吧？”
　　赵信：“是的。在接到将军密令后，已经提前一个月开始喂养。”
　　卫青：“好！这样一来，足可以保证它们日行七百里了。”
　　赵信：“不错。末将愿用人头担保！”
　　　
　　４、匈奴单于王庭　日 内
　　中行说：“刚才侦骑来报，汉朝大行李息、岸头侯张次公均以将军领兵各一万，出右北平，向我进攻了。”
　　伊稚斜：“这么快？”
　　中行说：“是的。还有李沮、公孙贺、李蔡等人也来到朔方。”
　　伊稚斜：“这些人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卫青。他现在高阙，向北就是右贤王部，右贤王现在还没有完成集结；向西就可能用上次夺取河南地的方法，长途奔袭我单于王庭。你认为他这次是向北还是向东？”
　　中行说：“卫青有三万人，而朔方业已增兵添将，看起来这一切都指向右贤王部。但若想攻击右贤王部，首先是阴山为障，而且目标看来比较明确。”
　　伊稚斜：“不错。目标明确，目标明确。所以本单于敢肯定，卫青的目标不是右贤王部，而是我单于王庭本部！上一次他是‘声东击西’，这一次，他是要‘声西击东’了。”
　　中行说：“但战场上瞬息万变，为防万一，大单于还是派人通知右贤王，有备无患。”
　　伊稚斜：“可以。我单于本部依然固守不出，派一部分兵力去陪李息、张次公他们兜圈子。”
　　中行说：“单于高明。”
　　
　　　
　　５、高阙军营　夜 内
　　营帐内一片紧张气氛。
　　卫青指着地图：“自从我军夺取河南之后，匈奴在各处施以报复，东线处处烽火不断，右贤王部也是常有动作。特别是近日，右贤王部秘密集结，看来匈奴单于是准备以东线引我汉军主力前往，使河南地空虚，以右贤王部十万大军渡阴山而南下，再夺河南之地，并直逼我关中长安心脏地带。”
　　公孙敖：“好狠毒的计划！”
　　卫青：“不错。所以皇上命我率军进攻，目标就是右贤王部。我高阙骑兵所饲之马匹与朔方之马匹均已提前用黍米喂养，完全能够日行七百，达到此战的唯一要求：快。现在我问你们，你们能不能达到一个字：快？”
　　众人：“能！”
　　卫青：“好。命令全军，所有马匹均裹上软物，连夜越过阴山，目标：匈奴右贤王部！”
　　
　　６、高阙军营　夜 外
　　全军整装待发。
　　卫青与众将官走到阵前。
　　卫青平和地看着士兵年轻的面容，低声道：“出发！”
　　大军快速而又安静地向阴山奔去。
　　
　　７、朔方军营　夜 外
　　苏建等人也站在大军前面。
　　苏建手一挥：“出发。”
　　军队安静地向前快速前进着。
　　
　　８、阴山　薄暮 外
　　一道狭窄的山路蜿蜒向前。
　　卫青在全军前方，默默地前进着。
　　后面的士兵一边前进，一边小声地：“小心，这边有个坑。”“当心，前面有悬崖。”
　　
　　公孙敖赶了上来：“将军，朔方的部队也已经出发了？”
　　卫青点点头，问向导：“前面还有多远？”
　　向导：“还有三里。”
　　卫青：“传令官，告诉后面的部队，出了山路，就立刻集结成形。不得有误。”
　　传令官：“是！”
　　
　　９、阴山山外　薄暮
　　汉军已经从山中走出，全军集结完成。
　　卫青：“从现在起，我军全速前进，目标：匈奴右贤王部！听到了没有！”
　　士兵：“听到了。”
　　卫青：“好，随我出发！”
　　铁骑滚滚，向北方推进。
　　
　　１０、草原上
　　一个小小的匈奴部落正在开始一天的生活。
　　妇女在生火，男子在打理畜群，儿童们在嬉戏。
　　突然，远处传来隆隆之声。
　　大家好奇的望去，只见一片烟尘起处，似有无数的铁骑。
　　一男子道：“是右贤王的大军吧？”
　　一老者道：“不可能吧？右贤王的大军怎么可能向北呢，只能是向南！”
　　又一人：“难道是汉军？”
　　老者：“汉军？也不可能吧？这阴山不是那么好走的！”
　　
　　铁骑已经近在眼前，匈奴人都呆住了，一个个喃喃道：“是汉军，是汉军。”
　　卫青一挥手：“公孙敖。”继续前进。
　　公孙敖与一部分军队冲了过来，匈奴人这才反应过来，准备上马迎战。但汉军来势太快，还没等他们拿起武器，已经完全被分割包围。
　　公孙敖：“我汉军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众士兵将匈奴人的马全部牵来，公孙敖：“走”。
　　汉军又飞快的向前追赶大部队。
　　
　　一男子道：“他们居然没杀我们。”
　　女子道：“可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马。”
　　老人道：“他们不过是不想让我们向右贤王报信，马没有了，我们还能再养。只要人活着，什么都会有的，不是吗？”
　　妇女们安慰着吓哭的孩子，大家又开始忙碌着生活了。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打击。只是没有了马。
　　
　　
　　
　　１１、匈奴右贤王大营 日 内
　　单于使者向右贤王传令：“大单于命你随时作好准备出发。而且要密切注意高阙卫青军团与朔方汉军的动向。以防汉军突袭。”
　　右贤王：“是。我会派人去侦察汉朝人的动向的。而且我部即将做好一切准备，到时就请大单于听取我军的好信吧。”
　　使者正欲离开，右贤王拉住了他：“使者且慢。从单于王庭到我这里也有上千里的路程，使者一路上鞍马劳顿，实在是太辛苦了，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再向大单于复命也不迟啊！来人哪，准备酒肉，我要于单于使者痛饮！”
　　
　　１２、草原上　晚
　　卫青军团正在行进。
　　远远地，一小队侦骑过来。
　　卫青与他们并头而行。
　　侦骑：“将军，右贤王部在我军前二百里处。”
　　卫青：“可有什么异动？”
　　侦骑：“完全没有。匈奴单于派使者前来，右贤王正在准备丰盛的晚宴宴请使者。”
　　卫青点点头，突然停住了马。大军也整齐有序地停下。
　　卫青：“全军稍作休整，各人吃饱喝足后，随我一齐踏平右贤王王账！”
　　全军发出轻微的笑声，然后大家有序下马，开始吃干粮，马也吃起草来。
　　
　　
　　１３、右贤王大营前 夜 外
　　　　匈奴军士们围成一圈圈在欢呼雀跃，年青的女子们正在圈内跳舞。
　　　　篝火熊熊，上面烤着一只只全羊或其他肉食。
　　　　帐内帐外的匈奴军士们吃着喝着，唱起了粗犷的军歌：“丰饶兮关中，为我之牧；清清兮渭水，饮我之马，巍巍兮骊山，畋我之猎……”
　　
　　１４、右贤王营帐 夜 内
　　　　匈奴女子正在营帐中跳舞。
　　右贤王正在宴请单于使者。众高级将领作陪。
　　右贤王：“使者请看，这些都是我右贤王部的英勇无乱的将军！我们右贤王部一直以能征善战闻名，多的是勇士！不怕卫青不来，就怕卫青不敢来，他如果来了，我们就是踩也会将他们踩死！”
　　　　众将领放肆的大笑。
　　使者：“右贤王过于乐观了。卫青可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将军，既然是大单于也很是佩服于他。”
　　右贤王：“那是在汉朝的边关地带，卫青能打胜仗，但这里是我右贤王的根据地，卫青就是再厉害，他如果敢到这儿，我绝对会让他有来无回。使者不必多虑，你看，我右贤王部已经即将集结完成，只怕等不到卫青到这儿，我们匈奴大军就要到他那儿去了！你们说，是不是？”
　　众将领大笑：“大王说得对。”
　　　　右贤王：“我们不仅要重新夺回让白羊王和楼烦王这两个笨蛋丢掉的河南地，推倒那个朔方城，更要占领长安城……”
　　　　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右贤王：“让汉朝的女人都成为大匈奴男人的妻妾，让汉朝的男人永远成为大匈奴的奴隶……”
　　　　匈奴将领们粗犷的吼叫起来。
　　　　匈奴男人女人们豪饮欢笑地，接着，他们也开始歌唱：
　　　　“丰饶兮关中，为我之牧；清清兮渭水，饮我之马，巍巍兮骊山，畋我之猎……”
　　使者有些不安，只好喝酒。
　　
　　１５、草原旷野 夜 外
　　卫青军团安静的前进着。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音。
　　卫青：“斥侯，去看看怎么回事？”
　　侦骑远远地过去，不一会就回来：“将军，是朔方的汉军赶到了。”
　　卫青大喜：“停下。”
　　大军停下等待。
　　苏建等人率先赶到。
　　苏建等：“见过车骑将军。”
　　卫青：“不必多礼。我计算着你们也快来了，果然不错。右贤王部只在我们前面五十里了，我军是久疲之师，只能速战速决。所以现在我分配各军任务。苏建，你率所部直冲右贤王左翼，所过营帐全部点火，以张我汉军声势。”
　　苏建：“诺！”
　　卫青：“李沮，你率所部直冲右贤王左翼，所过营帐全部点火。”
　　李沮：“诺！”
　　卫青：“公孙贺，你率所部在右贤王左翼十里处结阵，围堵其逃兵。”
　　公孙贺：“诺！”
　　月色下，卫青在一一发布命令，汉军开始分批而行。
　　卫青：“其余将士，随我结阵而行，从正面向右贤王部进攻！”
　　
　　１６、未央宫宣室　 夜 内
　　刘彻在来回的踱步。
　　霍去病：“陛下，早点休息吧。”
　　刘彻：“朕睡不着。去病啊，你想你舅舅到哪儿了？”
　　霍去病：“依行军速度来看，应该快到右贤王大营了。”
　　刘彻：“这么说，大战即将开始了！”
　　天空中，一弯冷月高悬。
　　　　
　　１７、匈奴沙漠旷野 夜 外
　　　　同样的月光下，近前野草纹丝不动，没有一丝风。
　　　　遥远的天际，一阵隐隐的声响，滚滚而来，渐次地放大，成为闷雷般的马蹄声。
　　　　近前的野草也在这莫名巨大的声浪中微微摇曳起来。
　　
　　　１８、月光下庞大的骑兵战阵 夜 外
　　　　月光下，卫青的骑兵军团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雨过天青了

１９、右贤王大营 夜 外
　　　　满眼都是熟睡的匈奴军士。
　　　　大地开始微微震颤，滚雷般的声浪渐次地放大，以至于响彻起来。
　　　　一名军士醒来了，警觉着。
　　　　依次地匈奴军士全都睁开了眼，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谁也不愿证实心中的疑问。
　　　　远处的巨大声浪不可遏制地从四面传来。
　　　　三五名奔突的匈奴大叫而来：
　　　　“汉朝人！汉朝人！汉朝人来了！”
　　　　匈奴军士们：“轰”地炸了。
　　　　穿铠甲的，找兵器的，牵马的，叫人的，一片不可收拾的混乱……
　　
　　２０、大营外 夜 外
　　　　冲向大营的卫青军团。
　　　　卫青唰地抽出寒光闪闪的宝剑。
　　　　所有的骑兵同时抽出军刀。
　　　　卫青挥刀处，卫青军团已潮水般的突破冲入了大营。
　　　　苏建、李沮所部不断的有汉军士将火把掷向匈奴的营帐。
　　　　到处是起火冒烟的匈奴营帐。
　　
　　２１．大营 夜 外
　　　　混乱的匈奴军士拥向一个方向，但很快调头，一队高举军刀的汉军马队，从后面无情地斩杀践踏而来。
　　　　几乎没有抵抗，只有无头苍蝇式的奔突逃亡。
　　　　然而，哪里都是汉军的军骑战列。
　　　　成片的匈奴男女们在汉军寒光闪闪的军刀下跪了下来，扔掉武器。
　　
　　　２２、右贤王大帐 晨 外
　　　　右贤王的卫队顽强地抵抗，掩护着衣着不整的右贤王和他的宠妃，爬上了军马。
　　　　右贤王和宠妃乘马，在卫队的掩护下，仓皇地向外逃窜。
　　　　更多的匈奴小王和将军们被汉军军骑驱撵地奔跑。
　　　　卫青和他的卫队迎头截住了他们。
　　　　这些衣着华贵的匈奴上层们轰然地跪了下来。
　　
　　　２３、右贤王大帐 晨 内
　　　　帐内一片零乱，军用物品和女人用品哪里都是。
　　　　卫青脚踢着地上的金属酒具，发出叮当当的声响，残酒从内汩汩流出
　　　　帐壁上，巨大的舆地图上清晰地标明了匈奴人还未来得及开始的攻势。
　　　　卫青喻挪地凑近看了看，冷冷地笑了。
　　　　他抽出军刀，挑断了系绳，舆地图大幕似刷的落下，落在他的手上。
　　　　卫青交给侍卫：“卷起来，带回去！匈奴人的万丈豪情也只化作了这张图啊，真是可惜了！”
　　　　一名校尉进来报告：“启禀车骑将军，除右贤王及其卫队突围北走，此役，活捉右贤裨王十余人，虏获匈奴男女计一万五千多人……”
　　　　卫青：“美中不足，让那个统帅跑了。”
　　　　校尉：“校尉郭成率轻骑兵在追！”
　　　　卫青：“追追也好，一个只顾逃命的统帅，恐怕也做不了别的事了。”
　　
　　２４、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和衣在案几前打盹。
　　
　　　　霍去病兴奋从殿外走来，看到刘彻，悄悄走近，小声道：“陛下，陛下”。
　　刘彻没有反应。
　　霍去病：“陛下，前线捷报。”
　　刘彻一下子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霍去病：“前线捷报！”
　　
　　　刘彻：“已经打胜了，已经打胜了！”
　　霍去病：“车骑将军卫青已经大破右贤王，捕获右贤王部小王十多人，男女民众一万五千多人，牲畜数以千百万头。”
　　刘彻想笑的，突然冲向殿外，他大叫地：“来人！立刻拟诏！派出使节！从现在起，任命卫青为大将军！统帅全部汉军！”
　　
　　
　　２５、 塞外高阙城 日 外
　　　　班师的卫青军团隆隆而来。
　　　　城门外，伫立着春陀，身后是仪仗的皇家羽林侍卫。
　　　　旌旗下，策马的卫青怔住了。
　　　　号角鼓声响起，钧天乐大作。
　　　　卫青看向身边的将领。
　　　　将军赵信：“陛下的特使这么快就到了！”
　　　　卫青翻身下马，整装。
　　　　秦非手捧诏命。
　　　　传报声：“长平侯卫青接旨！”
　　　　卫青单膝跪地，肃穆接旨。
　　　　秦非宣诏：“诏命：长平侯卫青塞外大捷，逐匈奴七百里，实我朝创建以来前所未有之胜利，加封卫青为大将军，所有诸军将领都归其统辖。钦此。”
　　　　卫青跪叩。
　　　　秦非：“请大将军接金印！”
　　　　侍卫捧金印紫绶交给春陀，春陀上前交与卫青。
　　　　卫青受谕，捧金印紫绶而起。
　　　　所有的将领排列整齐地上前一步，一齐跪倒，呼道：
　　　　“末将参见大将军！”
　　　　眼前所有的军士也一齐拜倒，山呼海啸般的齐声：“参见大将军！”
　　　　“大将军威武！”
　　　　百感交集的卫青，上前数步，面对三军，单膝跪下，把金印捧过头顶。
　　　　卫青：“汉军威武！”
　　　　又是一声山呼海啸的呼声：
　　　　“大将军威武-------”
　　
　　　　欢呼声渐渐地减弱……
　　
　　２７、长安城
　　卫青率得胜之师抵达长安。旌旗飘扬，军容齐整。
　　刘彻亲领文武百官出长安十里迎接。
　　卫青远远见到刘彻，立刻下马：“臣卫青参见陛下！”
　　刘彻：“大将军卫青率军远征匈奴，身先士卒，大胜而还，俘虏匈奴十多个小王，扬我大汉军威。特增封食邑八千七百户。”
　　
　　稍稍顿住，刘彻接着说：“另封卫青长子卫伉为宜春侯，次子卫不疑为阴安侯、三子卫登为发干侯！食邑各一千三百户！”
　　
　　话刚出口，百官们就开始窃窃私语，卫青也是大吃一惊。
　　卫青急忙上前跪奏：“臣能在军中效力，已是陛下对臣的恩赐了。此次出征匈奴获胜，既是仰仗陛下神威，也靠的是将士们浴血奋战。陛下已经垂恩增封臣的食邑，但臣的三个儿子均年幼无知，毫无寸功，陛下给他们割地封侯，如何能激励军中将士奋勇作战？还是请陛下收回这道恩旨吧。卫伉等三人怎么能受封！”
　　
　　刘彻淡淡一笑：“仲卿快起来吧，朕并没有忘了将士们的功劳，三军都有封赏。朕封你幼子，是要诏告天下，要人人知道：有功者，可以封妻荫子，恩及后人。正是要激励有能者奋发向上，建功立业。秦非，念诏。”
　　秦非宣读圣旨：“护军都尉公孙敖三从大将军击匈奴，接应各军，率领人马捕获匈奴小王，封合骑侯，食邑一千五百户；都尉韩说从大将军出征，俘获匈奴小王，封龙頟侯……”
　　
　　
　　
　　２８、长秋宫前殿　夜
　　殿内外一片喜气洋洋。
　　刘彻坐在中央，卫子夫在侧，卫青与霍去病在下首。卫长、阳石、诸邑作陪。
　　刘彻：“此战大破右贤王部，从此胡马不复渡阴山矣。仲卿此战，对我汉军以后的作战意义重大，朕今天特备家宴，好好犒劳大将军。就不用拘泥于规矩了，随便用吧。”
　　音乐声起，一队妙龄少女来到殿中央，歌舞起来。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菑亩，方叔莅止。其车三千，师干之试。方叔率止，乘其四骐。四骐翼翼，路车有奭。……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玁狁，蛮荆来威。”
　　刘彻拍手：“妙啊，征伐玁狁，蛮荆来威。好，好。赏！”
　　少女们纷纷跪下：“谢陛下。”
　　刘彻：“果然是中山王选来的女子，善体人意。仲卿，这些舞女，你可有看中的？”
　　卫青：“臣不敢。”
　　刘彻：“你何必太拘束，你看中谁，就带谁回去。朕赏你了。”
　　卫青：“臣谢陛下厚爱，但臣自先妻去后，以无意女色。实不敢误佳人终身。”
　　刘彻有些不乐意：“仲卿倒真是痴情啊。”
　　卫子夫向卫青使眼色，卫青却不再开口。
　　卫长说道：“父皇这次真大方，一下子就封了三个表弟做列侯，怎么不封去病哥哥啊？”
　　刘彻笑道：“谁说朕没封？朕倒是想封他，可有人不乐意。”
　　霍去病：“皇上，你如果封臣作校尉，臣是万死不辞，哪怕就是一个小兵，臣也是高兴的。但你封臣做大夫，臣没劲。”
　　刘彻：“你们听听，有这样的臣子啊。皇帝封他做官，他还挑三拣四的。”
　　卫青：“去病，你怎么这么说。”
　　卫子夫：“皇上，去病还小。”
　　刘彻：“你们俩别给他打招呼了，朕听他的话，高兴得很呢！这才是我大汉好男儿，功名建在沙场上，比那些只知道躺在祖宗功劳薄上的家伙高明不知道多少！如果大汉的贵族世家、皇亲国戚们能够都象仲卿还有去病，那朕就不用这么天天操心了！”
　　
　　２９、淮南王宫 夜 外
　　　　太子妃穿越朱栏玉壁，四处寻找着。
　　　　太子妃：“看见太子了吗？”
　　　　宫人躬身摇头。
　　　　太子妃继续在找……
　　
　　３０、王宫密室 夜 内
　　
　　　　各种兵器林立，墙上挂了大幅的舆地图。
　　　　全身戎装的刘迁一边摆弄着兵器，一边在与淮南王刘安议事。
　　　　刘迁：“……父王的千辆战车，首先应占领函谷关，并控制洛阳的武库和敖仓的军粮。……衡山王叔叔应该也可以被说服，这样衡山王的千辆战车和步兵也可以加入行动……”
　　　　刘安：“衡山王并不是问题，寡人现在想的是，除了诸侯各国的军力，还应该找一位能登高一呼，万众响应的名将，吴王三十年准备，三个月就失败，一个重要的教训就在于七国没有一个统一大将率领，而汉军则有周亚夫这样的名将作核心！”
　　
　　３１、王宫密道 夜 内
　　　　太子妃被一宫人挡住：“太子妃，您不能……”
　　　　太子妃：“没有礼貌的奴才，也敢拦我，让开------”
　　　　太子妃夺路走入，宫人在后撵地：
　　　　“太子妃！太子妃！……”
　　３２、王宫密室 夜 内
　　　　刘迁：“姐姐近来与岸头侯张次公打得火热，还有皇上的近臣庄助……”
　　　　刘安：“张次公不过是卫青手下的一名校尉而已，声望不足啊。”
　　　　刘迁：“那父王心目中的名将又是谁呢？”
　　刘安：“当然是大将军了。但那也是不可能的！”
　　外间似乎传来骚动。
　　　　两人一怔。
　　　　刘迁执剑拉开密室的门，刘安躲到了暗处。
　　
　　　３３、密室门外 夜 内
　　　　太子妃正与守卫的军士争执。
　　　　军士：“太子有令，王宫密室，任何人不得靠近！”
　　　　太子妃：“密室？这儿是密室？太子在里面？他在这儿干吗？”
　　　　军士：“太子规定，宫中的秘密一律不许对外人泄露！”
　　　　太子妃：“秘密？什么秘密？我堂堂的淮南国太子妃是外人吗？咹！我问你呢？……你们在这儿搞什么鬼，太子夜夜不归，我不能不问！”
　　　　“夫人！”
　　　　刘迁一身戎装的出现：“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太子妃：“你的军士，居然把我当成了外人。”
　　　　刘迁：“噢，我习惯于在此习剑，也是怕你不习惯这样的场面。”
　　　　太子妃欲进密室。
　　　　刘迁挡住她：“去吧，去吧，还是不看的好！”
　　　　太子妃：“是吗？”却偷偷窥视着里面，见只有刀剑与地图之类，就不再为意。
　　　　刘迁温柔地：“夫人，我知道这几日我只用心于习剑，冷落了你，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明天我与你去游湖泛舟，以作补偿，如何！”
　　　　太子妃：“我才不希罕这样的赔罪补偿呢！既然你只是练剑，那就算了！”
　　
　　３４、密室 夜 内
　　　　回到室内的刘迁。
　　　　刘安：“这太危险了，怎么能让她跑到这来呢？我早跟你说过，太子妃与汉廷的皇后来往密切，宫中的各项准备稍有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刘迁想想：“要不，就下手除掉她？”
　　　　刘安：“那怎么可以，此时正处敏感之时，太子妃如若暴死，那还了得，必然会引起汉廷的警惕，追究下来不得了！”
　　　　刘迁想想：“那孩儿倒是有一个方法，既可以送走她，又可以不让别人怀疑！”
　　刘安：“什么办法？”
　　　　刘迁对刘安一阵耳语。
　　　　刘安：“可以，只能这样了。”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四集
　　１、淮南王宫 日 内
　　　　殿内，身着铠甲的太子刘迁在侍卫的照料下在他的十八般兵器架前，挑选着宝剑。
　　　　一副侠客打扮的郎中雷被被人领进殿中，拜道：“雷被叩见太子陛下------”
　　　　刘迁：“你还很难请呢，都说你是淮南国内第一剑客，怎么，不愿意屈尊与我这新手过过招？”
　　　　雷被：“雷被是怕伤着太子……”
　　　　刘迁笑了：“你不必这么倨傲，不曾比拼，就有结局了！来呀，给雷郎中递剑！”
　　　　侍卫唰地抽出宝剑，看看锋芒刃口之后，双手呈递到雷被面前。
　　　　雷被只得执剑，且战且退。
　　　　殿内充满了金属的迸击声。
　　　　刘迁大叫：“你休要留一手，我的宝剑可是不认人哟……”
　　　　两人殿上殿下拼杀，越发儿逼真……
　　
　　２、 淮南王宫后院 日 外
　　　　咄咄逼人的刘迁带着一脸的冷笑已将雷被逼到角落处。
　　　　忍无可忍的雷被突施反击，只三两个招式，只听咣当一声，刘迁的剑被击落地上。
　　　　怔住了的刘迁。
　　　　雷被歉意地拱手陪罪。
　　　　似乎恼羞成怒刘迁吼叫地弯腰拾剑，直刺地向雷被。
　　　　毫无准备地的雷被只得挥剑招架，只听“哎哟”一声尖叫，血溅到了雷被身上。
　　　　刘迁右腕处血涌了出来。
　　　　雷被咣哴丢下剑，双膝跪地：“臣万死！”
　　　　刘迁愤怒之下高高举起了宝剑。
　　　　传来刘安的一声大吼：“住手！”
　　　　刘迁怔住了。
　　　　刘安上前夺下了宝剑。
　　　　侍卫上前扶住受伤刘迁，忙乱地扯衣包扎。
　　　　刘安对雷被：“你还不快走！”
　　　　雷被沮丧地丢剑而去。
　　　　刘迁大骂地：“我要宰了你……”
　　然后与刘安会意一笑。
　　
　　３、长秋宫殿　日　内
　　　　皇后卫子夫坐在寝宫中央。
　　修成君金俗和阳信长公主坐在两边。
　　修成君：“我真是没福的命啊。儿子嘛儿子自寻死路，也怨不得别人。只指望女儿能嫁人好人家，果然是好人家，堂堂的太子殿下，结果又这样没福！”
　　卫子夫：“也是奇怪。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说他们俩好得蜜里调油的，怎么突然要死要活了？那刘迁我看也是一表人才，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修成君：“听来人说，不是这样，是太子与手下练剑，不慎伤了身体要害，太子自尊，再不与太子妃同房。淮南王生气，把他俩关在一个屋里七天儿，太子到底不亲近娥儿，娥儿一赌气，就自己请求离去，淮南王只好派人送她回来了。”
　　卫子夫：“怎么有这样倒霉的事啊！”
　　阳信公主：“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了。不如还是再为娥儿找个好夫婿吧。就凭我们这外甥女的容貌身份，还怕找不到一位如意郎君？”
　　修成君：“妹妹这话说也是，但是好好的女儿出嫁这几年，一直过得如意得很，突然这样，我这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闷气啊！”
　　
　　卫子夫：“唉，刘迁这也算是为外甥女好吧。总不能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吧。皇上有没有知道这件事呢？”
　　修成君：“淮南王已经给皇上上疏了。”
　　卫子夫：“那这事也就算是定下了。姐姐回去好好劝劝娥儿，年纪轻轻地，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做长辈的不会让她委屈的，自然是会再找一门好亲事，不要难过了。”
　　修成君：“是啊。我也劝过她了，她还算好。反正这天底下男人多的是，就算是好的，细心挑挑也挑得出来。”
　　阳信：“这不成了。凡是总会雨过天晴的。”
　　修成君：“妹妹说话总是这样想得开。只是我那妹夫也已经过世六年了，你怎么就不想再找一个。”
　　阳信似乎是被触动了心思：“哪里有那样容易找的？”
　　卫子夫：“这话也是。毕竟只有列侯才可以尚主，可放眼长安城里的列侯，能配得上姐姐的还真找不出来。”
　　修成君：“妹妹这样的人品才貌，当然是要选个十全十美的才行。要说呢，列侯里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呢，这也得两厢情愿不是。”
　　阳信微微点头：“以后再说吧。”
　　卫子夫：“看来姐姐真的是心上有人了，告诉我，我去为你们做媒。”
　　阳信但笑不语。
　　修成君：“看样子，妹妹暂时是不想说了。皇后，还是妹妹自己拿主意吧。”
　　
　　４、宣室　日　内
　　刘彻正与霍去病用膳。
　　霍去病指着一碗白色的块状物：“皇上，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刘彻：“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霍去病尝过：“有点鲜味，不过本身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味道了。”
　　刘彻：“对，这是淮南王炼丹炼出来的菜？”
　　霍去病：“炼丹炼出来的菜？”
　　刘彻：“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捣腾的。说是吃着不错，就将做法献给朕了。”
　　霍去病戳戳白块：“那这有名字吗？”
　　刘彻：“他也给取了个名称叫‘豆腐’。”
　　霍去病：“豆腐？用什么做的。”
　　刘彻：“秦非，你告诉去病。”
　　秦非：“诺。是用黄豆先浸泡一天一夜，等完全泡软后，再磨成豆浆，烧开后，再用卤水点上，凝结成块，这就是豆腐了。”
　　霍去病：“难怪叫豆腐。淮南王可真有心思，做出这样的东西。”
　　刘彻：“他的心思要是真的都放在炼丹做豆腐上，就好了。”
　　
　　
　　５、淮南国都酒馆 傍晚 内
　　营业时间已到，各家店铺纷纷关门歇业。
　　　　一脸愁容的雷被在店内独斟独饮。
　　　　店主从柜台内走过来，在雷被对面坐下：“雷郎中为何还不回宫去？”
　　　　雷被：“哪里回的去，自从误伤了太子，太子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
　　　　店主：“这天色已晚，小店要打烊了。”
　　　　雷被：“就走，耽误不了。”
　　　　店主：“那郎中何处安身呢？”
　　　　雷被：“皇上刚刚诏发天下，凡欲从军去击匈奴的人，都可以到长安去投大将军，我打算明天就去……努，这是酒钱！”
　　　　说着，雷被跄踉地站起，出门。
　　　　店主目送地。
　　
　　６、淮南国街上 夜 外
　　　　带着酒意的雷被从街上走了进来。
　　　　突然从街角杀出几个淮军汉军卫士：“夜间什么人胆大包天，没有令牌在路上行走！拿下！”
　　　　卫士将他拉上了街旁的大车，赶了就走。
　　　　雷被怔住了。
　　
　　７、淮南王宫 夜 内
　　　　雷被被人五花大绑地推进殿门。
　　　　房间里，冷冷地站着太子刘迁，身后是带刀的两名宫中侍卫。
　　　　刘迁：“听说，雷郎中要去投奔大将军卫青？”
　　　　雷被：“太子，你……你就放臣下一条生路吧！”
　　　　刘迁：“你怎么能走？宫中的事，你知道那么多，万一走漏了口风可不好办！”
　　　　雷被往后看去。
　　　　门两边都站了宫中侍卫，一拥而上擒住了他。
　　
　　淮南王过来：“这是做什么？”
　　刘迁：“这个雷被，准备去投奔大将军，孩儿……”
　　刘安：“你不用说了，我看你是因为被雷郎中误伤，要挟私泄愤而已。来人哪，为雷郎中松绑。”
　　众人上来松绑，雷被感激地：“大王明察。”
　　刘安：“雷郎中投奔大将军，定是要亲上沙场，痛击匈奴，为国效命，这才是我大汉男儿本色。我淮南王有此义士，当真令寡人脸上生辉啊。来人哪，为雷郎中设宴压惊。迁儿，还不向雷郎中赔礼！”
　　刘迁不甘愿地：“雷郎中，多有得罪，小王这里赔礼了。”
　　雷被：“不敢，折杀微臣了。”
　　
　　８、淮南王宫密室 夜 内
　　刘迁：“父王，儿臣真的不明白，这雷被知道了我们这么多事，为什么父王你却轻易的放过他。”
　　刘安：“雷被是知道不少，不过都是皮毛，而且也只是口说无凭的一些事。你当着这么多人杀了他，人多口杂，难免会有人在外面添油加醋，那时雷被已死，更是死无对证，传到长安，我们这里根本没有做好准备，用什么去对付？”
　　刘迁：“那也不能这样便宜了他。”
　　刘安：“所以我将他软禁在宫中，别人看起来，是我们大人大量，雷被一介武夫，不足为道。过一段时间，再动手，就没有人会怀疑了！”
　　刘迁：“嗳啊！还是父王高明，这就叫欲擒故纵，儿臣还是太年轻了。”
　　刘安：“年轻也是好事，慢慢历炼吧！倒是主父偃在齐国倒行逆施，逼死了齐王刘次昌，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位皇上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刘迁：“只要他处置稍有差池，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９、 未央宫宣室 日 内
　　　　面色凝重的刘彻巡睖着群臣。
　　　　刘彻：“诸位臣工想已知道了，主父偃已押回京城。”
　　　　群臣看向刘彻，似乎都在揣磨着皇上的心思。
　　　　刘彻：“张汤，对主父偃廷讯的结果出来了吗？”
　　　　张汤：“回陛下，主父偃今晨押回京城，臣已对其进行了讯问，主父偃承认有受贿的事，但不承认劫持齐王而逼他自杀。”
　　　　刘彻不由地垂下眼帘。
　　　　张汤连忙：“当然，这只是初步讯问……”
　　　　刘彻：“是吗？那诸位的意见呢？”
　　　　公孙弘的脸颊动了动，走出队列。
　　　　公孙弘：“臣有话要说！”
　　　　刘彻：“你说吧！”
　　　　公孙弘：“陛下，那主父偃就算没有动手杀齐王，但他一言可以令王死，一言可以丧邦，其横暴的程度必然令天下诸侯人人自危。陛下自登基以来，对诸侯各王多加安抚，好容易，才有了诸侯拱卫，天下相安的局面。今主父偃，专横擅权，逼死齐王，齐王无后，齐国国除为郡，归为汉土。这更激化了诸侯各国与朝廷的矛盾，让诸侯各国误会是陛下不仁，其罪责难逃，不杀他无以谢天下诸侯！”
　　　　一语既出，众臣人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彻：“诸位臣工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都一言不发。
　　　　刘彻：“可惜了，如果稍有余地，朕都想留下他的。他是个通才呀，他要不是这样，急功近利，倒行逆施，朕也是不想杀他的。也是胆子太大了。族诛！”
　　　　众臣被刘彻轻轻两字震憾了。
　　　　张汤不敢相信地：“陛下是说-------”
　　　　刘彻斩钉截铁地：“主父偃灭了两个王国，朕只好灭他的九族，不然何以告慰刘姓列祖列宗，告慰汉室天下！”
　　
　　
　　１０、渭河边 日 外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河边，另有两匹骏马在悠闲地吃草。
　　卫长与霍去病、曹襄在欣赏景色。
　　卫长：“去病哥哥，你看起来好象不太开心。”
　　霍去病：“是嘛。主父先生被皇上下令族诛，今天中午就要行刑了。”
　　卫长：“主父先生？就是那个朝奏暮见，一年四迁的主父偃？他犯了什么罪啊？族诛呢！”
　　曹襄：“他为齐相时，追究齐王刘次昌的罪行，逼得刘次昌自杀，加上赵王上书告发他收受诸侯子弟贿赂，使多位诸侯王子受封为侯。所以皇上就……”
　　卫长：“是这样啊。算了，说着丧气。去病哥哥，你知道舅舅这些天在干什么？”
　　霍去病：“除了上朝和皇上议事，还能有什么？南军北军又不归舅舅管。”
　　卫长：“我就知道你不关心这些。我听卫伉说，舅舅常和姑母来城外欣赏风景。对不对，曹襄表哥。”
　　曹襄：“是的。”
　　霍去病：“舅舅和阳信长公主？”
　　曹襄：“母亲这些时日真的很开心。”
　　霍去病：“看来，我又要有一个舅母了。”
　　卫长：“所以呢，我在发愁啊？”
　　曹襄、霍去病：“你发什么愁？”
　　卫长：“我是愁将来是叫姑母好呢？还是叫舅母好？”
　　曹襄低声嘀咕：“也许两个都不叫。”
　　卫长：“曹襄表哥，你再说什么啊？”
　　曹襄：“没什么，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霍去病对他会心一笑。
　　
　　
　　１１、行进祇(︶︿︶)o 唉松

雨过天青了

１４、未央宫沧池边 日 外
　　　　刘彻凝视着波光敛艳的湖水。
　　　　秦非：“卑职听说，主父偃受宠时，宾客以千数，乃其族死，无一人收者，惟门客孔车收葬。”
　　　　刘彻：“唔，有这样的人，倒是个真正有情义人，他不怕连坐，我倒要赏他，替朕赏赐他，黄金五十斤，尊其为长者！”
　　　秦非：“卑职领旨……”
　　
　　１５、长安小酒店 日 内
　　　　一身孝服的孔车台前放下酒碗，从怀里抠索出几铢钱，丢去后，摇摇晃晃的出门。
　　
　　１６、酒店外 日 外
　　　　两名宫中侍卫拦住了出门的孔车：“你是主父偃的门客孔车。”
　　　　孔车：“正是，两位有什么事吗？”
　　　秦非迎了上来：“皇上亲尊你为长者，并赏赐你黄金五十斤，都在那边车上！”
　　　　孔车的：“皇上？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
　　　　秦非对侍卫：“送长者回府！”
　　　　侍卫：“大人，请上车-------”
　　　　借着酒性的孔车大笑：“主父大人你听见没有，皇上尊我为长者……可见皇上还是记得你的！……你死也可瞑目了！……哈哈哈！……”
　　　　孔车被两名侍卫搀扶着上了车乘。
　　　　秦非叹息地摇了摇头。
　　　狂笑不止的孔车。
　　
　　１７、阳信公主府 日 内
　　阳信与一干家臣正在谈话。
　　阳信：“你们觉得，长安城里的列侯，哪位最为贤能，能与我班配呢？”
　　何进会意：“当然是大将军了。”　其他人也点头称是。
　　阳信：“他是从我家里出来的骑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何进：“如今卫青已是大将军，而且姐姐是皇后，自己又是万户侯，连三个儿子都封了侯，一门四侯，可谓尊贵无比。这样的人不嫁，还有谁值得嫁呢？”
　　众人：“对啊。”“何总管说得是。”“也只有大将军这样的人品、身份才配得上公主。”
　　阳信含笑不再说话。
　　
　　１８、长秋宫 日 内
　　　卫青默默地坐在卫子夫面前。
　　　卫子夫叹息：“……主父先生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惜了，其实皇上也很爱重他的才学，只是……”
　　卫青：“姐姐，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
　　卫子夫：“我知道。皇上不喜欢后宫干政，我也只是在你面前感慨。皇上毕竟是皇帝啊！”
　　卫青：“我也知道。所以也没有去送他。去病也只是远远地看着。”
　　卫子夫：“去病？”
　　卫青：“嗯。这小子明白着呢。”
　　卫子夫：“明白就好。对了，阳信公主到我这来过了。她有意想再嫁了。”
　　卫青：“好啊。平阳侯已经去世多年，公主也应该再嫁了。”
　　卫子夫：“但她的意思，她心中的人是你啊。”
　　卫青为难的：“这，啊？可是，可是我从没这么想过。”
　　卫子夫：“是啊，我也知道，贸然说出来，你未必能接受。但我问你，如果公主当面向你提出来，你会拒绝吗？”
　　卫青：“这，我，我……，我不能拒绝。”
　　卫子夫：“这不就行了。公主除了年纪是大了些，其他都是上上之选。何况，她是长公主，是皇上最敬重的姐姐！”
　　
　　卫青：“皇上知道了吗？”
　　
　　１９、未央宫天禄阁 日 内
　　　　卫子夫站在刘彻面前，似刚说了什么。
　　　　刘彻：“噢，皇姐亲口对你说的？”
　　　　卫子夫：“是的。”
　　　　刘彻：“那仲卿的态度呢？”
　　　　卫子夫：“臣妾还没告诉他呢，臣妾心里没底，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曾经是她的骑奴，只怕……所以，臣妾想先听听陛下的意思。”
　　　　刘彻：“哪来那么多的尊卑。朕看就很合适。做过骑奴算什么，从骑奴做到大将军就是真本事！一辈子做骑奴才丢人呢！朕从即位起，就是要破旧立新，规矩是人定的，不适合了就要改！我能娶你为皇后，难道你弟弟就娶不得我姐姐？大将军长平侯，也只有朕的姐姐才配得上他，朕看倒是合适得很呢！哈哈！”
　　
　　２０、淮南王宫 夜 内
　　刘安与伍被正在议事。
　　刘安：“你认为现在汉朝的天下太平不太平？”
　　伍被：“是天下太平。”
　　刘安不悦：“你有什么根据说是天下太平呢？”
　　伍被：“臣私下观察朝政，君臣间的礼义，父子间的亲爱，夫妻间的区别，长幼间的秩序，都合乎应有的原则，皇上施政遵循古代的治国之道，风俗和法度都没有缺失。满载货物的富商周行天下，道路无处不畅通，因此贸易之事盛行。南越称臣归服，羌僰进献物产，东瓯内迁降汉，朝廷拓广长榆塞，开辟朔方郡，使匈奴折翅伤翼，失去援助而萎靡不振。这虽然还不赶不上古代的太平岁月，但也算是天下安定了。”
　　
　　淮南王勃然大怒，伍被：“臣死罪，死罪！”
　　淮南王面色稍霁，又问：“崤山之东若发生兵战，朝廷必使大将军卫青来统兵镇压，您认为大将军人怎样？”
　　伍被：“我的好朋友黄义，曾跟随大将军攻打匈奴，归来告诉我说：‘大将军对待士大夫有礼貌，对士卒有恩德，众人都乐意为他效劳。大将军骑马上下山冈疾驶如飞，才能出众过人。’我认为他武艺这般高强，屡次率兵征战通晓军事，不易抵挡。又谒者曹梁出使长安归来，说大将军号令严明，对敌作战勇敢，时常身先士卒。安营扎寨休息，井未凿通时，必须士兵人人喝上水，他才肯饮。军队出征归来，士兵渡河已毕，他才过河。皇太后赏给的钱财丝帛，他都转赐手下的军官。即使古代名将也无人比得过他。”
　　
　　刘安：“大将军！”
　　
　　　
　　２１、雷被寝室 夜 内
　　雷被正在熟睡。
　　窗外有人在轻轻敲窗：“雷郎中，雷郎中。”
　　雷被一跃而起，来到窗前，打开窗，一条黑影进来。透过月色，是一个年轻的侍卫。
　　雷被：“你有什么事吗？”
　　侍卫：“大王要杀你了。”
　　雷被大惊：“不可能。你是何人，敢来挑拨离间！”
　　侍卫：“郎中信与不信，小人只是曾得郎中指点武艺，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大人可以细想，大王如果真是敬重大人，又怎会将大人软禁于此？小人言尽于此，告辞了。”
　　雷被：“我不是不信，只是太过震惊。多谢壮士相告。敢问壮士尊姓大名。救命之恩，雷被没齿难忘！”
　　侍卫：“大人不必知道。小人有职在身，不能久留，还请大人尽快逃离吧。”说着，闪身而出。
　　雷被思忖半晌，将剑提于手中，打了个包裹，趁着夜色，偷偷潜出淮南王府。
　　
　　２２、淮南王宫　晨
　　一仆役托着食盒来到雷被寝室，推开门，不一会儿，叫着出来：“来人啊，来人啊，雷郎中不见了。”
　　立刻涌进一队人，只见室内橱柜四开，空无一人。
　　一人道：“快去禀报大王和太子。”
　　
　　刘安正与刘迁用早膳。
　　一名侍卫急匆匆过来：“参见大王、太子。大事不好了。”
　　刘安：“什么事啊？”
　　侍卫：“雷被，雷被不见了。”
　　刘迁：“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侍卫：“今天一早发现的，可能是昨天晚上逃走的。”
　　刘迁：“父王，你看如何，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一刀结果了他。如果他逃往长安，那就大事不妙了！”
　　刘安：“少安勿燥。我已经说过，雷被不足为患。齐王刚刚自杀，皇上不会因为雷被这些口说无凭的事来找我们的麻烦的。关键是我们要稳住！懂吗？派人沿途暗中搜索，如果实在找不到，也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自乱阵脚！”
　　刘迁：“父王！”
　　刘安：“不必多说！我意已决，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刘迁：“父王！”
　　刘安：“我让你找的人呢？”
　　刘迁：“已经找到了，都是燕赵有名的剑客。”
　　刘安：“先好好安置，等时机到了再说！”
　　刘迁：“诺！”

蒹葭从风

现在开始细看。只看了一点...竟然发现，最喜欢的角色是韩嫣……[em06]   不过说真的，这大概是形象最好的一个韩嫣了。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五集
　　１、淮南国境　日　外
　　边境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两名侍卫打扮的人在路边的一座小酒寮下了马，进去休息。马放在一旁吃草。
　　
　　店家热情地招呼：“两位大人请坐，要点什么？”
　　侍卫甲：“店家，来两瓶酒，再来几样下酒菜。”
　　店家：“马上就来。”
　　两人坐上，店家很快上了酒菜。
　　侍卫乙：“也不知道这雷被究竟走的是哪条路，这样找下来，什么时候是个了结？”
　　侍卫甲：“谁知道。反正是大王的命令，我们只管找就是了。”
　　侍卫乙：“也不知道雷被究竟犯了什么罪，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地追查？”
　　侍卫甲：“不就是和太子比剑时刺伤了太子嘛。”
　　侍卫乙：“这算什么大过。刀剑无眼，又是太子一定要与雷被比试。又不是雷被自己故意的。”
　　侍卫甲：“没办法。谁让一个是太子，一个再有本事，也只是一名郎中呢。”
　　侍卫乙：“不过说实话。就凭我们俩的这点能耐，就算是见到了雷被又能怎样？”
　　侍卫甲：“算了，等见到了再说吧。来，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难得出宫来透透气，喝酒！”
　　侍卫乙：“对，不说这些了，喝酒！”
　　两人正酒酣耳热时，一个人影从树林中闪出。
　　侍卫甲跳了起来：“雷被。”
　　侍卫乙也转过头来：“雷被！”
　　
　　雷被看着二人，从容地跳上一匹马，一掌击向另一匹，马儿吃痛，长嘶一声，飞也似地窜了出去。
　　两人大惊，刚冲出酒寮，雷被一笑：“多谢两位的马儿！”一抖缰绳，奔了出去。
　　两人连忙去追，追了半天，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雷被消失在路尽头。
　　两人坐下直喘气。
　　侍卫乙：“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这样回去，怎么向大王交待？”
　　侍卫甲想了半天，突然一笑：“皇上刚刚诏发天下，凡欲从军去击匈奴的人，都可以到长安去投大将军，我们反正也无家小拖累，不如就去长安吧？”
　　侍卫乙一定神：“大哥说得有理。反正我们身上也有盘费，不如就走吧。”
　　
　　两人向雷被消失的地方继续前进，太阳照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影子。
　　
　　
　　２、长安城霸城门　日　外
　　城门处人流熙熙攘攘，一派热闹景象。
　　雷被骑着马，疲惫地停在门前。
　　他牵马进城，走到东市，在一处书铺前停下，进去。
　　雷被问店家：“店家，拿一份竹简来，再备一份笔墨。”
　　店家连忙备好，雷被开始奋笔疾书。
　　
　　雷被写好，拿出钱付给店家，又出门上马，一路驶到未央宫阙前上书：“臣雷被有冤请诉”。
　　一名谒者上来，将雷被的竹简取走。
　　
　　３、未央宫宣室 夜 内　　
　　雷被跪在刘彻面前。廷尉张汤在旁。
　　刘彻看着竹简：“……这么说，你因为误伤了刘迁，十分恐惶，便去奉诏应征，太子在淮南王的默许下，将你私刑拘押，你又逃了出来，来此申诉冤情是吗？”
　　雷被：“是的，陛下！”
　　　　刘彻：“淮南王和太子为何不许你奉诏应征去投大将军？”
　　　　雷被犹豫了一下，坦白地：“他们恐我对宫中的事知道的太多，会泄露出去！”
　　　　刘彻：“你都知道些什么，他们要如此防范？”
　　　　雷被：“陛下，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刘彻：“你慢慢说好了，朕听着呢！”
　　　　雷被鼓足了勇气说了：“淮南王自视不凡，一直怀有不臣之心。建元二年，淮南王入京朝见皇上。当时太尉武安侯田蚡，霸上迎侯淮南王，告诉他说：‘现今皇上没有太子，大王您是高皇帝的亲孙，施行仁义，天下无人不知。假如有一天宫车晏驾皇上过世，不是您又该谁继位呢！’淮南王大喜，厚赠武安侯金银钱财物品。到了建元六年，太皇太后病危之时，天上出现了慧星，刘安就说，先前吴楚出兵时，就有慧星出现，长数尺，而后地上流血千里，今日这颗慧星长扫夜空，看来天下将要起兵了，于是治军械，积金粟，欲起兵……”
　　随着雷被的叙述，刘彻的脸严峻起来了，雷被的声音渐弱……
　　
　　宣室外，一片静谧的夜色。
　　刘彻挥挥手，两名侍卫将雷被带下。
　　刘彻：“张汤，你是廷尉，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张汤：“臣以为，淮南王有如此之多的不臣之罪，应对淮南王予以严厉追究，立即予以逮捕，否则会损伤天子的威严，并给其余诸侯各王以错觉，以为朝廷软弱放任。”
　　刘彻：“不过，雷被揭露的淮南王刘安这些谋反之说，均属历史旧案，并非现行，而且有些已经死无对证，仅凭雷被一人之言，口说无凭，不能服天下。再考虑到朕接连推行推恩削藩之计，连除了燕齐两国，削了梁王刘襄五个县，诸侯各王很有怨言，对淮南王的处置，朕以为宜慎重。”
　　
　　张汤考虑着：“如果陛下觉得谋反之说无证据以服天下，刑决上存有困难。那就以淮南王刘安阻挠雷被参军奋击匈奴追究，破坏了执行天子明确下达的诏令，应判处弃市死罪。”
　　刘彻：“弃市？逮捕？都不行。诸侯王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张汤：“那么就削夺其五县封地，以警效尤？”
　　刘彻：“这个主意很好，就派一名中尉去斥申他，并明令削夺五个县，不，两个县吧。以达到敲山震虎之效！”
　　
　　４、淮南王宫院内 日 外
　　　　乱成了一锅粥的王宫。
　　　　宫廷卫队们都在穿戴铠甲，分发兵器。
　　　　淮南王刘安匆匆地走来，刘迁已经全副武装地跟随地。
　　　　刘安：“你姐姐已经来信说了，雷被已于日前赶到长安，在阙下向皇上上书了。”
　　　　刘迁：“父亲，如果当初你肯让我来，就不会有今天的情况了。”
　　　　刘安：“你这么担心也没有用。雷被并不知道多少，能说什么，都是口说无凭的。”
　　　　刘迁：“父亲，空穴来风尚能置人于是死地，何况雷被所知。请允许孩儿立即往军营调集军骑，就此举兵起事，尚不为迟，总比坐以待毙要强些！”
　　　　刘安：“冷静一点，全部情况不弄清楚前，不要轻举妄动！”
　　　　正说着，一名宫卫匆匆奔来，大叫地：
　　　　“大王，皇上的特使已经到了宫门了！”
　　　　刘迁：“父王，这肯定是皇上来逮捕你的！”
　　　　刘安：“来了多少人？”
　　　　宫卫：“三个人，一名特使，两名侍卫！”
　　　　刘安疑惑：“就三个人？”
　　　　刘迁：“这样吧，父王，如果朝廷使臣来逮捕父王，父王可叫人身穿卫士衣裳，持戟站立庭院之中，父王身边一有不测发生，就刺杀他，我也派人去刺死淮南国中尉，夺其兵权，到时候再举兵也不迟。”
　　　　刘安：“好吧，就这样。”
　　　　刘迁立刻指使手下：“快点，穿上衣服，其余人全都给我躲进后宫，等我的号令----”
　　　　手下们忙碌起来。
　　
　　５、淮南王宫院外 日 外
　　　　一身中尉装束的段宏伫立在门前，身后是两名带刀侍卫。
　　　　宫人的传报声：“大王恭请皇上特使入宫-------”
　　　　随报声，两扇正门轰隆隆地推开了。
　　　　段宏平静地向宫内走去，两名带刀侍卫紧紧跟随。
　　正门随即关上。
　　
　　６、
　　
　　６、淮南王宫前殿 日 外
　　焦急等候着的刘迁。
　　正门大开，如释重负的刘安陪着段宏出来。
　　刘安：“特使辛苦了，来人哪，速备上好的宴席，寡人为特使洗尘。”
　　段宏：“大王盛情，卑职心领了。但卑职要立刻回长安复命，只能辜负大王的盛情了！”
　　刘安：“这是说哪里的话，特使既然急于回去复命，那就速备上好的路菜，也可算是为特使饯行了！”
　　段宏：“那就多谢大王了。在下却之不恭。这位就是太子殿下？”
　　刘安：“正是。刘迁，还不见过特使大人。”
　　刘迁：“小王见过大人。”
　　段宏对刘迁：“皇上同样寄希望于太子，但愿太子能不负陛下厚望。本使告辞了！”
　　段宏走出去，两名侍卫紧紧跟上。
　　走出视线后，刘安：“命令所有相关人员，谁也不许妄动。取消原先一切计划，静观事态发展！”
　　刘迁：“父王，皇上是什么旨意？”
　　刘安：“皇上没有追究雷被知道的一切，只是追究了阻挠雷被参军奋击匈奴的事，削了我两个县的封邑。看来，他还算是留了情。我们也还没有准备好，就先这样吧！”
　　　　刘迁：“孩儿遵命！你们都下去吧！”
　　
　　７、长安城　 日 外
　　卫青与霍去病骑马飞驰出城。
　　
　　８、蓝田县森林　 日 外
　　卫青与霍去病在林中狩猎。
　　一只黄羊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霍去病嗖地一箭，正中它的脖子。
　　两人在林中一边纵马，一边说笑。
　　
　　霍去病：“舅舅，我们一起这样打猎还是第一次吧？”
　　卫青：“不错。以前只有和陛下一起在上林苑、甘泉宫打过猎。”
　　霍去病：“一大群人打猎，热闹是热闹，不过还是两个人打着更过瘾。”
　　卫青：“是呀。上林苑打猎，打的是气魄。两个人打猎，打的是乐趣。”
　　霍去病：“可是，舅舅，你可是一只猎物也没有打啊。”
　　卫青：“这看这些飞禽走兽，生活得多么自由自在。有你打就够了，我就只看着就行了。”
　　霍去病：“是嘛？舅舅，好象不是吧？我倒是觉得这些天来，你总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好事近了，有点……”
　　卫青：“你小子别胡思乱想了。有些事，是说不清的。”
　　霍去病：“我知道，公主毕竟是公主。可我也知道，公主也只是公主啊。”
　　卫青：“你说这一串象绕口令似的，什么意思？”
　　霍去病：“什么意思其实舅舅也很清楚，舅舅，你为什么总想到她是长公主？其实她也可以只是曹襄大哥的娘，平阳侯的未亡人？”
　　卫青：“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有些事，到了自己身上，总没人别人看得清楚。你说的是不错，我当然懂了。可我的心情，你还是不完全懂啊。”
　　霍去病：“啊？”
　　卫青：“不说了，反正过两天，舅舅的喜酒你是一定要多喝的。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快点回去吧，不要等城门关了，我们就只好露宿野外了。”
　　

雨过天青了

　９、长安城　傍晚　 外
　　城门尉：“时辰到了，关门。”
　　士兵们将大门隆隆关上。
　　不久，卫青与霍去病飞驰而来，却只看到关上的城门。两人相视苦笑。
　　霍去病笑：“舅舅真是钢牙铁口啊，说关门就关门。”
　　卫青：“算了，那就看看近郊有没有人家，投宿一晚吧。”
　　霍去病：“我去叫门试试？”
　　卫青：“不用了。告诉他们，他们是开门的好呢，还是不开的好？”
　　霍去病有些不情愿。
　　卫青：“去病，要守规矩。”
　　霍去病抿着嘴：“不叫门也行，不过我看我们也不要去找人家投宿了。干脆就体验一下露宿野外，幕天席地的感觉！”
　　卫青：“这主意真好。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歇歇。”
　　两人拨马回走。
　　
　　城门上，一名士兵甲仔细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另一名士兵乙推推他：“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士兵甲：“我好象看见过那个人。”
　　士兵乙：“哪个人。”
　　士兵甲：“就是那个骑白马的。有些象大将军。”
　　士兵乙：“别傻了，要是大将军，怎么会不叫门。我看是你眼睛看花了。”
　　士兵甲：“你说得倒也是啊！大概我的眼睛真花了。”
　　
　　１０、未央宫宣室 夜 内
　　刘彻：“去病还没回来？”
　　秦非：“是的。”
　　刘彻：“他们俩打猎打到现在还没完？”
　　秦非：“卑职想，他们是不是回来晚了，被关在城门外了？”
　　刘彻笑：“朕的大将军和侍中被关在城外了？这可是大汉开国以来的第一次吧。有趣，有趣的很呢。”
　　秦非：“皇上今天在哪里歇息？卑职好派人去准备。”
　　刘彻：“去晖春殿吧。”
　　秦非：“诺。”
　　
　　１１、渭水边 夜 外
　　河边生起一堆篝火，霍去病与卫青正在收拾猎物。
　　霍去病将黄羊砍下一条后腿：“舅舅，够了吗？”
　　卫青：“够了。”
　　霍去病开始剥皮，卫青却到林边找了一支三尺多长的树枝，将枝桠削去，将一端削尖。
　　脱去靴子，将裤脚挽起，走到河边，开始叉鱼。
　　两人各自忙着，很快，卫青就叉到了四条肥大的鱼，而霍去病也已经将羊腿收拾干净。
　　霍去病正准备将羊腿挂在篝火上，卫青一笑：“等一会。舅舅给你做个好吃的。”
　　霍去病看着卫青将鱼熟练的收拾干净，将羊腿中间剖开，将鱼塞了进去。又在羊腿上刺了一些小洞，再将羊腿挂在篝火上，开始翻烤起来。
　　霍去病：“想不到舅舅收拾鱼收拾得这么好。”
　　卫青：“小时候经常吃不饱，只好在外面抓鱼打鸟，填饱肚子，时间长了，当然技术熟练了。”
　　霍去病：“舅舅。”
　　卫青：“好了，不说了。倒是你自小就爱汤汤水水的，今天可全是干的，得想个法子做点汤水才好。”
　　霍去病：“没关系。将来打战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讲究，不如现在就练练胃也好。”
　　卫青：“那可不行。上了战场是上了战场，今天你跟着我，吃坏了，二姐的嘴巴，我可受不了。”
　　霍去病：“原来舅舅也有怕的时候啊！”
　　卫青：“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霍去病：“喔。这话要不要跟娘说一下呢？”
　　卫青无奈地笑笑。
　　霍去病四处望望，指着一片农田：“舅舅，那里是什么？”
　　卫青：“是瓜田吧？我有办法了。”
　　霍去病：“什么办法？”
　　卫青：“你看着羊腿，我去去就来。”
　　霍去病继续翻动羊腿，卫青则来到瓜田前，见是一片南瓜地，已经基本摘光了，只剩下几个特别大的，他挑了其中两个略长形的，从锦袋中拿出一个金块，放在叶子上。走了回来。
　　霍去病：“这是什么？”
　　卫青：“南瓜。你啊，只知道做成菜的样子，真是不辨五谷的富贵公子。”
　　霍去病：“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不知道也没什么。又没有不懂装懂。农夫知道这些，可他们知道军事吗？”
　　卫青：“知道你总是有道理。来，把这瓜从瓜蒂处剖开，掏空里面的瓤。”
　　霍去病接过，将瓜收拾好。
　　卫青却又拿起树枝，叉了两条鱼，收拾干净了，放在瓜中，又将瓜拿到河边，盛上河水，拿了回来。
　　霍去病：“这怎么烧呢？”
　　卫青一笑，到林边又找了两根细长的树林，霍去病恍然大悟。
　　卫青将细树枝收拾了，穿过南瓜的上部，霍去病却用水浸了一些泥浆，涂在南瓜底部，将两个南瓜挂在篝火上慢慢烤着。
　　
　　很快，羊腿与鱼汤都要熟了，霍去病从身上取出一个细小的竹筒，拔下塞子，里面装着大半筒盐。
　　霍去病在羊腿上均匀地抹上盐，又倒了一些汤中。
　　卫青：“你倒还记得我说的话。”
　　霍去病：“当然。你说过，打仗时水源可寻，粮食也可得，但若没有盐，时间长了人就会没了力气，这样如何能打胜仗？就算是不小心脱离了队伍，若是随身携带着盐，也能增添力气，遇到危险也可抵御一番。而且万一受了伤，也可以用它来消毒啊！”
　　
　　两人将烤得金黄的羊腿与沸腾的鱼汤取下，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篝火渐熄，霍去病：“我去再拾点树枝过来。”
　　卫青则将草地整平，又捡些干草铺上，准备睡觉。
　　两人躺在一处，霍去病看着星星：“原来露营的感觉就是这样啊。”
　　卫青：“怎么样？”
　　霍去病：“以天为幕、以地为席，顿觉心胸广阔，尘埃不见，一切都似乎可以忘于物外了。”
　　卫青：“这样的感觉倒真是好啊！”
　　霍去病：“舅舅，你听。”
　　卫青：“什么？”
　　霍去病：“西边有鸟叫。”
　　卫青：“鸟叫？”
　　霍去病：“不错，是大雁的声音。”
　　卫青：“秋天到了，大雁南回，在渭水边休息，正常的。”
　　霍去病：“舅舅，婚礼上不是要奠雁的吗？”
　　卫青：“奠雁？已经准备了。”
　　霍去病：“但那大雁是买的。舅舅，为什么不捉两只活的大雁呢？这可是你亲手捉的。”
　　卫青：“你的鬼主意怎么这么多。”嘴里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两人悄悄地来到大雁的休息地。
　　卫青与霍去病不约而同的拔出箭来，将箭头拔下，拉弓射向雁颈。
　　弓弦声响，头雁立刻报警，雁群立刻飞散，只有两只雁躺在地上不动。
　　两人走了过去，将雁抱起，回到休息处。
　　霍去病在找绳子，卫青一笑：“不用了，我扎两个笼子就行了。”
　　霍去病看着大雁，卫青走到远处竹林中，拔刀砍下两根竹子，略一收拾，拖了过来。
　　两人将竹子劈成若干段。
　　霍去病拔出锋利的短剑，学着卫青将竹子片成竹蔑。
　　卫青略显生疏地用竹蔑编笼子，霍去病笨手笨脚地帮着忙，忙了好一会儿，才编成了两个简单的笼子。两人将两只昏迷的大雁放了进去。
　　
　　卫青：“睡吧。其他的，明天再来。”
　　霍去病很快入睡。
　　卫青看着他，将披风帮他裹紧。也睡了下去。
　　
　　
　　
　　１２、阳信长公主府外 日 外
　　　　婚典。
　　　　迎亲的乐队欢乐的吹奏。
　　卫青一身吉服，骑着逐电去迎亲。
　　队伍前，正是两只大雁。
　　
　　　　一身盛装的阳信公主在侍女的簇拥下出门，缓缓走上嫁车。
　　　　盛大的迎亲车仗辉煌前行。
　　
　　１３、卫府正厅 夜 外
　　　　盛大的婚宴。
　　　　地毡上席地演奏的皇家乐队。
　　　　列侯贵戚公卿大臣们杯盘交错，饮酒交谈作欢声笑语。
　　卫君孺、卫少儿在热情地招待女宾。
　　公孙贺、陈掌在招待男宾。
　　客人们有些在窃窃私语：“这婚事办得，真是隆重啊。”“当然了，一位是长公主，一位是大将军长平侯，除了皇上和皇后，还有哪一对夫妻有这样的身份！”“真真是想不到，一个骑奴，才不过几年，不仅做到大将军，居然还尚了主。”“这可是我大汉开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啊！”“恐怕不是我们大汉吧，开天辟地以来，恐怕这也是第一遭啊！”……
　　
　　霍去病与曹襄在边上，不以为然的听着。
　　曹襄：“看看这些人的酸样。”
　　霍去病：“只会动嘴皮子的人，理他们做甚。”
　　
　　
　　
　　１４、洞房外 夜 内
　　　　卫青独自一人站在一扇窗前，向外眺望着明月，情绪复杂。
　　　　六名侍女缓缓地来到他的身后。
　　　　“大将军，请入洞房！”
　　　　卫青慢慢转身，朝洞房走去。
　　
　　１５、洞房 夜 内
　　　　帷帐中坐着盛装的阳信公主。
　　　　随着走进的卫青，侍女们依序退去，门在她们的身后传出关合的一响。
　　　　卫青呆呆地站立。
　　　
　　　　两人默默地对视。
　　　　卫青走至阳信的身边，默默地站着：“公主。”
　　　　阳信公主怔了。
　　　　卫青：“公主知遇之恩，卫青铭心刻骨，终身感激不尽。”
　　　　阳信公主：“你只是这样看我？”
　　　　卫青：“以前，在卫青心中，公主永远都是卫家的大恩人！是卫青最敬重的长公主…………”
　　　　阳信：“那，以后呢……”
　　　　卫青：“卫青会……”
　　
　　１６、洞房 夜 外
　　霍去病与曹襄偷偷地来到窗前。
　　曹襄：“门窗都关得紧紧地，怎么看啊？”
　　霍去病：“看不到才有趣，什么都看得到，有什么意思？看，他们两人的影子。”
　　
　　窗纱上，两道影子开始逐渐靠在了一起。
　　
　　１７、洞房 夜 内
　　
　　阳信：“……只要你心中有我这个人，不是公主，我已经满足了。”
　　
　　卫青看着阳信，阳信已然泪流满面。
　　卫青抱住阳信：“公主……”
　　阳信：“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也不强求，卫青，慢慢来吧……”
　　卫青将灯吹灭。
　　
　　　１８、洞房 夜 外
　　曹襄与霍去病看着房里灯熄，两人相视一笑。
　　霍去病长身而起，抬头看天：“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六集
　　１、淮南王宫　　日　内
　　刘安与刘迁正在议事。
　　刘安：“从目前情况来看，皇上的确是不会追究雷被所言，只是削了我两个县，也实在是令我人前受辱啊。”
　　刘迁：“皇上此举，应该是敲山震虎，其实就是警告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注意着呢！”
　　刘安：“是啊！”
　　刘迁：“所以我们更不能忍了。将来一旦皇帝认为有必要收拾诸侯王了，那我们不就是首当其冲？”
　　刘安：“可是现在各诸侯国的军权都集中在朝廷派驻的中尉手中。其他朝廷官员的权力也已经大为增加，实际上已凌驾于各诸侯王之上，动兵谈何容易。”
　　刘迁：“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强。动兵之前，我们不妨先想好用兵之策，等到时，只要派几名死士就行了。”
　　刘安：“你说得也有理。去将伍被请来，孤要与他一起讨论天下大局。”
　　刘迁兴奋地：“诺！”
　　
　　２、淮南王宫　　夜　内　
　　　刘安正和伍被议事。
　　刘安：“当今皇上尚未立太子，一旦驾崩，官中大臣必定征召胶东王，要不就是常山王，诸侯王一齐争夺皇位，我可以没有准备吗？况且我是高祖的亲孙，亲行仁义之道，陛下待我恩厚，我能忍受他的统治；陛下万世之后，我岂能事奉小儿北向称臣呢！”
　　伍被略有不满：“皇上刚刚宽恕赦免了大王，大王怎能又说这亡国之话呢！臣听说伍子胥劝谏吴王，吴王不用其言，于是伍子胥说‘臣即将看见麋鹿在姑苏台上出入游荡了’。现在看来，臣也将看到宫中遍生荆棘，露水沾湿衣裳了。”
　　淮南王大怒：“将军何出此言？寡人先父便是受冤蒙垢，被诬谋反，以至含恨绝食而死。将军难道还要我重蹈覆辙，因顾念骨肉亲情而丧命失国？我们这一支已经吃亏太多了！”
　　伍被：“大王既然此意以决，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我自然要为大王筹划。臣听说听力好的人能在无声时听出动静，视力好的人能在未成形前看出征兆，所以最智慧、最有道德的圣人做事总是万无一失。从前周文王为灭商纣率周族东进，一行动就功显千代，使周朝继夏、商之后，列入‘三代’ ，这就是所谓顺从天意而行动的结果，因此四海之内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追随响应他。这是千年前可以看见的史实。至于百年前的秦王朝，近代的吴楚两国，也足以说明国家存亡的道理。臣不敢逃避伍子胥被杀害的厄运，希望大王不要重蹈吴王不听忠谏的覆辙。”
　　
　　刘安：“那你认为当年吴王兴兵造反是对还是错？”
　　伍被：“我认为错了。吴王富贵已极，却做错了事，身死丹徒，头足分家，殃及子孙无人幸存。臣听说吴王后悔异常。希望大王三思熟虑，勿做吴王所悔恨的蠢事。”
　　刘安：“男子汉甘愿赴死，只是为了自己说出的一句话罢了。况且吴王哪里懂得造反，竟让汉将一日之内有四十多人闯过了成皋关隘。现在我令楼缓首先扼住成皋关口，令周被攻下颖川郡率兵堵住轘辕关、伊阙关的道路，令陈定率南阳郡的军队把守武关。河南郡太守只剩有洛阳罢了，何足担忧。不过，这北面还有临晋关、河东郡、上党郡和河内郡、赵国。人们说‘扼断成皋关口，天下就不能通行了’。我们凭借雄据三川之地的成皋险关，招集崤山之东各郡国的军队响应，这样起事，您以为如何？”
　　伍被：“臣看得见它失败的灾祸，看不见它成功的福运。”
　　刘安：“陈胜、吴广身无立锥之地，聚集起一千人，在大泽乡起事，不过振臂一呼，天下就群起响应，他们西行到达戏水时已有一百二十万人相随。现今我国虽小，可是会用兵器打仗者十几万，他们绝非被迫戍边的乌合之众，所持也不是木弩和戟柄，你根据什么说起事有祸无福？”
　　伍被：“从前秦王朝暴虐无道，残害天下百姓。横征暴敛、刑法严苛，天下人忍受百般熬煎。百姓都廷颈盼望，侧耳倾听，仰首向天悲呼，捶胸怨恨皇帝，因而陈胜振臂一呼，天下响应。如今皇上临朝治理天下，统一海内四方，泛爱普天黎民，广施德政恩惠。他即使不开口讲话，声音传播也如雷霆般迅疾；诏令即使不颁布，而教化的飞速推广也似有神力；他心有所想，便威动万里，下民响应主上，就好比影之随形、响之应声一般。而且大将军卫青的才能不是秦将章邯、杨熊可比的。因此，大王您以陈胜、吴广反秦来自喻，我认为不当。”
　　刘安：“假如真像你说的那样，不可以侥幸成功吗？”
　　伍被：“若大王决意如此，臣倒有一计，但不知可行不可行。”
　　两人窃窃私语，刘安连连点头：“嗯，嗯，好，好，妙啊！”
　　伍被：“臣还望大王三思而行啊！”
　　刘安：“此计可行。虽然你的多虑有道理，但我以为成就此事并不至于难到如此程度。而且我还备有一招棋。只要朝廷没有了他，我大军起事，也是易如反掌。”　
　　　
　　３、匈奴王庭　日　外
　　伊稚斜站在帐外，凝视着远处正在认真训练的亲兵。
　　士兵们在指挥官的命令下严格练习着骑射之术。
　　伊稚斜长吁一声，进了王帐。
　　
　　４、匈奴王庭　日　内
　　王帐内静静的。
　　中行说正合着眼睛，听见伊稚斜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伊稚斜：“中行先生这些天精神不太好啊！”
　　中行说：“年纪大了，精神也开始衰竭了。没有什么关系的。”
　　伊稚斜：“中行先生的身体可是关系着我大匈奴与汉朝战争胜负的转变，怎么能如此轻视。来人，找巫师来为中行先生穰福。”
　　中行说：“巫师穰福可以推迟，但是，与汉朝作战的计划却是一步也不能停！”
　　伊稚斜：“右贤王部虽然人员未受重创，但是，数以千百万头牛羊的损失，却是几年都弥补不过来的。指望西线能给汉朝以重大打击，目前是不可能的了。”
　　中行说：“是啊。卫青这种做法，其实就是一种以战养战，一方面破坏了我大匈奴的生活基础来源；更深层次上，还有可能动摇我大匈奴立国之根本！民无食则国不安啊！”
　　伊稚斜：“中行先生此言确实深刻！我认为，汉朝皇帝下一次用兵的方向应该就是我单于王庭所部，此次决不能再犯上次右贤王之战所犯的错误。我军再没有摸清卫青军团的意图之前，决不能轻举妄动！”
　　中行说：“大单于此言极是。卫青已是汉朝的大将军，又与汉朝皇帝的姐姐阳信公主成婚，所以下次出战，必然是统帅汉军全部。”
　　伊稚斜：“那我军应当如何应付呢？”　
　　中行说：“不能分散兵力，而是要拧成一团。以军团对军团，拼的是消耗，我大匈奴虽然人数远少于汉人，但人人皆能上马为兵，而且占有地利；而汉朝用兵，不仅是用人，更是动的米山、面山、钱山。只要能拖下去，支持不住的就是汉人！”
　　伊稚斜：“此言有理。不过，如果汉军没有了卫青，不是更好？”
　　中行说：“大单于此话怎讲？”
　　伊稚斜：“汉朝的淮南王刚刚派人送来密信，他准备派刺客刺杀卫青，只要此事一成，他就准备在淮南起兵，而且希望我大匈奴也同时出兵，两相夹击，我大匈奴与他刘安划黄河而治！”
　　中行说：“此计听来可行。大单于不妨做两手准备。”
　　
　　５、长安街道　日　外
　　卫青的马车正向未央宫驶去。
　　
　　拐角处，一辆马车停在暗处。
　　车内，刘陵指向卫青的马车，向两名男子说道：“这就是大将军的马车。”
　　两人点头：“翁主放心，我等一定不负大王与翁主所托！”
　　
　　６、未央宫宣室　夜 内
　　刘彻正与卫青察看地图。
　　刘彻：“仲卿，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卫青：“陛下！臣以为，此次用兵，应当是稳中求胜。”
　　刘彻看着他：“仲卿，朝廷用兵，毕竟不只是派兵就行了，一旦大军出征，动的不仅仅是军队，还有无数相关人员、工作要去筹备，所以时间不能太长，一定要争取速战速决。”
　　卫青：“臣明白！”
　　刘彻：“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朕可不想明天被皇姐抱怨。”
　　卫青有些尴尬：“臣告辞了。”
　　霍去病：“皇上，明天轮到臣休沐了。”
　　刘彻：“喔。那朕今天就放你的假，你和你舅舅一起出宫吧。”
　　霍去病：“谢陛下！”
　　
　　７、长安城行道上 夜 外
　　　　马车飞驰由远而来。
　　几个黑影一晃消失了：“快！他们来了！”
　　
　　８、马车内 夜 外
　　卫青、霍去病忽然感到车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人被重重的弹起。
　　
　　９、马道上 夜 外
　　马被绊马索绊到，嘶叫着倒了下来。
　　

雨过天青了

１０、行道上 夜 外
　　
　　霍去病与卫青迅速从倾倒的马车里跳出来。
　　几名全副武装的蒙面人挥剑向两人砍去。。
　　车夫正欲大叫，一名蒙面人一剑将其砍倒。
　　蒙面人武艺虽高，但卫霍更强，不久，几名蒙面人已经被陆续击倒。
　　
　　卫青：“去病，你没事吧？”
　　霍去病：“我没事。舅舅，他们是什么人？”
　　　卫青上前揭开了一个蒙面人的面纱，蒙面骑卫早己七窍流血，命归西天。
　　霍去病连忙将躺倒一地的蒙面人翻开查找，竟无一个活口。霍去病无奈地冲卫青摇了摇头。
　　
　　一队侍卫策马而至。
　　
　　霍去病迎上：“你们来得还真快。”
　　侍卫首领：“大将军没事吧？”
　　卫青：“我没事。”
　　　
　　侍卫首领：“来人，将这几具尸首送到廷尉署去。”　
　　
　　远处，一条黑影消失在黑暗中。
　　
　　１１、未央宫宣室　夜　　内
　　张汤坠坠不安地看着刘彻。汲黯跪在地上。
　　刘彻：“长安城里，天子脚下，竟发生如此惊天大案。朝廷的大将军、朕的侍中，居然在离未央宫不远的地方遇刺！如果不是他们两人武艺高强，朕就得再为汉军找一位主帅了！汲黯，你这个右内史不是常在朕面前夸耀京城治安良好！你怎么解释？”
　　汲黯：“臣治长安城，虽不敢说夜不闭户，但也称得上是秩序井然。但发生这样的事，确实出乎意料。臣不敢推脱责任，但臣以为，此事绝不可能是普通人所为。”
　　刘彻：“张汤，你认为呢？”
　　张汤：“臣也以为绝非常人敢为此事！”
　　刘彻：“朕不管是什么人做的事，都要给朕彻查到底。决不姑息！朕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给朕结果！”
　　
　　１２、刘陵寝室　夜　　内
　　刘陵正在发怒：“真是没有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燕赵豪侠，著名剑客，结果五六个人还对付不了两个人！而且时机未到，居然瞒着我提前行动，死了活该！”
　　黑影正是刘陵的车夫：“翁主息怒。既然已经事败，应该想想如何掩盖此事。”
　　刘陵：“哼，我早就防着这种情况。除了我和你，府里没有其他人见过这批人吧？”
　　车夫：“没有。”
　　刘陵：“那就好，你不说，我不说，那就只有天地知道了。”说着，已是媚眼如丝。
　　车夫情动：“翁主……”已经搂向刘陵。
　　刘陵薄怒：“这个时候还叫我翁主？”
　　车夫：“我……我……你，啊，你好狠……”
　　一柄匕首正刺在车夫的腹部，流出缕缕黑血，显然是浸过毒的。
　　车夫略一挣扎，已然气绝。
　　刘陵冷笑一声，将外衣撕开：“来人哪！”
　　顿时冲进来两人，见此情况，都大吃一惊。
　　刘陵掩着衣裳：“这个畜生，居然敢对我无礼，将他的尸首拖出去喂狗！”
　　两人答应：“诺！”将尸首拖出。
　　
　　
　　１３、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张汤与汲黯进入宣室。
　　刘彻：“朕的廷尉和右内史都来了，看来案件是有眉目了。”
　　张汤：“臣与右内史连夜彻查，发现这几人都是燕赵一带有名的剑客，能请得动这样的人，必有惊人的财富与权力。”
　　刘彻点头。
　　张汤：“后来长安市令丞下属有人报告，说是淮南王之女刘陵陵翁主府上，昨天夜里有一个车夫死了，据说是想对翁主非礼，被翁主所杀。”
　　刘彻：“这又能说明什么？”
　　张汤：“但此人是被有毒短刃所杀，而此毒与刺客自杀所用之毒是一样的。”
　　刘彻：“你肯定？”
　　张汤：“太医署已经确认无疑！”
　　刘彻：“毒药也并非只有一家才有，这也无法肯定什么！”
　　张汤：“但还有人报告说，曾看见陵翁主的马车前些日子一直在事发的街道上停驻，每次都是等到大将军的马车过去后才离开。”
　　刘彻：“喔？”
　　张汤：“当时此人以为是陵翁主看中了大将军，陵翁主风流成性，此人也不以为然。但他对听说大将军遇刺后，就立刻向臣汇报了。”
　　刘彻：“看来种种情况表明，此事与淮南王脱不了关系。”
　　张汤：“结合雷被所反映的情况，此事十有八九是淮南王所为。”
　　刘彻：“但现在查找证据也实在太费时间。大敌当前，朕不想为了这个浪费时间。正好，寿春人庄芷刚刚上书给朝廷，请求朝廷侦讯刘建淮南王的隐密。张汤，朕就命你去主审此事！”
　　张汤：“诺！”
　　
　　１４、淮南王王宫 日 内
　　刘安正与刘迁议事。
　　刘安：“刘建是怎么回事，廷尉署为什么传令侦讯他？”
　　刘迁：“他怀恨他父亲刘不害不能封侯，多次密谋要除掉我，让他父亲做父王的太子。被我知道了，将他关起来好好的教训了几顿。所以他挟私泄愤，让那个寿春人庄芷上书朝廷，准备用此方法向朝廷报告我们的事情。”
　　刘安：“你糊涂啊！”
　　刘迁：“父王！”
　　刘安站起来，“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我不能不早做准备……你过来看看……”
　　刘安拉开密柜，呈现出多种玉玺印信和皇家符节。
　　刘迁吃惊地：“父亲这是……”
　　刘安挨个地介绍：“这都是伍被的计谋，寡人觉得可行。你看这是伪造的皇帝玉玺，丞相、御史大夫、将军、二千石以上官吏以及附近郡太守和都尉的印信，还有皇帝的符节……”
　　　　刘迁：“父亲打算如何使用这些？”
　　　　刘安：“你知道，如今那些豪杰大侠，乡绅财主们最为恐惧的是什么吗？”
　　　　刘迁：“是怕举家移迁，违旨灭族，就象在茂陵。”
　　　　刘安：“对了。不过茂陵已不是他们最惧怕的了，新建的朔方城更是他们望而生畏之处。寡人伪造了丞相、御史大夫的奏章，请求皇帝征发各郡和各封国的豪强大户移民到边远的朔方郡地，而且限定他们按期出发。你看，这套文案全都齐备了，你知道吗，这就是一把冲天大火，可以将豪强大侠，乡绅财主，诸侯王公对朝廷的怨恨全都点燃起来，民心生怨，天下大乱，于是我和你叔叔乘乱发兵，潜伏在京城的刺客们就势刺杀卫青，使汉军主力群龙无首……”
　　　　刘迁：“父亲，这个计划借用皇上的惯常手法，还治朝廷，听上去还真像是又一场暴雨来了。孩儿看可行。那么朝中的那些大臣呢？”
　　　　刘安：“朝中大臣，只有汲黯还算有胆识，能恪守为臣的气节，无法收买，其余像公孙弘之流的家伙，都是阿臾奉迎之徒，跟树上的枯枝一样，一摇就掉，根本不足挂齿。”
　　
　　１５、未央宫宣室 日 内
　　谒者：“宣张汤”。
　　张汤匆匆过来。
　　刘彻：“淮南王长子刘不害的儿子刘建的供词朕已经看过了！朕命你速去淮南国，讯问太子刘迁！”
　　张汤：“诺！”
　　
　　１６、淮南国国相衙门 日 内
　　廷尉张汤坐镇衙门，与国相、内史、中尉等二千石官吏正在等待淮南王刘安。看起来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官吏进报：“淮南王刘安声称年老体迈，他请求廷尉大人，以及国相、内史、中尉都能去王宫那边，听一听他对此事的解释。”
　　张汤看向群吏：“听到了吧，淮南王毕竟是淮南王，果然身份不同，你们觉得呢？要不要一块儿过去听听，他是怎么一个说法？”
　　群吏们面面相觑。
　　
　　１７、淮南王宫院 日 外
　　　　乱了的王宫，像一个战前的指挥部。
　　　　卫队门客们都在穿戴铠甲，分发兵器。不断奔跑的卫士和武装门客们在伍被和刘迁的吆喝下，分兵掩藏到王宫的各个关键位置。
　　　　刘迁大叫：“所有人必须得到我的明确信号，方可动手！”
　　　　淮南王刘安则镇定地换了一身正式的王服，衣冠楚楚地从内走出。
　　　　淮南王来到前殿：“打开宫门，寡人要亲自迎接，也让这些人死前能够最后欣赏一下，我淮南王宫的王者之气！”
　　
　　１８、淮南王宫外 日 外
　　　　三辆车乘接连抵达宫门外。
　　　　车乘却只走下张汤一人。
　　　　宫门前的守卫有一些怔了。
　　　　张汤：“还不快快传报，钦差廷尉张汤拜会淮南王！”
　　　　守卫这才高声叫道：“廷尉张汤到……”
　　　
　　１９、淮南王宫 日 内
　　　　传报声传来。
　　　　刘安：“怎么，只一个张汤来了？其余中央命官一个也没到？”
　　　　刘迁：“父王沉住气，看看他究竟搞的是什么鬼。”
　　　　说话声中，张汤一人大步走来。
　　　　走到前殿上，张汤对刘安施礼：
　　　　“皇上要我代问淮南王安好！”
　　　　刘安：“让皇上费心了，寡人一切都好。”
　　　　张汤环顾四周。
　　　　四处似都潜伏着杀机。
　　　　刘安：“廷尉大人此来何意呀？”
　　　　张汤：“我是来给大王贺喜的。”
　　　　刘安：“寡人四面楚歌，日暮途穷何喜之有呵？”
　　　　张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王教子不严，致使太子刘迁初犯汉律，廷臣要求皇上严厉处治刘迁，然皇上念及亲情，赦免其死罪。所以我要恭喜大王，在皇上的眼里，大王的位置应为诸侯各王之首。”
　　　　刘安：“皇上的意思不还是要逮捕刘迁吗？”
　　　　张汤：“是的，大王的孙子刘建指控刘迁不法，朝廷不能不加以过问，否则置大汉律与何地？但此案毕竟是与大王家庭内部相关，一面之辞总难以采信。所以本官要逮捕刘迁，也是不想牵连太众，人多口杂，反而不易说清事实真相。如果大王不愿意本官逮捕刘迁，自行处理，也望大王能给本官写一凭据，本官也好拿去复命，不再有渎职的顾虑。”
　　　　刘安沉默了。
　　　　刘迁急了：“那个刘建纯属无中生有，恶意中伤，无稽之谈，把他交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刘安：“别说了。廷尉大人，刘建现在何处？”
　　　　张汤：“刘建惧怕太子报复，要求对其加以保护。所以本官特让国相内史中尉将他送到淮南国驻军军营去了，待此事明了，大王尽可以将其领回。”
　　　　张汤的暗示无疑是对刘安的打击，这话表明，此刻淮南国的军队完全在中央命官的控制之下。
　　　　刘安的脸白了：“你倒是很周到呀！”
　　　　张汤笑了：“所以本官是要向大王恭喜，大王与皇上一脉血缘，家庭内部的不和，还望能相互忍让谅解，有容乃大。世间之事原本如同大王所言，福中有祸，祸中有福，相信大王今日正印证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官告辞了！”
　　　　张汤彬彬有礼地转身，慢慢走去。
　　　　刘迁欲做出暗号，伸出的手却被刘安紧紧攥住制止了。
　　　　一挨张汤从视野中消失了，刘迁怒不可遏：“父王为何要阻止孩儿行事！”
　　　　淮南王：“杀了张汤又有何用，相国、内史、中尉皆在军营，不能调动军队，又有何作为？”
　　　　刘迁：“不对，父王，孩儿看你听张汤说话之时，一副为其所动的样子，也罢，孩儿算明白了，大王也不必起兵了，所有的祸事由儿臣一人承担吧……”
　　　　刘迁说完，一跺脚走了。
　　　　淮南王刘安口中喃喃：“是呀，祸端在前，反者道之动也……”
　　
　　２０、刘迁寝室 日 内
　　　　冲进来的刘迁，大吼一声：
　　　　“给我滚……”
　　　　几名美人纷纷地逃出室内。
　　　　刘迁抱起酒瓮，咕嘟嘟一阵狂喝，眼泪和酒液浸湿了全身。
　　　　他唰地抽出佩剑提在手上。
　　　　伍被从室外冲来，大叫：“太子要做什么？”
　　　　刘迁：“能做什么，不过是做个彻底的了断……”
　　　　伍被：“太子！你说你们父子，都怎么一回事，先前我怎么劝阻，你们执意要反，反就反吧，可好，事到临头，又这般优柔寡断，如何成得了大事，太让我失望了，简直……”
　　　　刘迁：“你失望，我何曾不失望……”
　　　　伍被：“我事前对大王已说明了，这是自取灭亡的绝路，看来也真是。”
　　　　刘迁举剑到自己颈处。
　　　　伍被冷笑笑，退出去，带上门之前：“一个人如果没点勇气，恐怕连最后这点事也做不了……”
　　　　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了。
　　　　举剑的刘迁一咬牙，下了巨大的决心，用力一抹……
　　　　“砰”地一声，宝剑落地。
　　　　刘迁的颈部只划了一点红印儿。
　　　　刘迁两手掩面呜呜地哭了……
　　
　　２１、淮南国驻军军营 日 外
　　　　正在调动的军队。
　　　　张汤的身后站着国相、内史、中尉。
　　　　伍被沮丧地在接受张汤的询问。
　　　　张汤：“你能主动自首，当然很好，但你能肯定朝廷在此番行动中确凿地拿到淮南王父子谋反的证据呢？”
　　　　伍被：“可以，王宫里秘密修有密室，里面陈有多种机密……”
　　　　张汤：“那就好！”
　　　　张汤转身对中尉：“出发吧，包围王宫，逮捕太子，王后及参与谋乱的所有官员、宾客。查缴所有相关谋反的证据！”
　　　　在中尉大声的发令下，军队隆隆地开出军营……　
　　
　　２２、淮南王宫外 夜 外
　　　　从三个方向上开来的全副武装的驻军。
　　　　隆隆的脚步声。战车也隆隆地就位。
　　　　整个王宫被围得水泄不通。
　　　　中尉带领精锐步军冲向宫门。
　　　　中尉隐约展诏，大声念着什么。
　　　　守卫的军士早已脸吓得苍白，很快将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了。
　　　　中尉领着精锐步军冲进宫内……
　　
　　　２３、淮南王宫 夜 内
　　　　所有的宫人都狼狈不堪地被押在墙壁前。
　　　　王后、刘迁等一大批人被鱼贯押出。
　　　　冲入秘密通道的军士，撞开了密室大门，很快从内缴获各种舆地图方案，以及伪造的玉玺、百官印鉴。
　　
　　２４、淮南王宫殿前 夜 外
　　　　张汤由军士护卫着大步流星地走来。
　　　　中尉将缴获的各种物证呈给其看了。
　　　　张汤：“立即修书，上报朝廷，听候诏命。”
　　　　中尉：“宫内怎么处理？”
　　　　张汤：“对淮南王的处理，必须由皇上决定！”
　　
　　　２５、未央宫刘彻寝宫 夜 内
　　刘彻正与几位诸侯王及丞相公孙弘议事。霍去病侍立一旁。
　　刘彻将一份张汤的奏疏交予诸王：“你们看吧，”
　　诸侯王轮流看着，不断窃窃私语：“居然会这样。”“真是想不到啊！”“这个淮南王，怎么就不知道改过自新呢？”
　　刘彻说：“想不到淮南王竟已走到这一步。诸侯王各以自己的封国为立身之本，不应彼此牵连。你们都是诸侯王，就和在京各位诸侯王及列侯及丞相一起商议如何处置吧。”
　　
　　众人告退。
　　
　　刘彻长叹一声：“去病啊，你看这淮南王应当如何处置？”
　　霍去病：“这是宗正与廷尉署的事，臣不敢妄言。”
　　刘彻：“你也是个小滑头。不过也是，这种事，确实不能擅言啊。就是朕，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赵王等人进来。
　　刘彻：“商议结果如何啊？”
　　赵王：“臣等在京诸侯王、列侯四十三人商量后认为，淮南王刘安极其大逆无道，谋反之罪明白无疑，应当诛杀不赦。”
　　
　　２６、驿道上 日 外
　　　　宗正刘弃祇(︶︿︶)o 唉嗽诰?锏幕の老拢?蜃呕茨瞎?残小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七集
　　１、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正在询问桑弘羊：“……这笔费用可能及时到位？”
　　桑弘羊：“臣已经仔细算过，在其它方面如果能再精打细算一番，应该没有问题。”
　　刘彻：“这很好。朝廷用兵，事关国家命运，决不能因为钱的问题而半途而废！你退下吧。”
　　桑弘羊：“诺。”
　　
　　刘彻伸了个懒腰：“终于解决了。去病，你怎么板着脸啊？”
　　霍去病：“皇上，大将军已经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出发了，可你答应臣的事，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影子啊？”
　　刘彻装糊涂：“什么事啊？”
　　霍去病：“就是让臣随大将军出战的事！”
　　刘彻：“这件事啊？朕不是说过，汉律男子二十才能从军，你才十八，再等等吧。”
　　霍去病：“皇上，你当初可是亲口说过，只要臣的侍中担任合格，就会提前让臣参战的。”
　　刘彻：“你还小。”
　　霍去病：“甘罗十二为相，臣都十八了。”
　　刘彻：“为相是为相，战场是战场，不同的。”
　　霍去病：“皇上，算我求你了。就让去病随舅舅出兵讨伐匈奴吧，我一定会百战百胜，为你也为大汉消灭匈奴，永绝边患的。”
　　刘彻：“这……，待朕与大将军商议一下再说吧。”
　　霍去病：“啊？”
　　
　　
　　２、未央宫宣室　日　　外
　　霍去病在无聊地踢着石子。
　　谒者：“宣卫青。”
　　
　　卫青从容地走来。
　　霍去病笑着迎了上去：“舅舅。”
　　卫青：“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当值？”
　　霍去病：“舅舅，你别管这个。我只求舅舅一件事。”
　　卫青：“皇上正要见我呢。”
　　霍去病：“我知道，所以才在这儿等你。只要皇上问到我，你就说我已经能上战场了，你一定要这样说啊，舅舅。”
　　卫青宠溺地看着他，没有答应，径直前行。
　　霍去病满怀希望的深吸了一口气。
　　
　　３、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这么说，等到春天时发兵已经没有问题了？”
　　卫青：“是的。大军已经作好的准备，只待时间一到，陛下下令，就可向单于王庭所部进攻了。”
　　刘彻：“此次是你仲卿以大将军身份首次出战，一定要给朕打出汉军大将军的威风出来。”
　　卫青：“臣绝不敢负陛下深恩。”
　　刘彻：“好了，出征的大事解决了，现在还有件事，朕还是头疼啊？”
　　卫青：“不知陛下还有什么事情？”
　　刘彻：“你给朕装什么糊涂？还不就是你那个外甥，嗯，也是朕的外甥霍去病。”
　　卫青：“去病？”
　　刘彻：“他天天在朕面前吵着要跟着你出战，你觉得他现在能行吗？”
　　卫青：“去病所学是陛下亲授，依臣看来，他的骑射武艺，莫说是现在，就是几年前，放在军中，也是罕有人敌了。”
　　刘彻笑逐颜开：“仲卿的口才可真是练得越来越好了，不过，既然几年前就已经如此，你为何从来没有向朕提过让他出战。”
　　卫青：“回陛下，主要是因为去病年纪太小，再者，他向来读兵法，总是一目十行，不求甚解，所以到现在一本兵书也背不全。所以臣以为，还是再让他磨砺几年才是。”
　　刘彻：“是吗？”
　　
　　４、未央宫宣室　日　　外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霍去病。
　　卫青走出宣室，霍去病一下子跳到他面前：“舅舅，怎么样？皇上答应了没有？”
　　卫青：“皇上要见你，你自己进去吧？”
　　霍去病有些诧异地看着卫青。
　　
　　谒者：“宣霍去病。”
　　霍去病进入宣室。
　　
　　５、未央宫宣室　日　　内
　　霍去病进来拜倒：“臣霍去病参见陛下。”
　　刘彻摆摆手：“你怎么一头汗啊？”
　　霍去病：“臣见皇上与大将军议事，臣等得心急，所以就去练了一趟剑。”
　　刘彻：“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你瞧你的耐性。”
　　霍去病：“皇上。”
　　刘彻：“好好好，朕不说了。刚才朕也和大将军商量过你的从军之事了。”
　　霍去病一脸期盼的。
　　刘彻：“大将军对朕说，你的武艺是很好了，就是在军中也是罕有对手了。”
　　霍去病兴奋地。
　　刘彻：“不过，为将者，不仅要武艺高强，更要精通兵书战法，这样带兵作战，才容易获胜。去病，只要你能把这孙吴兵法在朕面前背下来，朕就让你随大将军出征，如何？”
　　霍去病皱起了眉头。
　　刘彻：“若是背不下来，就是让你去打战，也是白白送死。还是留在朕的身边，让朕再教你几年兵书，再上战场，如何？”
　　霍去病低头不语，半晌才说道：“臣以为，行兵打战，应当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制宜、因势利导，兵书知道大概就行了，干吗非得要背下来呢？再说，孙吴之前也无兵法，他们不也是一样用兵如神。臣未闻白起善读兵法，一样纵横六国，所向无敌；赵括倒是熟谙兵书，不也一战即溃？”
　　刘彻看着他：“也只有你霍去病敢这么说话！你确实象朕，骨子里象！好，既然你能说出这番话来，朕就答应你，封你为票姚校尉，随大将军出征吧！”
　　霍去病大喜：“谢陛下！”
　　
　　６、未央宫南司马门外　日
　　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过来，曹襄骑马跟在一边。
　　车停在南司马门。
　　卫长伸出头来：“曹襄表哥，你等一会，我要给你一样东西。”
　　曹襄笑着点头：“好，我在这儿等着。”
　　
　　７、未央宫　日　　外
　　霍去病轻快地走着。
　　远远的，一辆马车停下来，车上走下卫长。
　　霍去病：“卫长，你今天怎么来了？”
　　卫长：“这未央宫好像还是我的家吧？我怎么不能来。”
　　霍去病尴尬地一笑。
　　卫长：“去病哥哥，我看你春风满面，春天看来真的是要来了。”
　　霍支病：“卫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卫长感慨：“我能有什么事呢？去病哥哥一直勤于国是，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人整日里除了锦衣玉食，就是无所事事啊！”
　　霍去病问卫长的侍女：“阿莹，你们公主怎么了？”
　　阿莹笑道：“霍侍中不是答应今天陪公主去昆明池采花的吗？结果还是只有平阳侯来了。”
　　霍去病：“嗳，我真忘记了。卫长妹妹，实在是对不起，要不，等我回来了，再陪你去采花。”
　　卫长：“去病哥哥，等你回来了，我们还有花采吗？哼，阿莹，我们走！”
　　霍去病看着卫长离去，呆了一会儿，向宫外走去。
　　
　　卫长突然停住：“阿莹，去问一下，去病哥哥今天干什么了，这么高兴。连我的事都忘了。”
　　阿莹一路小跑的去了，不一会儿，就过来了：“公主，皇上封霍侍中为票姚校尉，说是马上就随大将军出征了。”
　　卫长想了想：“原来是这样啊？阿莹，平阳侯是不是还在宫外？”
　　阿莹：“是啊。公主不是说还要给他什么东西的吗？”
　　卫长点点头：“他们两人一定会在一起说些话的。”
　　卫长从旁边的宫室中取出一个漆瓶：“就将这个给曹襄表哥回去装花吧。你过来，见到去病哥哥和曹襄表哥，你就这样说……”
　　两人附耳而言。
　　阿莹：“公主，这样说行吗？”
　　卫长：“有什么不行？快去，慢了去病哥哥就要走了。”
　　阿莹红着脸：“诺！”小跑而去。
　　
　　８、未央宫南司马门外　日
　　霍去病正与曹襄说话。
　　阿莹一路跑来：“平阳侯，霍侍中，公主有话说。”
　　霍去病看着曹襄。
　　阿莹来到近前，将漆瓶递给曹襄：“这是公主给侯爷回去插花的。”
　　曹襄笑道接过：“多谢卫长妹妹了。”
　　阿莹：“霍侍中，公主有话命我转告。”
　　霍去病：“你说吧。”
　　阿莹：“公主说，祝票姚校尉马到功成，一战成名，屡立奇功，尽扫匈奴，但绝不血染疆场！”
　　霍去病想笑没笑：“谢谢卫长妹妹的好意。”
　　阿莹：“还有一句话，公主要我大声说。”
　　霍去病：“那你就大声说吧。”
　　阿莹张张嘴，轻咳了一声，：“那我就说了。”
　　霍去病无所谓地：“你说吧。”
　　阿莹：“公主要霍票姚一战封侯，这样，列侯就能尚主了！”
　　霍去病：“啊？”
　　周围的侍卫个个忍着笑。
　　阿莹：“公主的话完了，奴婢告退。”
　　霍去病与曹襄看着阿莹的背影，两人相视苦笑。
　　
　　
　　９、陈掌府　日　内
　　卫少儿正在为霍去病收拾行李。
　　霍去病擦着刀：“娘，不用这么多，我是去打战，拿这么多东西，怎么打。”
　　陈掌：“你娘是关你。唉，不过，少儿，你也不用将水杯都带过去吧。”
　　卫少儿：“唉。我现在都不知道哪些东西该带，哪些东西不该带了。以前青弟上战场，我也帮他收拾过，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陈掌：“你啊。去病毕竟是儿子啊。还是我来吧。你看，这些日用品就不用了，春天出征，也不用这么多衣服，军中都是有的，带几套丝绸内衣换换就行了，也不占分量。”
　　卫少儿进去，一会出来，手中捧着一件腥红色披风：“来，去病，穿起来给娘看看。”
　　霍去病披上：“怎么样？”
　　卫少儿：“好，好，不愧是你爹娘的儿子，陈掌，你看，去病穿上这一身，再骑上逐电，走在长安街头，真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陈掌：“不错。不知道在战场上，能不能把匈奴的女人都迷住，那我大汉就不用再与匈奴作战了。”
　　霍去病：“你们说什么。我是去打战的，你们当我是招亲啊？”
　　卫少儿：“要是什么时候我们汉人到匈奴人那儿招亲就好了。”
　　陈掌：“肯定会有这一天的。看看卫青把匈奴人打成什么样了吧。再加上我们家的去病，还怕匈奴人能翻身？”
　　又悄声地对霍去病说：“说笑嘛。你总不想你娘哭哭啼啼吧？好了，管家，家宴有没有备好呢？”
　　管家：“已经备好了。”
　　陈掌：“来，夫人，去病，去病，你扶着你娘，来，我们一家来吃顿壮行饭。为我们的去病助威！”
　　
　　１１、卫青营帐　日　外
　　霍去病兴奋的东张西望，向大帐走去。

雨过天青了

　１２、卫青营帐　日　内
　　卫青正与众将军议事。
　　霍去病掀帘进来：“票姚校尉霍去病，向大将军报道。”
　　卫青：“你来了。来，向各位将军见礼。”
　　霍去病向众人一一行礼：“李将军。”李广：“不错，好好干！”
　　“公孙将军。”公孙敖笑逐颜开：“你小子终于也上战场了。”
　　“公孙将军。”公孙贺：“好，好。”
　　“苏将军。”苏建：“票姚校尉多礼了。”
　　“赵将军”。赵信：“不敢当，不敢当。”
　　……
　　
　　１３、卫青营帐　日　外
　　卫青与霍去病在视察军队。
　　卫青：“皇上命我为你挑选八百骑，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就自己选人吧。”
　　霍去病：“谢谢舅……谢大将军。”
　　卫青：“传令官，去将花名册拿来。”
　　霍去病：“不用了，我自己一边看一边选。”
　　卫青：“也好。”
　　霍去病：“对了，传令官，先将赵破奴、高不识、仆多这三人叫来吧。”
　　传令官：“诺！”
　　卫青：“我就知道你首先想到的是他们。”
　　
　　赵破奴等三人来到：“参见大将军，霍公子。”
　　卫青：“皇上已经封霍去病为票姚校尉，你们以后就跟着他吧。”
　　三人大喜：“诺！”
　　卫青：“去病，你自己慢慢选吧。”
　　霍去病：“嗯。”
　　
　　霍去病四人在营中行走观察着。
　　赵破奴：“校尉准备怎么选人？”
　　霍去病：“当然是武艺高强的，还有就是你们平时蹴鞠时特别能拼、特别敢拼的人，也选过来。”
　　仆多：“为什么还选蹴鞠好的人？”
　　赵破奴：“我想，校尉的意思，虽说球场上能拼敢拼的人不一定在战场上就能拼敢拼，但在球场都不敢拼的人上了战场肯定是拼不起来的，对不对？”
　　霍去病点头：“你们去选人吧，我相信你们的眼光！”
　　三人：“诺！”
　　
　　１４、匈奴单于王庭　日　内
　　伊稚斜正与中行说等人议事。
　　伊稚斜：“汉朝皇帝派卫青率十多万大军已经于日前向定襄出发，准备进攻我单于王庭所部了。”
　　众官员窃窃私语：“十多万啊。”“看来这次又是一场恶战了。”
　　伊稚斜：“不错，这将又是一场恶战，但我们不会再重蹈以前丢失河南地与右贤王惨败的覆辙！此战，将由我亲自率领王庭主力出战！”
　　右大将：“大单于亲临指挥，定能大大振奋我大匈奴军士的士气。但如此一来，单于王庭不就空虚了，万一卫青象前两次一样偷袭，我们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中行说：“右大将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我大匈奴本就是逐水草而居，并无定所，汉军以前与我匈奴作战屡战屡败，就是因为摸不清我匈奴军队所在，茫茫草原，他们根本无从着手。而卫青几次获胜，就在于他对战前侦察的重视，能摸清我军所在的位置，一击即中。所以大单于此次以流动作战为主，让卫青军团根本摸不清我军动向。时间一长，相信汉朝是耗不起的。至于我王庭所在，不过是一些帐篷而已，这些帐蓬统统可以拆了运走，让卫青来好了，他们获得的这只是这一片广袤的草地而已。”
　　
　　
　　１５、定襄卫青大营　日　内
　　
　　卫青与众将军在地图前讨论军情。
　　卫青手指地图：“定襄太守已告知本将，匈奴一些部落这些日子在定襄附近多次烧杀抢掠，如今虽然撤了回去，但据侦骑回报，所居住的地方并不太远，距离我军约二百里左右。”
　　众将连连点头。
　　卫青：“众将听令：大军在此休整一天，明天早饭后一齐出击！”
　　
　　众将军：“诺！”纷纷退下。
　　霍去病却没有走。
　　卫青：“去病，你怎么不出去？”
　　霍去病：“舅……，大将军，卑职不明白，有道是兵贵神速，如今匈奴就离此不远，我们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将其歼灭，而是要先行休息。万一匈奴得到消息，有所准备，又或是干脆跑了怎么办？”
　　
　　卫青解释道：“兵贵神速是不错，但我军也是一路急行，刚到定襄。人马也已疲惫不堪，此时上战场，士兵们怎么打得动？匈奴人反而是以逸待劳了。”
　　霍去病嘀咕：“我可不累。”
　　卫青听到了，加重了语气：“去病，我知道你是比众人都强，但打战靠的是所有的士兵，你若不能体贴军心，强为不可为之事，这仗可是不可能打赢的！”
　　霍去病似有所悟：“嗯，去病知道了！”
　　
　　１６、定襄卫青大营　日　外
　　隆隆的铁骑从军营中流出，卫青行进在军前，霍去病紧跟在旁。
　　
　　１７、草原上　日　外
　　到处是匈奴人的营帐。
　　匈奴军士们正在准备午饭。
　　一些营帐周围，圈绑着被抢掠来的汉人。
　　匈奴士兵甲：“你看，这些汉人能卖多少牲畜？”
　　匈奴士兵乙：“总共六百多人，我看能换一千多头牛羊吧。”
　　匈奴士兵丙：“这几年我们匈奴人也不兴旺，我看还能多换点。”
　　匈奴士兵甲：“那也难说。右贤王损失那么大，牛羊价钱当然贵了，奴隶就不值什么了。”
　　匈奴士兵乙：“算了，说什么呢。先填饱肚子是大事。你闻闻，这烤羊的香味。你们不饿，我先去吃了。”
　　
　　匈奴士兵甲：“你们俩先去吧，我在这儿看着，给我拿个羊腿来。”
　　两人答应着离开。
　　匈奴士兵甲看着俘虏中的一个少女，淫笑着将她拖进旁边的营帐。少女拼命挣扎，其他人也不断咒骂。
　　
　　１８、营帐　日　内
　　少女哭泣诅咒着，匈奴士兵甲手忙脚乱地脱着衣服。
　　正当他要扑向少女时，却听到一阵闷雷般的声音，地面也随着颤抖起来。
　　匈奴士兵甲跳出帐外，只见营地里一片混乱，拿武器的，牵马的，混成一团。
　　而不远处，一道黑线浮在草原边际，越来越近，却是汉朝大军。
　　
　　匈奴士兵甲只来得及套上裤子，还没走到马前，一柄刀已经砍下了他的头颅。
　　
　　其他的匈奴人准备四散而逃，却惊恐地发现，汉军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汇拢而来。
　　
　　１９、草原上　日　外
　　一片尸横遍野。
　　汉军正在清理战场。
　　被俘掠的边民们被解放了，他们对垂头丧气的匈奴俘虏们拳打脚踢，士兵们正在劝解。
　　
　　卫青站在战场边上，看着霍去病将刀上的鲜血擦干收起。
　　卫青：“去病，怎么样？战果如何？”
　　霍去病：“还行，我砍了十一个人。”
　　卫青：“干得不错。比我第一次砍得还多。”
　　
　　传令官：“大将军，战场已经清理完毕。”
　　卫青点头：“全体士兵回师！”
　　士兵们很快排成整齐的队形，向回走去。
　　
　　
　　２０、定襄汉军大营　夜　内
　　卫青在口述战报，议郎周霸记录：“……臣率军出定襄，稍事休整，与匈奴遭遇，经战，歼敌五千余，但匈奴单于主力始终坚守不出，臣求战不能，已率军后退边郡一带休整。”
　　周霸写完，交给卫青，卫青看着：“嗯，行。”
　　卫青将竹简放入匣子，用火漆封好：“来人哪！”
　　亲兵进来：“大将军。”
　　卫青：“传鸿翎急使，将这份奏疏立刻上奏陛下。”
　　
　　１９、未央宫南司马门 日 外
　　　　疾骤的马蹄声踏过画面。
　　　　鸿翎急使由远处快马驰来，滚鞍下马，一声高叫：“前线军报-----”
　　　　立刻有侍卫接过，冲入宫门。
　　
　　２０、宫中甬道 日 外
　　　　手举鸿翎急件的侍卫一路高叫：
　　　　“前线军报------”
　　　　沿途的宫人、大臣全都驻足探望。
　　　　飞奔而过的侍卫。
　　
　　２１、未央宫天禄阁 日 内
　　　　接过军报的秦非，走向案几前的刘彻。
　　　　刘彻拆去漆封，取出军报，认真地看着。　　
　　
　　２２、定襄汉军大营 日 内
　　　　卫青在读诏命，读完后放置一边。
　　　　李广、赵信、苏建、公孙敖、公孙贺、李沮都默默地看来。
　　　　卫青：“皇上对我军此次战果并不太满意，要求我军迅速寻找到匈奴单于主力作决战。”
　　　　众将默不作声。
　　　　公孙敖：“此次匈奴人似乎吸取了以往教训，其主力总在流动中，不能确定其准确位置，我六路大军难于完成合围。”
　　　　卫青：“张骞！”
　　　　张骞：“末将在！”
　　　　卫青：“如果我大汉军队向北疾行，你觉得在何处安营扎寨为宜？”
　　　　张骞：“大将军是要北进多远？”
　　　　卫青：“三百里左右。”
　　　　张骞：“那，在雀儿湖一带为好，那里的水草丰茂，利于大军屯集。”
　　　　卫青：“大军今晚开拔，向北疾行至雀儿湖一带，调动匈奴人，相机寻求决战时机。前将军赵信！”
　　　　赵信：“末将在！”
　　　　卫青：“你和你的部卒均为当地人，熟悉匈奴道路地形，命你与右将军苏建率三千军骑充任全军先锋！先行进发！”
　　　　赵信、苏建：“是！”
　　　　卫青：“其余各将，各司其职，准备开拔！”
　　
　　２３、匈奴单于行营 日 外
　　军营中气氛紧张。调动的军骑，备战列队的匈奴军士。
　　
　　２４、匈奴单于行营 日 内
　　匈奴侦骑正在汇报：“卫青军团大军已经到了雀儿湖一带，看来是要将大营安置于此。”
　　伊稚斜在地图上找着位置：“还有呢？”
　　匈奴侦骑：“卫青的前锋部队三千人已经距我大军只有一百里了。”
　　伊稚斜：“前锋三千人？可知是由谁率领？”
　　匈奴侦骑：“此人我曾见过，是以前投降到汉朝的赵信。”
　　伊稚斜：“赵信？”
　　中行说：“赵信本是匈奴的一个小王，后因军臣单于处事不公，所以他一气之下，就投降汉朝了。现在是卫青的得力部下。”
　　伊稚斜：“那看来他对汉朝的情况应该是很清楚的了。”
　　中行说：“正是。”
　　伊稚斜：“好，来人，本单于今天要亲自出马。”
　　
　　　
　　２５、雀儿湖畔汉军大帐 日 内
　　卫青开始分兵：“李广、公孙贺，你们各率所部一起向西寻找战机，切记，不可冒进，不可恋战！”
　　李广、公孙贺：“遵命！”退下。
　　卫青：“公孙敖、李沮，你们也各率所部向东寻找战机，同样不可冒进，不可恋战！”
　　公孙敖、李沮：“遵命！”退下。
　　
　　霍去病紧张的。
　　卫青却不理他，又去和张骞看地图。
　　霍去病等了一会儿，轻声地：“舅舅。”
　　卫青不理。
　　霍去病又提高了一些：“舅舅？”
　　卫青：“票姚校尉，有事吗？”
　　霍去病：“大将军，卑职可有出战的机会？”
　　卫青不理他.
　　霍去病：“大将军，当初皇上可是亲自嘱咐让我可以单独领兵出战的。大将军？”
　　
　　卫青看着地图，思考了一会：“也罢。给你一次机会，你带着你的八百骑，去寻找机会吧。”
　　霍去病：“诺！”，转身准备出帐。
　　卫青：“回来！”
　　霍去病站住了。
　　卫青怜爱的：“一切小心！不要冒失，更不要恋战！”
　　霍去病：“嗯，我知道。”
　　卫青点头。
　　
　　２６、雀儿湖畔汉军大帐 日 外
　　
　　霍去病出帐，翻身上马：“弟兄们，今天我要出奇兵！你们敢不敢跟我去！”
　　众士兵：“敢！”
　　霍去病一马当先，众人紧紧跟上。
　　
　　
　　２７、雀儿湖畔汉军大帐 日 内
　　卫青与张骞相视而笑。
　　张骞：“这小子，怎么一点紧张都没有？”
　　卫青：“这是他从小的志向，盼这个机会盼了这么多年，还顾得上紧张？”
　　

雨过天青了

第二十八集
　　１、匈奴草原 日 外
　　赵信与苏建正领兵前进。
　　
　　伊稚斜率大军从另一边前进。
　　
　　２、汉军大营 日
　　三名侦骑飞驰而来。
　　
　　卫青正在营帐内与张骞商量军情。
　　侦骑进来：“参见大将军。”
　　卫青：“你们回来了，有什么情况没有？”
　　侦骑：“我们在前方东偏北一百二十里处，发现了匈奴单于的行营所在。”
　　卫青：“太好了。大约多少人？”
　　侦骑：“两万人左右。”
　　卫青有些奇怪：“两万人左右？”
　　侦骑：“不错，我们去的时候，远远发现匈奴伊稚斜单于率军正向西进军。”
　　卫青：“嗯，看来伊稚斜也是去寻找战机了。伊稚斜带了多少人，你们估算得出吗？”
　　侦骑：“大约也是两万人左右。”
　　张骞：“大将军，大营里还有六万人呢！”
　　卫青：“不错，张骞，本将立刻率五万人出发，你率一万人看守大营。”
　　张骞：“诺。”
　　卫青：“还有，立刻派人去追回公孙贺、李广、公孙敖、李沮四位将军，命他们立刻赶往匈奴单于行帐！”
　　张骞：“诺！”
　　卫青：“对了，还有票姚校尉，算了，他不过八百人，还是，还是也派人去追吧。”
　　张骞一笑：“诺！”
　　
　　３、匈奴草原 日 外
　　　　　　近前排列着赵信所率的汉军前锋军骑战阵。
　　
　　　　风无声地吹拂地“赵”字将旗。
　　
　　　　对面，地平线随马踏的隆隆声，出现了大批匈奴军骑。　
　　　　策马立于阵前旗下的赵信：“匈奴的主力终于出现了，通报各位将军，让他们来此汇合！”
　　
　　　　立刻数匹通信军骑向后驰去。
　　但立刻就被从后方冒出的匈奴骑兵截住。
　　赵信：“糟了，我们中了埋伏！”
　　
　　苏建唰地抽出军刀：“不管了，弟兄们，我们拼了！”
　　
　　　　身后的汉军战阵唰地举起了一排密密的弓弩箭镞。　
　　匈奴军队也是严阵以待。
　　
　　苏建：“射——”
　　汉军箭如雨下。匈奴前排骑兵纷纷倒下。但匈奴后继士兵蜂拥而上，很快与汉军短兵相接。
　　
　　４、另一片匈奴草原　 日 外
　　霍去病与他的八百骑在草原上奔驰着。
　　
　　５、匈奴单于行营　 日 外
　　匈奴士兵们正在训练或休息。
　　
　　远处，一道黑线压来。
　　大营门前的守卫甲：“你看，是不是大单于回来了。”
　　守卫乙：“不会吧，大单于才走没多久。会……会不会是汉军？”
　　守卫甲：“怎么没有旌旗？啊，是，是汉军……”
　　众人冲向营内：“汉军来了，汉军来了……”
　　大营立刻炸开了锅，牵马的，拿武器的，准备战斗的，几乎乱成一团。
　　
　　６、匈奴单于行营　 日
　　中行说正在打盹，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一个士兵冲进来：“中行先生，不好了，汉军过来了。”
　　中行说冲出去，只见汉军距离大营不过一二里了：“快命大家结成战阵，向北退去，不能慌。更不能向大单于方向退却！免得坏了大单于的计划！”
　　士兵连忙去传令，可还没等匈奴集结成形，汉军已经冲进了行营。
　　一场大规模的厮杀开始了。
　　
　　中行说在数百匈奴精骑的拼死护送下向北逃去。
　　
　　７、匈奴草原 傍晚 外
　　苏建赵信所部仍在与伊稚斜军队拼死而战。
　　伊稚斜站在阵前，看着赵信，大声道：“赵信，你本在我大匈奴为王，只因先王处事不公，迫使你投靠汉朝，这也不能怪你。你现在为汉朝皇帝尽职，也算各为其主，我也佩服你。但你看看左右，都是与你一样在大草原出生、在大草原长大的匈奴同胞。而你现在也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汉军是不可能来援救你们了，不如还是和你原来的兄弟一起回到我大匈奴吧！我一定象对待其他的匈奴兄弟一样对待你！”
　　
　　赵信似有所动，苏建大喊：“赵信，你忘了大汉对你的恩义，大将军对你的厚待了吗？”
　　赵信又有些犹豫。
　　匈奴军队加强了对苏建所部的进攻，却放松了对赵信部的进攻。
　　赵信呆呆地站着。
　　
　　８、另一片匈奴草原　 傍晚 外
　　士兵们正在安营扎寨。
　　霍去病正在对侦骑分派任务：“你们四队，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作三角形搜索。范围在一百二十里内，不管有没有敌情，两个时辰之内一定要回来。”
　　侦骑：“诺！”
　　赵破奴：“票姚校尉，营帐已经扎好了。”
　　霍去病：“嗯，命令大家用干粮吧。不许点火。”
　　赵破奴：“诺！”
　　
　　６、匈奴单于行营　 傍晚 外
　　一片战斗结束后的狼籍。
　　卫青：“迅速清点战果，立刻回营！”
　　
　　７、匈奴草原 傍晚 外
　　也是一片战斗结束后的狼籍。
　　赵信正与伊稚斜谈话。
　　伊稚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赵将军重归我大匈奴，实在是天神眷顾我大匈奴！来呀……”
　　侍卫捧来一套王服，呈递于赵信面前。
　　伊稚斜：“我封你为自次王，爵位仅次于本单于，助我指挥匈奴军队对汉作战！”
　　赵信连忙拜倒：“大单于的实在太看重我了，末将无功受禄，愧不敢受！”
　　伊稚斜：“你原本就是我匈奴种性，断不可有汉朝人的虚伪，汉人的兵法说：钓人以禄，勤于王事。这个王位你赵信当之无愧！”
　　伊稚斜把王服披在了赵信身上。
　　赵信拜道：“沙漠之王，王中之王的大单于，兄弟将效命于自己的大单于，万死不辞！”
　　远处一片骚动，一个满身血污的匈奴骑兵过来：“大单于，我们的行营被卫青攻破了！”
　　伊稚斜：“什么？”
　　骑兵：“大单于走后不久，卫青大军就来了，后来又过来了两支部队，我们拼死抵抗，无奈寡不敌众，损失惨重啊！”
　　伊稚斜：“损失了多少？中行先生呢？”
　　骑兵：“损失还没有点清。中行先生被护送向北了，就是他命我来通知大单于，不能再回行营了，中行先生在北方三百里伊格乐湖畔等待大单于回去！”
　　伊稚斜：“这个卫青，居然捣毁了我的行营！”
　　
　　８、卫青大营 夜 外
　　一片胜利之后的庆贺之声。
　　
　　９、卫青大营 夜 内
　　卫青面带笑容，但还是不时流露出一丝担心。
　　李广：“这战打得好啊，捣毁了匈奴单于的行营，又杀了一万多人，大家回去后，都得加官进爵了！”
　　公孙敖：“是啊，加上前一次，一共是一万七千多的战果。可比前几次打得都痛快啊！”
　　公孙贺：“大将军好象有心事？”
　　卫青：“苏建、赵信所部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从匈奴俘虏口中得知，伊稚斜就是带大军去围击他们的。我担心他们，凶多吉少啊！”
　　张骞：“大将军不要太多虑了。赵信熟知匈奴地理，应该能逃脱包围的。”
　　卫青：“但现在派出的几批侦骑都没有回报。还有去病，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大家都沉默了。
　　
　　１０、卫青营帐 夜 内
　　　　军骑进帐向卫青大声报道：
　　　　“启禀大将军，在博格勒一带找到右将军苏建所部！”
　　　　卫青：“人呢！”
　　　　联络官：“卑职看到了一千多具尸体！没有发现右将军！”
　　　　怔住了的卫青：“那前将军赵信呢？还有他的匈奴部队呢？”
　　　　侦骑：“没有见到一个！”
　　　　卫青不安地来回踱步：“不可能，不可能……”
　　　　大帐内，诸军皆不说话，死一般寂静。
　　
　　１１、匈奴草原　清晨　外
　　霍去病从营帐中出来，士兵们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霍去病：“收拾营帐，全部集合！”
　　士兵们迅速收拾好帐蓬，集合起来。
　　霍去病：“从昨天侦察结果看，匈奴部队不再附近。所以本校尉决定继续向前寻找，你们愿不愿意去！”
　　士兵们：“愿意！”
　　霍去病满意地点点头：“好，出发！”上马带头向前奔去。
　　
　　１２、匈奴草原　日　外
　　一身血污的苏建迷迷糊糊地走着，猛地摔了一个大跟头，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前进。
　　
　　
　　１３、匈奴草原　日　外
　　霍去病停在一座小山丘南面。
　　众人已经下马休息。
　　几匹侦骑从北面回来，在霍去病面前下马。
　　侦骑：“启禀校尉，前方二百里处发现一处匈奴营帐。”
　　霍去病：“约有多少人？是部落还是军营？”
　　侦骑：“应该是一处军营。约有三四千人。不过看他们的装束打扮，有不少的匈奴o(︶︿︶)o 唉贵族。”
　　霍去病：“那应该是匈奴后方基地之一了。好，大家好好休息。等到晚饭时候，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
　　

雨过天青了

　１４、匈奴军营　傍晚　外
　　匈奴营中欢歌笑语，空地中燃起篝火，大部分人都围坐在篝火边。只有几队人在巡逻。
　　几名汉朝人被迫在劳动。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还有四个成年人。
　　霍去病率部从远处绕到营帐旁小丘后。
　　霍去病率部站在高丘上，拨出环首刀：“大家跟着我冲下去！听我号令，敌众我寡，决不可恋战！”
　　八百人马如潮水般冲了下去。
　　
　　霍去病收刀回鞘，拉弓连发两箭，正中两名匈奴士兵的面门。人已经冲到匈奴巡逻兵之中，刀立刻向人头上砍去。
　　等霍去病又砍下了两个匈奴人的脑袋，军营中的匈奴人才完全反应过来，开始想到抵抗，但八百骑兵已经将军营冲成无数细流！
　　　　　　
　　若候产提刀冲了过来，与七八个匈奴士兵将霍去病围在中间。但很快就被霍去病砍得只剩若候产一人了。
　　若侯产大喝一声，用尽全力向霍去病砍来，霍去病冷冷一笑，轻松一让，刀潇洒地挥出，若侯产已经人头落地。
　　
　　匈奴人在汉军的猛攻下似乎已经完全崩溃。开始四散逃命。
　　
　　赵破奴等人正欲追赶，霍去病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匈奴人的逃跑路线：“传令兵，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准备撤！”
　　赵破奴正好赶过来：“校尉，现在的场面是咱们占优势，撤的话……”
　　霍去病：“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以少敌多，不可恋战。”
　　赵破奴：“可是，匈奴人已经溃不成军了……”
　　霍去病军刀往前一指：“你看他们逃跑的路线，真是溃不成军？我看他们马上就要集结成军阵反扑了，而且天色已晚，这里是匈奴后方，匈奴援军随时可能到达，到时我军就会陷入敌人的包围，杀再多的人也没用了！”
　　赵破奴连连点头。
　　一名骑兵过来：“校尉，发现了几个汉人。”
　　霍去病：“快带过来。”
　　几个人被带来，霍去病指着几个骑兵：“你们到他们那儿去，两人共乘一匹马。快！”
　　众人上马。
　　霍去病挥刀：“弟兄们，撤！”猛喝一声，众骑兵纷纷拨转马头，全速撤退。　　
　　　　　
　　
　　１５、卫青营地 夜 外
　　　　一身血迹的苏建踉跄地奔来。
　　　　军士们闪出一条甬道，看着他跌跌撞撞地扑向卫青营帐，两名军士在途中搀住他。
　　　　所有的军士都议论纷纷：“听说三千前锋全军覆没！”
　　　　“只苏建将军一人逃回！”
　　　　“赵信所部投敌了……”
　　
　　
　　１６、卫青大帐 夜 内
　　　　大将军及其诸军都在听苏建说话。
　　
　　　　苏建一边大口地喝水，一边气喘吁吁地：“末将与赵信领了三千兵马往东北方走了几十里，没想到中了伊稚斜的埋伏，我们拼杀厮杀，虽是杀了不少匈奴，可自己也损失惨重。本来已经杀出了一个缺口，没想到赵信却突然反叛，带了他的八百多人，投向匈奴。我只好带着余部边撤边战，最后只剩了我一人……大将军……”
　　
　　　　苏建泣不成声，其余人一片静默。
　　
　　　　卫青看向诸将：“你们看这事……三千兵马等于是全军覆没？大家说说，此事应该怎样处理？”
　　李广看着苏建，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
　　其他将军也不说话。
　　卫青：“军正、长史、议郎，你们三位觉得应该怎样处置？”
　　周霸：“自从大将军出征，不曾杀过副将。如今苏建丧师而回，可以杀苏建来表明大将军的威严。”
　　军正闳：“不能这样。兵法有云：‘小敌之擒，大敌之坚’。如今苏建以三千之军抵御单于的两万大军，力战一天，士兵全部殉国，苏建独力逃脱后仍旧归来。如果如果杀了他，以后将士万一打了败仗，谁还敢回营地呢？”
　　长史安：“不错，卑职也认为不应该杀苏建。”
　　　
　　卫青想了想：“我以外戚的身份统领军队，不怕没有威风，斩将以立威，我更没有这个需要。以我的职权，是可以斩将；但假如我以此大将之身，既在外而又不擅自专杀，却将此事奏明天子，一切请求天子亲自裁断，用此体现以臣事君之礼，这样做岂不更好吗？”
　　
　　李广：“大将军英明！末将敬佩！”
　　公孙贺、李沮、公孙敖等一齐：“这样好！”
　　卫青：“将苏建带下，囚禁军中，待班师回朝后，交皇上处理。”
　　两侍卫上前扶住苏建将其带到帐外。
　　
　　卫青：“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
　　李沮、公孙敖等：“大将军也早点休息吧。”
　　众人纷纷告退。
　　
　　公孙贺待众人走后，走向卫青：“卫青。”
　　卫青：“姐夫。”
　　公孙贺：“唉，你也早些休息吧。你已经两夜没有休息了。”
　　卫青：“唉，我睡不着啊！”
　　公孙贺：“我知道，你担心去病。大家都担心啊。但你毕竟是大将军，肩负着整个汉军的前途命运，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卫青：“我也知道。但是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如果去病有个万一，我如何对得起二姐和陈掌。他们只有去病这一个孩子！而且皇上临行前，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去病，我又如何能对皇上交待！”
　　公孙贺：“放心吧。皇上说过，去病是个有福之人，福大命大，没事的！要不，我在这儿等他，你先去睡吧。”
　　卫青：“不用了。姐夫，你去休息吧。我也会去休息的。”站起来送公孙贺。
　　公孙贺：“你早些休息吧。”转向亲兵：“你们好好看着大将军休息，如果他不肯睡，你们就来叫我。”
　　亲兵：“诺，左将军！”
　　卫青看着公孙贺走远，长叹一口气，转身回帐，躺在榻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终于支持不住，朦胧睡去。
　　
　　１７、卫青大营　外　清晨
　　地平线上，太阳渐渐升起。
　　军营里也开始热闹起来。
　　营门口的巡逻兵们正在巡逻。
　　突然，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
　　
　　１８、卫青大帐 清晨 内
　　卫青已经起来，正双眉紧锁，在案边小坐。
　　一名士兵冲了进来。
　　卫青立刻坐起：“有消息吗？”
　　士兵兴奋地：“票姚……票姚校尉回来……回来了！”
　　这时，帐外也是一片叫喊：“票姚校尉回来了……”
　　卫青立刻跑到帐外，果然看见霍去病率军向军营奔来。太阳在他背后缓缓升起，在他的身边镶上了一道金色的光圈。
　　
　　１９、卫青大帐 清晨 内
　　卫青坐到了中央，一脸掩不住的欣喜。
　　其他人也赶了过来。
　　一个俘虏被士兵押在一边。
　　霍去病正在汇报战果：“这个是单于的叔父罗姑比，这个……”
　　他从士兵手上拎过一颗人头丢在地上。
　　人头骨碌碌地滚动。
　　霍去病：“是匈奴单于的祖父若侯产！”
　　又拎过一个人头扔在地上：“这个是单于的国相，还有这个是当户。”
　　全帐都目瞪口呆了。
　　霍去病：“帐外还有二千零二十八颗匈奴的首级！”
　　卫青兴奋地眼睛一亮：“好小子！有你的！”
　　
　　
　　２０、匈奴单于临时行营　日　外
　　伊稚斜正与中行说、赵信议事。
　　中行说：“我已经老朽，不能再为大单于出谋划策了。如今自次王弃暗投明，重归我大匈奴，定会为我匈奴与汉朝的战争带来新的气象！”
　　赵信：“中行先生过奖了，小弟实在是不敢当。”
　　伊稚斜：“赵信，不要再说汉朝人的那一套了。我们大匈奴就是实话实说，你就不要再谦虚了！”
　　赵信：“是，大单于。”
　　伊稚斜：“对了，你这次重归我大匈奴，在汉朝的家人就要受你连累了。如果你还留恋他们，那我就立刻派人潜入汉朝，将他们接回来。”
　　赵信：“不过是个汉朝女人罢了，我们之间也没有生儿育女，没什么好留恋的。”
　　伊稚斜：“说得好。女人，要怎样的没有。既然如此，我就将我的姐姐嫁给你，如何？”
　　赵信：“臣只怕领受不了大单于的这般厚爱。”
　　伊稚斜：“你看，汉朝人的那一套又来了，我只问你，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赵信：“当然愿意！”
　　伊稚斜：“太好了，等回到王庭，我就为你们主婚。自次王，这样，我们不仅是君臣，更是亲戚兄弟了。来，喝酒。”
　　中行说：“我也借这杯酒恭喜两位成为至亲骨肉！”
　　三人正在喝酒，不远处，军骑过来，大家一片骚动，伊稚斜走了过去。
　　
　　不久，伊稚斜过来，面色阴沉。
　　中行说与赵信不解地看着他。
　　伊稚斜把脸转向阿胡儿，目光如炬：“汉朝除了卫青，还有什么能人？”
　　赵信：“没，没有了。”
　　伊稚斜：“我刚刚接到最新战报，说是昨天夜里，一支汉军袭击我们在五百里外的大后方。我外祖父籍若侯产，相国和当户等官员战死，我叔父罗姑比被生擒——还有二千零二十八个匈奴勇士被斩首！听听看，一夜之间，我们大匈奴就折损二千零二十八名勇士及多名o(︶︿︶)o 唉贵族！而且是在大后方！”
　　　　赵信：“不足千人，袭击我匈奴大后方？不对呀，汉朝大将军布置任务时，没听说有这个军事计划。会是谁呢？”
　　　　伊稚斜：“听说是个极其年青的将领，骑的就是踏死我军臣单于的黑魔鬼！”
　　赵信：“是霍去病！只能是票姚校尉霍去病！”
　　　　伊稚斜：“霍去病，他是什么人？”
　　　　赵信：“他是卫青的外甥，大汉皇帝刘彻的高徒。”
　　　伊稚邪：“刘彻的高徒？”
　　　　赵信：“是的，大单于。刘彻非常宠爱霍去病，从小就将他留在身边教育，他的武艺都是和汉朝最优秀的人所学，而他的军事，更是兼有刘彻与卫青两人之长。这次出兵，刘彻封他做票姚校尉。所谓‘票姚’，意为飞行迅极无比的鹞鹰，大地之上，苍穹之下，让他无可匹敌。”
　　　　伊稚斜咬牙切齿：“飞行迅极无比——哼！一夜之间，他来回奔袭一千里，果然是迅猛无极，如电闪过，比之卫青的龙城偷袭还有过之无不及！”
　　他来回踱步：“咱们大匈奴和汉朝的战争不会就此结束，他们没赢，咱们也没输。走着瞧吧，那个霍去病还会再上战场，我倒要看看，是你飞得快，还是我的箭射得更快。”
　　赵信：“大单于，霍去病一定会再上战场，到时候，我愿和他一较高下！”
　　　　
　　伊稚斜满意的说：“好！汉朝人有句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大匈奴多的是英雄！他霍去病就是如狼凶猛，我也有你这个好猎人候着他！”
　　　　说罢，两人相顾一笑。
　　
　　２１、卫青军营　日
　　霍去病一觉醒来，发现已是黄昏时分。
　　霍去病走出帐外，问士兵：“大将军在何处？”
　　士兵：“大将军去看望伤兵了。”
　　霍去病向伤兵营走去。
　　
　　卫青正在喂一伤兵喝水。
　　又看到一名伤兵手臂伤口脓肿，便毫不犹豫地用嘴将他伤口里的脓汁吸出。周围的士兵热泪盈眶。
　　卫青：“来啊，拿盐水来。”军医连忙拿来。
　　卫青将他的伤口洗净。再为他裹上金创药：“好了，没事了，这药一天换一次，五天后你的伤口就会痊愈了。”
　　士兵：“大将军！”众士兵：“大将军万岁！”
　　卫青问军医：“草药够用吗？”
　　军医答：“草药有，没有也可以到草原上采摘。”
　　卫青：“以后要注意，盐一定要带足，每个士兵都发一竹筒。这样一旦受伤，就可以及时消毒，如果他再晚一点，可能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军医：“诺！”
　　霍去病看着。
　　卫青：“去病来了，我们再看看。”
　　霍去病：“这么多伤兵，大将军能一一服侍得过来吗？”
　　卫青：“能帮一个是一个，他们都是父母的骨血，妻儿的期盼啊！”
　　霍去病：“大将军倒有点象吴起！”
　　卫青：“象谁不象谁只是看在各人眼里罢了，但对士兵一定要真心爱护！”
　　霍去病：“我倒觉得只要能一直获得胜利，那就是对士兵最大的爱护！”
　　
　　
　　２０、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正在看战报，不住的点头：“好，好，去病这小子，真是为朕争光！来人哪！传旨。”
　　
　　
　　秦非：“票姚校尉去病斩首虏二千二十八级，及相国、当户，斩单于大父行籍若侯产，生捕季父罗姑比，再冠军，以二千五百户封去病为冠军侯。此战失两将军军，亡翕侯，军功不多，大将军不益封，赐千金。”
　　
　　画面：谢恩的卫青、霍去病；兴奋的卫子夫、卫少儿与陈掌；卫长又蹦又跳，曹襄兴奋又有些失落；阳信神色复杂……